水雲伸出猿臂,將楊花的身子攬進懷中,「花兒,是我們不好,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小女人,她的出現,似乎改變了許多東西。只有他和水緣才知道,不論得到與否,她都是他們心中的那個值得愛的女人。
楊花靜靜地倚靠在水雲的懷中,方纔的無措,才漸漸平靜如初。好半晌,她從水雲懷抱掙脫,笑道:「水雲,我真的很餓。」
聽到楊花語氣中的輕鬆,水雲失笑道:「好,用膳,不能把我的花兒餓壞了才是。」
楊花認真地吃飯吃菜,而水雲,則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偶一抬頭,她便看到水雲看得專注的神情,「水雲,你不餓嗎?」
「不餓。」水雲笑了笑,寵溺地拍了拍楊花的頭道。
楊花無奈地搖著頭,她可是餓極了,才不理會這個大男人,看著她吃飯就能飽。他這項能力超絕,她無法和他相比。
室內流動著溫馨的氣氛,男人女人偶爾一個會意的笑容,便能讓人察覺到他們對彼此的愛意。
去而復返的水緣看進眼中,而後他才走出室內。看了一眼緊隨他身後的蔡無毒,水緣說道:「蔡無毒,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曾經的主子?」
「公子言重,無毒的主人,從來只有一個,那便是宮主。」蔡無毒臉上無絲毫動容,如是說道。
水緣看了一眼蔡無毒,輕叱一句「無趣」,便走離了魂苑。
「主子,是時候用膳了。」待到水緣走出魂苑,希兒便立時出現在水緣的身後。
在這幽魂宮,除了她希兒,沒人關心水緣的生活起居。原來水緣此次出宮,是為了曾經的花妃娘娘,原來那位娘娘,沒死。
難怪水緣會拋下皇宮,來到這個幽魂宮,也就是水雲的地盤,只為斬斷與花妃的最後牽拌。
水緣的情,用錯了地方。後宮那麼多美人,皆不能入他的眼。倒是那悠兒,倒是有些本領,若能把悠兒帶進皇宮,她的主子會不會重拾往日歡顏?
「希兒,知道朕餓了,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水緣邊走邊恍神。原以為自己恍神,卻不想他的貼身宮女也在恍神。
「是,主子,這邊請。」希兒這才回神,帶著水緣往膳間行去。
水緣的腳步抬起,又頓住。微轉身,他看向黑暗的角落,本欲置若不聞,直接抬腳離去,想了想,終是往那角落走去。見希兒要跟上,水緣沉聲說道:「希兒,你先去膳間候著,朕待會兒便過來。」
「是,主子。」希兒點頭應是,沒有絲毫猶豫,便轉身離去。
「出來吧,若是有什麼話說。」待希兒走遠,水緣才沉聲說道。
自黑暗中走出的身影,是悠兒。原以為水緣不會揭穿她藏在這裡的事實,卻不想在這時,水緣會要她出來。
悠兒直直地看著水緣,並沒有向他行禮。現在的她不是宮女,即便她前面的男子是皇帝,她也不以為自己應該向他行禮。
「出宮了,果然變得不同,見到我也不行見面之禮。」水緣直直地看向黑暗中的悠兒,語氣平淡。
「你並沒在我面前自稱『朕』,我也就沒必要把你當成皇帝。」悠兒看著前面的這個男子。夜色很濃,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憑著記憶,知道他是一位絕色男子。
或許,他和她一樣寂寞。
偶爾閃現了一個念頭,悠兒的心,興奮異常。
她此生,孤獨了許久,一直到楊花的出現,才令她覺著人生在世,也不是那麼冷清。可是楊花,她有水雲。從今往後,自己又將孤獨。
若有人做伴,陪著她,那該多好?
她的處子之身,是交予眼前的這個男人,若能懷上他的子嗣,也不為過,畢竟她也曾是他的妃子。
「水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當然,如果不答應,也無妨。」不再細想,悠兒便脫口而出道。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也將是,最後一次。沒什麼不妥,只不過是將他們的身份地位拋開,處在水平線之上。
水緣清晰地看到悠兒臉上露出的各種神情,驚喜,而後是堅定。不知她提出的要求是什麼,令她如此興奮,「你說。」
悠兒,是楊花的親人,也是自己曾經的女人。她有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她。不存在什麼他能力範圍的事,因為他相信這世上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除了楊花,她是例外。
上前一步,悠兒抓住水緣的手,將它輕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要,你給我一個孩子。」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這一刻,她卻覺得理所當然,「不要告訴我,你辦不到,我想要你給我孩子。」
聽到悠兒的話,水緣忍俊不住,失聲而笑。果然是楊花身邊的人,說話做事,都有意思。可惜,不能。
「我確實辦不到。悠兒,若沒其他事,我走了。」水緣深深看了一眼悠兒,便轉身,打算去膳間用膳。因為,他已餓極。
「水緣,我知道你今晚很寂寞。從此以往,姐姐將走出你的生命。而我,同樣如此。若我有幸能懷上你的子嗣,你也不枉深愛姐姐一場,不是嗎?因為我這個姐姐的紀念物,懷上你的子嗣。」悠兒揚聲說道,字字句句傳進水緣的耳中。
她自然知道水緣為什麼能一次又一次地容忍她的無禮頂撞,是因為她是楊花的好姐妹,故而她能一次次安然無恙。
水緣的腳步頓住,他轉身,看著身後的那個女人。而後將她提在手中,轉瞬即到了膳間。見希兒還在側,水緣沉聲道:「希兒,退下!」
「是,主子。」希兒見水緣的手中提著悠兒,感到詫異。再看到水緣陰鷙著臉,希兒不敢停留,便迅速出了膳間。
臨出門前,希兒回頭瞄了一眼,卻見膳間的男女正在對峙狀態。怕水緣知道她沒走遠,希兒不敢再偷窺,很快遠離了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