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的唇還停留在她的唇上,他捨不得移開那豐潤的唇瓣,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例如,此刻的她想到了什麼,為什麼她如此驚惶?千萬不要是他想像的那樣。
「皇上,我喜歡的人,是你嗎?」此刻楊花的語氣,充滿不確定。
而楊花的話,令水緣剛才還飛揚的心,立時跌落於谷底。
那就是說,剛才他親吻著她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在想著水雲?為什麼,他明明令她忘記愛著水雲的事實,到此刻,她還是會想起另一個男人?
難道這一生,他終究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嗎?
臉上波瀾不驚,他輕笑著把一臉迷惘的女人拉進懷中,「花兒,你又犯糊塗了,居然會懷疑這個不容置疑的事實。以前你雖從不說喜歡我,但我知道,你也知道,對於我,你是喜歡的。怎麼這次不小心碰撞到頭後,反倒置疑這個事實了?」
沒關係,他已經消除了她對水雲的記憶,現在前路現沒障礙。她楊花的心,遲早屬於他。他從來不畏懼挑戰,這一回,他誓在必得。
聽著水緣溫柔堅定的聲音,楊花剛才慌亂無助的心,慢慢平復。
「水緣,我信你,你千萬別騙我。否則,我叫你好看。還有,我現在不想侍寢,你得讓著我才行,不能逼我。」楊花趁機撒嬌道。
他說愛她,當然不能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是我想要你,花兒,你別鬧脾氣了,好不好?」水緣當然不會輕易答應楊花的要求。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等著這一日,能與她共赴鴛夢的一日。好不容易盼到這一日,他怎麼會輕易答應楊花的要求?
「不行,我還沒準備好。現在我對你是否真心喜歡我,表示很懷疑,居然連我這個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動物,一天到晚都想著床弟之事。要知道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只想到肉體上的歡愉?反正我不幹,如果你真要女人紓解慾望,你找其他女人去。」楊花越說越溜。
本來嘛,這個男人是皇帝,他有後宮佳麗三千。如果她冒冒然跟了他,到時他有了新人忘記她這個舊人怎麼辦?
不行,這事情可得想清楚,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楊花的話,水緣苦不堪言。他要紓解慾望,確實有許多的女人可以找,可他愛的女人只有她。別的女人拚命想擠上他的龍床,這個女人倒好,失憶前後都一個勁地把他往其他女人那裡推。而自己偏生自討苦吃,只對眼前這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感興趣。
「花兒,你就讓讓我,行嗎?」水緣苦著臉道。
「不行。」凡事都可以讓,這種大事可不行。雖說聽水緣的語氣,確實有些可憐,但她不能心軟。說不定現在他用的是苦肉計,就想她答應了他,然後好為所欲為。
不對呀,不就是侍寢嗎?怎麼水緣這麼在意?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兩個還攪和在一起,怎麼這會兒?
「皇上,我和你有夫妻之實嗎?」楊花拋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還在仔細回憶,可這事,並沒有什麼印象。
「有,昨兒晚上,你與我才肌膚相親。」水緣說著又湊上前來,想與楊花親近。
楊花伸手擋著水緣越湊越近的臉,「打住,這個時候,不准發情。」
水緣無奈地停下動作。現在他不能急,否則會功虧一潰。
楊花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那昨晚以前,我們兩個有沒有發生關係?」
「沒有。之前你我發生了許多誤會,昨晚上才冰釋前嫌,你那是第一次侍寢。」
這倒說得過去,可能是水緣對她的身體還沒煩膩,所以才想盡方法拐她,「水緣,你暫時先放過我,給我時間考慮,到時我再給你答覆,好不好?」
想了想,水緣才回道:「既如此,我也不忍心逼迫你,這次我答應你。不過……」
「不過什麼?」楊花急切地問道。
水緣露出一個笑容,楊花見到,立刻說道:「水緣,你笑得真奸詐。」
水緣無奈地敲著楊花的頭,說道:「只有你敢這麼說我。若是其他人敢這樣說,早已人頭落地。」
「行了,不就是一個皇帝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知道啊,如果在我們那個時——」楊花的話打住,她怎麼差點扯到前半生了?那只不過是一個遙遠及逝去的夢罷了,再提無益。
「花兒,怎麼不說了?」水緣看出了楊花的不妥,便問道。
楊花僵笑著搖搖頭,回道:「你既然答應不強迫我,那我回去了。」還是趕緊走人為妙,水緣忘記自己還有附加條件最好,這樣她就不必提心吊膽。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水緣伸手拽住楊花的胳膊,差點上了這個小女人的當,「我只給你五日時間,這天之內,我不會碰你,但你必須在我的寢宮歇著,躺在我懷中。花兒,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知道的,我本可以隨時要了你的身子,但我在意你的感受,便忍住自己的慾望暫時不碰你。」
那有什麼意思?還不是得在他的勢力範圍。和他同床共枕,水緣又說愛她,她很怕這個男人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對她下手。
可現在,她不得不答應,是不是?
「走吧,回去睡覺,我累了。」楊花說著便縱身從屋頂躍下。身體還在半空,便被人帶在懷中。
她轉身的瞬間,看到了水緣溫柔的眸光,以及噬骨的愛意,她不該懷疑這個男人愛著她。
楊花回給水緣一個溫柔的笑容,水緣的心一動,抱著楊花的手,更緊了些。他的唇,輕印上她的嬌嫩,只是輕輕一吻,唇與唇的相接,很長時間後,他才移開。
待睜開眼,楊花才發現自己和水緣落在霧清宮門前,兩人相擁。前面的侍衛,正目不斜視地守候在宮殿門前。
即便如此,楊花還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