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剛坐下,便聽楊花說道:「皇上,真不是說你,你真的很愛現。」
他不禁失笑,伸手攬過她嬌小的身子,說道:「你知道我拿你沒辦法,所以才有恃無恐,是吧?」
見楊花想要掙扎,他索性加緊了手中的力道,緊緊把她抱在懷中。
「皇上,你錯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還有,以後你要在我的面前自稱『朕』,這才是一個皇帝應該說的話。」楊花不自覺地糾正水緣的語病。她不希望水緣待她與眾不同,這樣讓她,不知所措。
「既如此,你應該在我面前自稱臣妾。」水緣笑著把話題扔了過來。
楊花頓時語塞,她說不過這個大男人。感覺水緣,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大孩子,她也知道,水緣大概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才會許她在他這個九五至尊面前放肆。
其實他的懷抱,很溫暖。想了想,她便不再掙扎,靜靜地倚靠在水緣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似乎有越來越快的跡象。
她有些恍惚,這種情形似曾相熟,以前她是不是曾經這般倚靠在他的懷中?若不是,這種熟悉感以及安穩感,從何而來?
她以前,是不是也喜歡著水緣,是這樣嗎?
「水緣,以前我喜歡你嗎?」楊花將自己的困惑問出來。
水緣的嘴角咧開弧度,這個女人,會問這話,是不是證明她開始相信自己以前是喜歡他的?「當然,你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正因為如此,那座霧昭宮的主人,才會去世。因為她見不得我們兩個恩恩愛愛,便以自己的孩子做籌碼,想要陷害於你。到最後,她害人害己,不得善終。」
楊花朝水緣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有一座宮殿,不似其他宮殿那般有著光亮。那裡,黑沉沉的一片。他說,霧昭宮?
霧昭宮?郝晴?她的眼前出現一對清澈而倔強的眸子,那個郝晴,好像是被她帶進了宮中。後來也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應該和水緣所說的差不多,但都記不太清楚,只能大概知道是有發生這種事情。
她和水緣既然相互屬意,為什麼她還為他挑選後宮妃嬪?
「皇上,我為什麼會幫你選後宮佳麗?是不是你逼我這樣做的?」她仔細思量,卻還是理不清大概的頭緒,只知道,確實發生了她幫他選了很多美人的事。
水緣再次失笑,這個女人失憶後,果然可愛了許多。
「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我。你一天到晚想著把我推開,說我是皇帝,而你只想著出宮。你分明屬意我,卻還是把我推開,這一點,令我很生氣。於是我在怒極之下,便讓你主事挑選秀女。我只是氣你,誰知你卻熱心地為我挑選各宮的妃嬪,而且留下的美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對象。這之後,我便特意將你冷落,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在寵幸郝晴。後來,卻還是釀成了悲劇。直至郝晴自盡後,我與你才盡釋前嫌。誰知你侍寢之時卻不小心磕到了腦袋,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花兒,對不起。」水緣抱緊楊花,有些話,他並沒有說謊。
那一月有餘的時間,他確實是因為鬥氣才對郝晴恩寵有加。
聽到水緣的話,楊花豁然開朗。很多事情她只是有一丁點印象,細節方面,卻完全憶不起來。而水緣所說的一切,便理所當然地成為事實。
「皇上,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楊花又問道。
如果真這樣,那她便有籌碼在手。可水緣是一個皇帝,這做皇帝的男人,即便再喜歡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對她有多大的讓步吧?
總得試過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水緣的答案。
「我確實喜歡你,花兒,我愛你!」水緣趁機將自己對楊花的愛意表達出來。
楊花頓時愣住,「呃。」她還沒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不知道怎麼回應水緣的告白。她要不要禮尚往來一番,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
想了想,楊花甜甜笑道:「皇上,既然你愛我,是不是應該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
這個時候,倒是談條件的最好時機。
水緣仔細打量著楊花的臉,這個女人,原來還在排斥侍寢。她一定是想趁此機會,想要他放過她,是不是?
「若是侍寢這事,我不能讓步。昨晚我才嘗過你的美好滋味,欲罷不能,我一天都不能沒有你。」水緣靠近楊花,灼熱的呼吸噴在楊花纖白的頸項。再靠近一些,輕咬上那片白玉無暇的肌膚。
楊花的臉色開始充血,她試著想要推開水緣,卻無法撼動他的身體分毫。那被他輕咬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難受極了。
「皇,皇上,這,這裡是屋頂,我們不能在這裡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楊花還想推開埋在她脖子上的腦袋,卻還是無法推開他。
她無力地鬆開了雙手,心想難道自己還真要在這個地方和他親熱不成?
似感覺到了她的妥協,水緣再輕咬了一下那片迷人的肌膚,移開了唇,而後扶著她的臉。那在夜色下依稀閃著光澤的紅唇,令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了上去。
楊花看到了這個男人眼中氤氳的情慾,她傻著眼,看著他的唇落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唇上。
也許,自己也愛著他吧,否則在看到他那雙深情且帶著慾望的深眸之時,為什麼她會心悸?這一幕,似曾相識。是不是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美好夜晚,她被心愛的他這樣煽情地吻著?
輕闔上眼眸,她感受著他的溫柔與熱情,也感受著他唇的熱度。他吻著她的時候,她的心微微地在顫抖。那麼熟悉的感覺,令她倏地睜大眼,看著眼前正動情吻著她的這個男子。
為什麼那一瞬,她感覺吻著她的人,其實是另一個男人?
水緣本來正動情地吻著楊花嬌軟的紅唇,待感覺到她的視線之時,便睜開眼,與她眼中的惶恐直直相望。
為什麼她會這樣看著他?像是見鬼的神情,滿眼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