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要想這個女人不受罰可以,你給朕磕二十個響頭,朕便饒她一命!」最後水緣冷聲說道。
待看到楊花臉上露出的冷笑,水緣立刻便後悔了。他是皇帝,他說出的話便是聖旨,不能隨意收回。
於是他還是冷眼看著楊花,看她會作何反應。
二十個響頭?那只是小意思而已。楊花冷聲而笑,剛想跪下,卻被悠兒拉住,「姐姐,你不必磕頭。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甘願受罰。」
悠兒說著便想往隨那守在外室的侍衛而去,楊花立刻追了出去,拉住悠兒的手道:「悠兒,如果你當我是姐姐,那就聽我的。否則以後我們兩個,從此陌路。」
楊花說完立刻跪倒在地,往追出來的水緣方向磕頭。只不過磕頭而已,有什麼關係?想當時,水雲每天都會想辦法折磨她。初始找人奪走了她的貞操,而後是杖刑,逃跑後再回到山莊,她差點又命喪他的掌下。
說起來,水雲對她很不好,就知道折磨她。可笑的是,她最後還是喜歡上了那個惡魔男人。在他才剛對她好的時候,他卻又死在自己的親兄弟手上。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荒涎?
現在要她對自己的仇人下跪,沒關係,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總有一天,她會將一切都討回來。
二十個響頭,楊花磕得很結實,每一次額頭都和地重重地撞在一起。等到她磕完頭,額頭潰爛的傷口流出血絲,沿著她的兩鬢緩緩流下,直至滴落地面,而她手上的傷口已經乾涸。
分明在流血,為什麼她感覺不到疼痛?
楊花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皇上,不知道民女的這些響頭是否令您滿意。如果不滿意,沒關係,民女再磕便是。」
看到她額頭上刺目的傷口,水緣的心在抽緊。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倔強?她為什麼不向他求饒,如此她便不必受這些皮肉之苦。
現在她還在挑戰他的權威,這麼多人在場,他該如何對待這個女人?
深呼吸後,他還是沒能控制自己的怒氣,一掌揮向正廳右側那一排昂貴的瓷器,「光光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跟著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站在一旁的宮女全都不敢動彈,戰戰驚驚地陪侍在旁。這才知道,皇上對這位姑娘確實有非一般的情愫,否則不會在意她的心情。
如今,怕只苦了她們這些下人,只盼皇上不會將怒氣轉移到他們身上才好。
「你們聽著,若是花兒額頭和手上的傷留下任何傷疤,你們所有人都拿命來賠。」水緣一揮衣袖,便大步踏出了霧花宮。
水緣一走,所有人都大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有一個難纏的對象,便是這位楊姑娘,她的傷若是有任何損傷,她們都跑不了。
希兒趕緊走了上去,扶起楊花,說道:「姑娘,起來吧,處理傷口才要緊,千萬不能留下傷疤。」
楊花輕輕掙脫了希兒的攙扶,說道:「不必費心,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別擔心,皇上不會拿你們怎樣。我的傷口,悠兒會幫忙處理,你們都下去忙吧。」
她當然知道水緣那話是說給她聽的。如果水緣不說這話,她或許還真有可能讓自己的臉上留下疤痕,如果沒有好看的外貌,那這些注重外表的男人是不是就會放過她?
或許水緣知道她的心裡打什麼主意,才會臨走前拋下這麼一句。既如此,她當然要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
現在,她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聽到楊花這話,悠兒立刻跟進了內室。
她找到了創傷藥,剛想為楊花剛塗上,便見希兒進來,手上拿著一小瓶藥,「姑娘,這是宮廷最好的創傷藥,塗抹上去不只沒有疼痛感,傷口也會復原得很好。」
「擱下吧,這裡有悠兒就可以了。」楊花還是躺在床上,有些慵懶地說道。
「是!」希兒快速退出了內室。
「悠兒,我才剛受傷不久,水緣便立刻趕到了這裡,那些外面的宮女,如無意外,都是水緣安插在我這裡的眼線。我的行動,全被他掌握在手中。你說我以後,怎麼辦才好?」楊花仰躺在床上,看著悠兒問道。
悠兒沉吟了半晌才道:「姐姐,你知道我腦子笨,我實在是,想不出好辦法幫你。」
「你不是笨,是不會耍心計。像我們這種人,來到皇宮就是受苦的。鬥不過別人,也玩不過別人,耍心計,更是差了別人一大截。像我這樣,還想報仇,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楊花暗自諷刺著自己。
「姐姐,你別妄自菲薄。皇上會喜歡你,大概就是因為你簡單的緣故吧?」悠兒回道,「姐姐,塗藥要緊,千萬別留下傷痕,否則便不好看了。」
楊花乖乖地閉上眼睛,悠兒則將藥輕抹在那傷口之上,「姐姐,怎樣,疼嗎?」
「不疼,很舒服。悠兒,你是不是喜歡水緣?因為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你的丈夫,是不是這樣?」楊花突然問道。
悠兒抹藥的手,動作頓了頓,才道:「曾經有迷戀,後來發現,他不是我能喜歡的對象。現在,我想通了。對於他,我不敢再喜歡,也不敢再迷戀。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姐姐。即便有一天為姐姐死——」
楊花從床上跳起,摀住悠兒的嘴唇,說道:「我不許你說這個字。你應該為自己活,而不應該凡事以我的意願為準繩。你應該對自己好點,知道嗎?我很慶幸你不再迷戀他,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迷茫應選擇站在哪一邊。我和水緣,總有一天要清算我們之間的恩怨,總有一天!」
即便她現在還無法對付那個男人,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便能成功。
「姐姐,你手上的傷口要處理才行,還在流血。」悠兒抓住楊花的手,開始認真地清理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