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身體可好些了?」宏德龍湫走到床邊坐下。
「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宏德龍湫扶住準備見禮的月妃,「愛妃免禮了,可傳了太醫。」
月妃搖搖頭,「臣妾並無大礙,只是太想念皇上了。」
宏德龍湫輕輕撫撫月妃的頭髮,若是竹妃的話,她一定會躲開了。他笑了笑,現在他滿腦子想著都是竹妃,剛剛才分開,卻已經開始思念了。他看著月妃,「朕不是來了嗎?」
「皇上,」月妃抓住他的手,「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就在月昆宮歇了吧。」
宏德龍湫搖搖頭,「今日愛妃身體不適,自當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說罷,他俯身,在月妃額頭印上輕輕一吻,「愛妃,早些休息吧。」
宏德龍湫離開月昆宮,他沒有回頭,他沒有看到月妃美麗的眼眸中冒出的妒火。
回到竹苑,才知竹妃說她太累了,早已睡下。宏德龍湫坐在床邊,看著睡夢中的人兒,他突然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待明公公為他更完衣,他突然注意到放在梳妝桌上的石頭,他不禁拿起看看,同時也注意到這梳妝桌上基本沒有什麼首飾,只有幾根簡單的發籫,唯一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被隨意放在一個盒子,那是竹妃收下他唯一的賞賜。
宏德龍湫轉身看看孟心竹,這個皇宮裡只有她不喜歡他賞賜的金銀珠寶,只有她在面見自己時素面朝天,后妃身上的嬌作之情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難道她真得只喜歡那宮外的天空嗎?宏德龍湫輕輕躺在孟心竹的身邊,將手慢慢伸到她的脖子下面,稍稍用了點力,孟心竹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
這一夜,皇宮裡有幾人眠,又有幾人愁。
清晨,宏德龍湫早已經醒了,他看看懷裡的人,邪邪地笑了笑,又閉上眼睛。孟心竹動了動腦袋,不由地皺皺眉,怎麼今天這個枕頭這麼怪異?她張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露於衣裳之外的胸膛,她本能地一驚,猛地往後一閃,正撞在後牆上。
「哎呀!」孟心竹吃痛地捂著後腦勺。
本來還準備好好看看竹妃反應的宏德龍湫也不禁張開眼睛,「你怎麼了?」
「別碰我啦!」孟心竹擋住他的手,「你居然不守約!」
「朕哪有?朕只是想關心一下你,看你是不是撞傷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怎麼可以隨便抱我!」
宏德龍湫忍住笑意,「朕可沒有,是你昨日睡夢中自己跑過來的。」
孟心竹瞪著他,怎麼可能是自己跑過去的,自己睡覺一樣都很老實,更何況知道旁邊有個色狼,又豈會羊入狼口呢?
「胡說!」
「哈哈哈!朕不算胡說,也許你以為朕不會過來了,所以就沒注意那麼多吧,朕剛躺下,你就翻了個身,正好進入朕的懷抱,朕又豈能拒絕美人恩呢?」
孟心竹真想一腳給他踢過去,而明公公他們卻正好走進房間,解救了皇上。宏德龍湫看看還在揉後腦的孟心竹,問道:「還很痛嗎?讓太醫過來瞧瞧吧!」
「謝謝了,我不是豆腐西施,只要你能離我遠點,我就沒痛沒災了。」
「哈哈哈!」宏德龍湫笑著搖搖頭,換了朝服上朝去了。
滿朝的文武都感覺到皇上今天的心情很好,竟能聽到皇上爽朗的笑聲,散朝後宏德龍湫約上兩位弟弟,一同前往太后殿。難得三個兒子都聚在一起,老太后甚為高興,興致一來,說是想去康定湖涼快涼快,便帶著三個兒子離開了太后殿。
本來還想繼續看書的孟心竹卻被陳公公勸阻了,說是這麼好的天氣,不應該總是待在竹苑裡,可以到御花園裡觀觀景。跟前幾日所見到的山中自然景色相比,御花園的景色太過華麗,每一處都經過精心的處理,但每一處都失去真實感。最後孟心竹走到康定湖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在風中波瀾起伏的湖面,她不由地想起自己以前曾想過到這裡水遁,現在還真沒辦法想像如果水遁成功的話,自己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扶著太后走下層層台階,宏德龍浩看到了孟心竹,「是竹妃皇嫂。」
宏德龍湫嘴角浮起笑意,他正準備叫她,卻被別人搶先了。
「喲,這不是竹妃娘娘嗎?」
孟心竹轉頭看看叫自己的兩個女人,陳公公已經上前在她耳邊輕輕說出這兩個人的身份,她站起身,「見過兩位姐姐。」
「哈,我們可不敢當竹妃娘娘的姐姐,現在誰不知道娘娘是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呀,連月妃都失寵了。」兩位后妃目無旁人地說著,就當沒看孟心竹一般。
「我還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是呀,真想不通就憑她這個樣子也能魅惑皇上了。」
「我看,定是用了什麼邪術!」
孟心竹聽罷不由地笑起來,兩位后妃奇怪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孟心竹止住笑聲,「我只聽了這段時間以來,最好笑的笑話而已。邪術?都說人可以沒有知識但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孟心竹想到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知道什麼是電視,她不由地笑更開心,好半天止住笑意,她才說:「都說皇上是明君,怎麼從你們口中說出來的皇上,卻是一個被平庸和邪術隨意誘惑的人呢?」
「你胡說什麼?我們哪有這麼說?」
孟心竹看看她們,微微笑了笑,「不打擾兩位姐姐賞景了,妹妹先告退了。」
「站住,見了我們就要走,當真是恃寵而嬌嗎?」
「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不想打擾兩位姐姐的雅興罷了。」孟心竹臉上始終都掛著笑容。
「哼,就算有雅興,見到你也敗興了,我們走!」兩個人邊走邊說,話意更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