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葉國?不會是認識竹妃的人吧?這一直都是孟心竹最擔心穿幫的事情。
見孟心竹愣住了,明公公還以為她是聽到家鄉人的,太高興所致,「竹娘娘,請吧,皇上還等著呢。」
孟心竹一個人跟著明公公走向御花園,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直到快到花廳,都可以聽到皇上他們的聲音時,她才深深吸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孟心竹你要冷靜。
「臣妾參見皇上。」
「哦,竹妃來,平身,賜坐。」
孟心竹緩緩站起身,坐於一旁,仍是微微低著頭。
宏德龍湫笑道:「弟媳,竹妃是葉國的公主,說不定,你們以前見過。」
十王妃望向這位故國之人,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一看就知道是帶病之身。又見她一臉恬靜,穿著樸素,看來亡國公主過得並不好,不由地一陣心酸,「回皇上,臣媳雖出生在葉國,卻無幸見過到公主,故懇請皇上,賜臣媳與竹妃娘娘一旁話話家常。」
「當然可以,這是御花園,又不是朝堂,都不必太拘束了。」
孟心竹和十王妃走到一旁的石登上坐下,十王妃拉著她說:「能見到公主真是太好了。」
孟心竹笑了笑,這王妃一口好標準的粵語,她也用粵語答道:「能見到王妃,也很開心。」當然開心啦,反正你也沒見過真正的竹妃,我也不必擔心穿幫了。
「看樣子,公主過得並不好。」
孟心竹抬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只要這裡想著過得好,就行了。」
「公主還真是個豁達的人。」
「苦了什麼,也不能苦自己的心呀!」
宏德龍湫轉身面向十皇弟,要他講講這次到月國南部的見聞,而十王妃則跟孟心竹攀談起各自小時候的趣事。雖然孟心竹沒什麼童趣,但還好她看過不少東西,再加上些臨場發揮,倒也和十王妃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就連宏德龍湫和宏德龍浩都忍不住停下談話,向她們那邊看去。宏德龍湫不由地瞇瞇眼,竹妃的容貌跟十王妃相比相差太遠了,可是側臉上的笑容卻給她的病容增添了不少生氣,看起來很舒服,感覺如沐春風一般。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
孟心竹和十王妃才發現龍湫和龍浩都已經站在身邊了,兩人忙起立。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拘禮了。」龍湫笑道,「聽你們這兒聊得高興,我們也來加入。」
「皇上,臣媳和竹妃娘娘聊小時候的趣事,沒想到竹妃娘娘小時候也是很頑皮的。」
「哦?」龍湫望了望竹妃,倒真難看出這樣一個沉靜的人也會有頑皮的時候,是皇宮還是疾病磨去她的銳氣呢?
「對了,竹妃娘娘,我有樣東西送給你。」
孟心竹看了看十王妃放在自己手中的東西,這是一顆顏色鮮艷,圓潤飽滿的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姐姐好才情呀!」十王妃不禁歎道,「短短幾句話,就道出此物的寓意。」
宏德龍湫也望著竹妃,此女果然好文采,唉,自己怎麼這麼晚才見到,白白浪費她十年的才情。
「竹妃妹妹好才情,不如就這紅豆作首曲子,以賀十皇弟和王妃新婚之喜吧。」月妃可不是一個習慣被人冷落的人。
「好呀!」十王妃笑道,「葉國的人本就天生好歌,妹妹向竹妃娘娘求首歌吧。」
「好!」宏德龍湫可是聽過竹妃唱歌之人,「來人,擺琴。」
孟心竹當然知道這是月妃故意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她有些掙扎了,如果如月妃所願,相信這個皇上也會再次淡忘竹妃,但那護身符可就沒希望了,反之,倒是有機會向皇上請道聖旨以完成假扮竹妃的目標,但自己也可能因此而暴露。怎麼辦?看著面前的古琴,孟心竹抿抿嘴,她最終決定賭一把。
「那臣妾就獻醜了。」孟心竹雙手扶琴,她閉了閉眼,爾後緩緩地彈起來,唱道: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
「住口!」月妃已經站起身了,「皇上,竹妃竟敢當著聖上的面,唱這淫穢之詞,理當治她大不敬之罪!」
其他三人都愣了愣,這幾句裡除了那個「抱」字有點曖昧外,還聽不出來有什麼淫穢的,可是月妃她怎麼就這麼肯定呢?十王妃見狀,起身道:「皇上,此曲剛起了個頭,也聽不太出來,不如讓竹妃娘娘唱完,若真如月妃娘娘所言,再治罪也不遲。」到底還是老鄉呀。
宏德龍湫皺著眉看看竹妃,這女人仍面無改色地坐在那裡,並沒有因為月妃的話而驚慌,甚至嘴角還上揚,似笑非笑。他一揮手,「竹妃,你繼續吧,可要唱好了!」
聽著宏德龍湫略帶警告的話,孟心竹更想笑了,但她還是忍住了,重新彈奏起來: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
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發線/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跡
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那裡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發線/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跡
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那裡
我們好不容易/我們身不由己/我怕時間太快/不夠將你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