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在這?」冷決暝也感覺很奇怪,想著想著他忽然想起,南宮堡也算是當年瀚海國的遺民,當初為了安撫這江南第一旺租,父皇便封了他們一個武林世家,讓他們研究武學。也隱約知道藏寶圖這件事,但當時卻沒人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這瀚海遺民看來是不簡單那,這場比武,也許就是他們為了招兵買馬所打的一個幌子。
頃刻間,台上便打成一片。一輪結束,不亂是打敗的還是打贏的,都被南宮老爺請到了後台。如此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南宮堡就是在變相招兵買馬。他怎麼容許這種事發生。
說完,他將臉用炭灰摸了兩把就竄到了台上。但還沒等他站穩,便又有個人衝到了台上。
「兄台,你還是好好照顧孩子吧。」竟然是個醜陋不堪的女人,她瀟灑地一揮劍,便將冷決暝格到一邊,因為有當初凰音的先例,現在冷決暝一見到醜女人便有一種特殊的好感。
「姑娘先請。」他果斷地在一片起哄聲中走了下來。
「南宮老爺,本人今天不為別的而來,就為這藏寶圖。」女人朗聲道:「如果小女打敗了這所有人,你一定要將藏寶圖給我。」
「姑娘放心。」南宮老爺舉了舉藏寶圖,「她就在這裡。」
「死婆娘,少廢話。趕緊動手吧。」台下的男人們各個摩拳擦掌都等不及了。
「我來也……」一個像熊的男人跳了上去,只見那女人一個凌空翻越,雙腳用力一蹬,那男人就當場倒在地上不起來了。
「阿爹,那個阿姨好可怕。」虎兒驚魂未定,「她怎麼可以這麼厲害啊!」
「人在江湖嘛,都是被逼的。」冷決暝隨意地答著,但是他卻在仔細回想那女人的一招一式,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到了客棧,冷決暝跟兒子要了一間上房。但還沒等他們坐穩,便有不速之客衝了進來。
「抓住她,藏寶圖被她拿走了。」後面是一片呼喊,冷決暝警惕地抱起虎兒,悄悄用劍指住了衝進來的那個人。
「閣下,是我。」女人轉過身來,原來是白天在擂台上那個厲害的醜女人。
「姑娘深夜造訪不知何事?」冷決暝抱著虎兒,警惕地問。
「這個,你不想要嗎?」女人抖出藏寶圖,「我現在被追殺無處可去,只要你幫我把他們打發走,這個就是你的了。」
冷決暝笑笑,「我對這個不感興趣,麻煩姑娘出去吧。」
「哼!」女人急得幾乎要跳腳,她一把搶過虎兒鑽到了床上,動作之快,讓冷決暝幾乎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個情況。
「開門!開門!」眾人敲著冷決暝的房門,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打開了房門。
「各位大俠深夜造訪有何指教啊。」冷決暝笑問。
「我們看見一個女人走進了這間房!」
「房間裡只有賤內和小犬,並無他人。」冷決暝擋在門口,並不打算讓這群人進來。
「那你要我們進去看看。」
「相公,門外何事吵鬧?」一個無比甜美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眾人當場就傻了眼,剛才那女人的聲音何其恐怖,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你們還要進來看嗎?」冷決暝好整以暇。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離開。
「你的聲音……」冷決暝將女人從床上拉起來,仔細地看著她「剛才你說話的聲音?」
「我的聲音怎麼了?」女人拍掉了他的手,「騙騙他們而已。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女人溫柔地摸了摸虎兒的小臉,似乎是母親對孩子的無限眷戀。
「你為什麼帶著孩子出來?很危險。」她蹲下來,捏著虎兒的臉,柔聲問:「孩子,餓不餓?」
虎兒乖巧地搖了搖頭。
「我走了……」說完,她身影一晃已經消失在門外。冷決暝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竟恍然若失。這個來去匆匆的女人到底是誰?
「阿爹,我剛才聞到那個阿姨身上有娘的味道。」虎兒扯著冷決暝的衣服。
「虎兒,我知道怎麼能找到娘了!」冷決暝興奮地舉起兒子,「我們讓她來找我們!」
翌日,一大早,冷決暝便帶上虎兒準備出發,不想在一樓大廳,他們再次遇見了那個女人。此後的很多次,不管是碼頭,客棧,還是茶館……細心的冷決暝發現這個女人走是跟在他們身後。有了之前的教訓,冷決暝學聰明了。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冰魄。
「虎兒,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
「好。」
父子倆合計好,於是便有了下面這一幕。
虎兒啪地一聲將飯碗掉在了地上,冷決暝反手一巴掌就將虎兒打了出去。
「爹辛辛苦苦帶你出來找你的娘,你就這麼不聽話!」冷決暝怒視兒子。
虎兒往地上一躺大哭起來,「娘不要我了,爹你還虐待我!」演戲,他最拿手了。「爹,你好狠心……娘說要你好好照顧我……」
孩子本來就容易打動人心,看得周圍的人紛紛指責冷決暝。
「虎兒!你有沒有事,疼不疼?」女人衝過來就將虎兒抱在了懷裡,繼而轉向冷決暝大聲怒斥他:「冷決暝,你是不是瘋了?幹嘛打我兒子?」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也呆住了,只見虎兒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來,牽住了她的裙子,冷決暝呢,一把牽住她的手,低聲說:「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
知道中計,可是為時已晚,冰魄訕訕地甩開這爺倆,頭也不回地走了。
「娘,你又去哪裡啊。」虎兒趕緊 追上去,冷決暝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冰魄……冰魄!」冷決暝拉住了她,「為什麼不辭而別?」他將她攔住柔聲問。
「你有更好的選擇,我離開有錯嗎?」冰魄知道自己不能 說出真相,索性故意說話氣他。她以為只要這樣,他就會放開她了。
「你是說青兒?」冷決暝感到很冤枉,「青兒不是你安排的嗎?你現在還反過來說我?
冰魄知道自己理虧,索性啞口無言。
「好了,是我自掘墳墓。」冰魄推開他,「你可以回去了。」
「冰魄,你到底要朕怎麼樣!」冷決暝無奈了,「好,反正現在朕已經出來了。如果你怕連累朕,朕就拋下這江山跟你一同浪跡天涯!」他緊握她的手不放。
冰魄的眼睛濕潤了,她深情地望著他,喃喃自語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魄兒,朕已經失去你一次了,不能再失去你。」冷決暝擁住冰魄,「我們現在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過我們的日子,你說好不好?」冷決暝柔聲問。
「好……我們再也不去過問什麼恩怨情仇……」冰魄伏在男人的肩頭哭起來。
「娘,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虎兒開始發話了,「你每次不高興都離家出走,然後每次都被人家抓回來。以後你可不許再亂走了。」
「死傢伙!」冰魄抓起虎兒就要打,冷決暝趕緊攔住,「娘子,你就饒了兒子吧。」
「打在我身,疼在娘心,娘你這又是何必呢!」虎兒欠揍地看著冰魄。冰魄氣得將他扔給了冷決暝,「看看你慣得他!」
「對了,我都扮成這樣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冰魄不解。
決暝父子倆相視一笑,並不作答。
「魄兒,你為何要拿南宮家的藏寶圖?」冷決暝換了個話題,他嚴肅地問。
「決暝,這裡面的事情非常複雜。我想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我拿走這藏寶圖,才能徹底解決母后他們跟你之間的恩怨。」冰魄沉聲說,「據我說所知,他們又要捲土重來,想對付你……」
「謝謝你魄兒……」冷決暝很感動,冰魄是這麼愛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為他著想,這樣的女人他又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還有……藏寶圖的位置或許就瀚海故址,或許那裡有赤靈珠的秘密。」冰魄一直覺得如果這世界上能有辦法解決掉赤靈珠,那麼這個辦法一定還在母后口中經常說的瀚海的寶藏,也就是瀚海故國遺址那裡。
「好,那我們一起去!」冷決暝拉著冰魄的手,「我不會放過一絲希望。」
「嗯。」冰魄點點頭,靠在了他的身上。「皇宮裡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有了前車之鑒,這次無亂如何也不會再發生流血事件了。」冷決暝安慰她。冰魄暗自慶幸冷決暝出了皇宮,不然那個瘋男人夙翳要是真找到他,非得出亂子不可。
是夜,皇宮大內。
夙翳神不住鬼不覺地繞過層層守衛,來到了冷決暝的寢宮。
「什麼人?」一個人躺在龍床上的青兒,還在暗自悲傷。冷決暝這個狠心的男人就這麼呆著那個小孽種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而且限制了 所有人的權利,現在她別說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就算是想走出這裡都很難。
「我找冷決暝!」夙翳懷抱著寶劍悠哉地說。
青兒一改平日裡的卑微和低調,她穿著冰魄的睡袍,嫵媚地從龍床上走下來,並在桌子上斟滿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