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你不要妄圖霸佔他,他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女人淒厲的大叫,把虎兒都嚇醒了。
「娘,她是鬼嗎?」虎兒問。
若是在平時冰魄一定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可是此刻,她心中本身就充滿了各種畏懼,所以對鬼神之事竟是深信不疑。
「我根本也沒打算在此久留……請你放過我們。」冰魄乞求道。
「限你明晚之前離開北冥,否則……」
「我一定會的。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冷決暝那麼愛你,他為何要殺你?」這問題,她本打算問冷決暝的,可是她擔心會觸及到某些忌諱,所以一直沒敢問。
窗外瞬間沉默了,等冰魄仗著眼睛睜開眼,那詭異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虎兒我們現在就走……」
「不用跟阿爹告別嗎?」
「不用。」
「冰魄姑娘……」侍衛攔住了她,「皇上有交代,如果姑娘想要離開,也要等他回來之後。」
「他去了哪裡?」想來似乎有幾天沒見到冷決暝了,他去了哪裡?
南秦
「太后,那個北冥國君來求親了。」太監們慌慌張張地來通報。
「放肆!」老太后一聽,雷霆大怒。
「冷決暝你到底還是來了?冰魄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未見到太后,先見到了夭夜。這男人詭譎神秘,總是讓冷決暝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見過?」
「對啊,幾天前在東齊。」
「我說的不是那次……」冷決暝盯著夭夜那張神秘的臉,冷冷問道。
夭夜嗤之以鼻,根本不屑搭理他。但冷不防冷決暝忽地抽出長劍,直刺夭夜心窩。夭夜躲閃不及只能出手相格。
「原來真的是你!當初搶走凰音的人就是你!」冷決暝投石問路,認出了夭夜。
「陛下這是來逼婚嗎?」老太后適時地走了出來,她一臉憤怒地看著冷決暝大聲喝道:「你到底要糾纏我們到什麼時候?」
「我只是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冷決暝傲慢地答道,「凰音,她是我妻子,我有權帶她離開這裡。」
「原來你的妻子,只是你的一件東西而已。」夭夜怒道:「冷決暝,你真是男人的恥辱。」
冷決暝自知失言,但他卻也是個不甘示弱的人。
「我只問你們肯還是不肯?」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自信。
「冷決暝,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冰魄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太后斷然拒絕。
「如果我不呢?你能奈我和?」此時北冥幾乎已是天下霸主,像南秦這種小國家,他根本不會放在眼中。
「南秦……我以為多神秘。不過就是瀚海的一群遺民而已。你們這樣霸著凰音不放,無非也就是想借她之前的公主聲譽而已。你們這樣利用她,不覺得太卑鄙了嗎?」冷決暝陰鷙地看著南秦太后目光犀利的可怕。
「既然你都知道,還敢上門來求親?」太后沉聲問。
「我當然有這個自信。」
「那你知道不知道,萬一凰音知道你是他的王國滅家的仇人,會怎麼樣?」夭夜笑問道:「你以為她會嫁給一個殺父仇人嗎?」
「你們說什麼?」大殿外,冰魄領著虎兒站在那裡,似乎變成了一具石像。她都聽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他們講的是她嗎?還是那僅僅只是一個故事。
「冰魄?」裡面的人齊聲叫她。可是她卻一聲都不想答應,只是呆呆地問:「剛才你們在討論什麼?」
「我們尊貴的北冥國君前來提親。」夭夜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事實上誰也不想讓冰魄知道真相。因為那太過慘烈,不是一個女人應該承受的。
「你們又在騙我?告訴我,誰是誰的殺父仇人?我是誰?凰音究竟是誰?」冰魄聲嘶力竭地問。
大殿裡一片沉默,良久老太后站了起來,她指著冷決暝怒喝道:「冰魄,既然你那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母后就告訴你。站在你身畔的這個男人,他,就是你的殺父仇人。更是我們的亡國仇人。」
冰魄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雖然她不承認,但是在內心深處,她已經深深愛上這個男人了,可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原本就是瀚海國最尊貴的公主,你有最疼你的父皇和姐姐。可是他們都被這個男人給殺了。更可憐你姐姐玉魂,因為愛上這個男人不惜改頭換面去接近自己的仇人,可是他一朝發現竟然不顧舊情,將她凌遲處死……」
「啊……」冰魄淚眼模糊,她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了。冷決暝一開始還覺得這個故事荒謬,可是他忘了,此時此刻的凰音已經是不知前事的冰魄了,她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了太后的話。悲痛的幾乎要死過去。
「冰魄為了讓你不重蹈姐姐的覆轍,本宮不得不告訴你真相。我們南秦與北冥不共戴天。」老太后大怒之下,竟摔碎了手中的白玉杯。
看著冰魄痛苦的樣子,夭夜幾乎要為太后這個精彩的故事而喝彩了。
「公主,這個人並非如你看到的那樣……他不是好人!」他決定煽風點火。
「夠了!」冰魄大怒,她衝到冷決暝面前,滿目淚光地問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我嗎?」冷決暝淒然問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講另外一個故事給你聽……」
她會相信嗎?她很想相信他,可是她能嗎?想到這裡,她忽然揮手狠狠地打了冷決暝一耳光,嚇得虎兒立即大哭起來。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冰魄咬牙切齒地說。
「虎兒……別哭……」冷決暝眼泛淚光,他抱起虎兒柔聲說:「娘不願聽的故事,虎兒願意聽嗎?」
「願意。」虎兒揉著眼睛,小聲答道。
「很久之前,阿爹遇見一個女孩……」冷決暝輕輕地將他與凰音的故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冰魄聽得心都揪到了一起。
「冷決暝,這就是你的辯解嗎?我姐姐真傻……她真的好傻!」沒想到冷決暝的故事適得其反,讓冰魄更加仇恨他。
「冰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太后說的全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姐姐,你就是凰音啊!我知道我以前很過分,所以想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夠了!」冰魄抽出長劍,怒指冷決暝,「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好……」冷決暝笑著向那寶劍走去,冰魄反而沒了主意。她踉踉蹌蹌地後退,哆嗦著嘴唇說道:「你不要逼我!」
「能死在你手裡,我心中會舒服很多。」他真誠地笑著,笑得冰魄酸澀不已。如果不遇見他,她還是那個懵懂無知,單純的像個白癡一樣的南秦公主。可是為什麼,讓她偏偏遇見了他?這難道就是命運嗎?
鬼使神差地,冰魄手中的長劍就刺了出去。血花怒放,冷決暝含笑倒下。
「南秦公主殺了我們國君!」冷決暝侍衛一聲高呼,他帶來的禁衛軍頃刻包圍了南秦皇宮。這突如其來的侵襲讓南秦毫無防備。
「卑鄙的冷決暝竟然假借求親來攻打我們!」太后氣得臉色都變了。夭夜強行帶走了冰魄和虎兒。
冰魄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冷決暝,幾乎是肝腸寸斷!
「娘……」虎兒大哭,「娘你怎麼了……」夭夜回頭一看,冰魄竟然雙目泣血,慘白的面孔上呈現出詭異的青紫。
「啊……」夭夜低聲驚歎,怎麼會這樣?
「夭夜,冰魄怎麼會這樣?難道赤靈珠還是沒能封印住嗎?」太后緊張地皺眉,「冰魄,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我擔心是受到強烈的刺激,赤靈珠有甦醒的跡象。」
「那怎麼辦?綠荷花已經絕跡,天底下再也無人是赤靈珠的對手。如果冰魄被赤靈珠控制……」
「如果冰魄被赤靈珠控制,那後果不堪設想。瀚海復國再也沒有希望了。」夭夜神情專注地看著昏睡中的冰魄,滿眼都是無奈。
「只有用冷決暝的心頭血,才能徹底淨化迷失本性的赤靈珠。」
「我現在就出去把他殺了……」天後拔出匕首就衝了出去。
但空蕩蕩的南秦宮殿,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
「皇上你怎麼樣!!」北冥皇宮裡卻亂成了一團,重傷的冷決暝被運回來,嚇壞了所有的人。大臣們齊聚一堂,紛紛探討著如何討伐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南秦。
「如果再深一點,就很危險了。」御醫們檢查者冷決暝的冷決暝的傷口慶幸地說。
「我就知道……她不會這麼狠心……」昏迷中的冷決暝似乎聽到了什麼,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喃喃自語。
「皇上……」一雙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冷決暝順勢將那只緊緊握住。
「凰音……不要走。」他聲音微弱,但力氣卻大得出奇。被他握住的女人,極盡溫柔之能事。
如此大約過了十天左右,冷決暝終於漸漸恢復,面對著大臣們的一致討伐南秦建議,冷決暝全部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