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都有秘書幫我送嗎……」剛說完,衛璟又深深的看著曉夏,像是在探尋著她內心的想法。
「是呵,現在怕是我要自己送給自己了。」曉夏突然覺得有絲無力,原來,她在他的眼中真的和那些女人無異,甚至還不如那些女人。
「原來你想的就是這個,你還真是我所有女人中最直白的一個,好,想要什麼,說吧。我給你的那張卡上的數額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補上。」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輕悠悠的,眼裡閃過一絲嘲諷,然後直起身子,放開手,與她拉開了距離。
「不客氣,衛總,你給我的已經夠多的了,那卡,我會還你的。」曉夏的心一下冷了下來,也轉過身,只是微微的偏過頭,神情冷靜的說。其實那緊縮的心早已一揪一揪的疼痛了起來。
「好,那我現預祝你晚餐愉快。」衛璟此刻也轉過了身,背對著林曉夏,但似乎不用回頭,他也感覺到了她冷冷的倔強。
曉夏輕輕的把門帶上,兀自對著那扇門笑了一下。林曉夏,你太天真了。
從裡面出來,曉夏就再也安不下心來,整顆心都惶惶的,他以為我向他要什麼東西嗎?又或者是,我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那個和他有著交易關係的女人?曉夏甩甩頭,這些問題太焦心了,讓她連午飯也沒有心思吃。一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才想起衛晉的約會。她拿起電話客氣委婉的推掉。
說完又不由自主的望望身後的那扇門,好像,這半天他也沒有出來過,連午飯也是讓人送餐的。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說是緊張的話,怎麼連女孩子的心思也不明白?這樣想著曉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以他的身份地位,也許他還真不習慣去琢磨女孩子的心思,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只會對他俯首順耳的,不是嗎?你林曉夏憑什麼要他為你費這樣的心思呢?
還是兀自苦笑一下,逐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
經過了這麼一天,好像全身力氣被抽取了一般,只覺得身心疲憊。走到大堂上,有搬運工進進出出的搬著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幅幅的畫。二樓大展廳經常被人租來開各類的展覽,平時碰上了,中午休息的時候,曉夏也會去看看。
前面好像有人被撞倒了,光噹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馬上,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搬運的工人一個勁的道歉,一個好像負責人之類的在大聲的喝斥著,要求馬上拆開包裝清理碎片,恐防畫被碰壞了。
曉夏無來由的停下腳步,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又是一陣發呆。
身後,有人經過,竟然是衛璟,竟然又回過頭來,唇邊蕩漾著笑意:「林小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赴約了。」
「是啊……」可是沒等她說完,他又卻腳步不停的向前走去,好像她之於他是一個多麼不相干的人。
看著他的俊秀挺拔又冷冽的背影,曉夏強忍著眼中的酸楚。
那邊清理碎片的人還在忙碌著,衛璟經過的時候居然一下就定住了腳步。
他有這樣的閒情看一個不相干的熱鬧卻不願意瞭解一下她想要些什麼。曉夏的心又是一陣酸痛。
那是怎樣的一幅畫呢,竟然讓他不顧地上的玻璃碎片逕自的走了過去。甚至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那畫面。那震驚的表情,微微顫抖的手指,彷彿那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這是誰畫的,她在哪?說……」衛璟向著周圍的人大吼。
「先生,先生……」那些工作人員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看著他激動得通紅的臉,還有那夾雜著驚奇和哀傷的眼神,這樣激動的,失控的衛璟,曉夏突然有些陌生。可是,她還是走了過去。她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可以讓一個平日裡冷靜睿智的男人變得如此的異常。
那畫上的人真是美,如水般清澈的眼神透著嫵媚,如瓷般的肌膚透著花瓣的清潤,如絲般的黑髮輕垂在肩,似是隨著晨風微微飄動。一襲白色的長裙長及腳腂,靜靜的立在水邊,清晨粉色的霞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勾起淡淡的光暈,一切是那樣的清新美好。
難怪,難怪他會如此,他的那些失落、憂傷至深一幕幕的閃過曉夏的眼前,這樣一個輕靈飄逸的女子,連她也為之驚歎,更何況他一個男人?
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獨自在街頭走了那麼遠、那麼遠,遠到看不見盡頭還是想要走下去。要不然,心頭的那團棉絮般窒息定會無限的擴大,直到把她淹沒。
抬頭看看初上的華燈,一陣風吹來,枝頭的黃葉便簌簌作響,彷彿是離開大樹前最後的一次狂歡。
林曉夏,你也快到要離開他的時候了嗎?還沒來得及低下頭來,那強忍已久的淚水卻如泉般湧了下來。
衛璟的車子停在一處酒吧的外面,他並沒有打電話給那些經常一起混諸如林啟正、葉凡之類的。只是一個人下了車,第一次沒有要包廂,在嘈雜的吧檯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濃烈的加了冰的威士忌。
是的,那種一入口就一半火焰一半冰山的感覺像及了自己現在的心情。看到她,哪怕是一幀畫,卻還是讓他的心潮難以平靜,洶湧澎湃。他以為他放下了,特別是在遇見了林曉夏之後,可是原來一切只是他隱藏太深了,深到連自己也騙過了自己。
其實,現在要找到她,何其容易,找到那個畫畫的人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他還該去找她嗎?
他仰首將杯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心腔中馬上燃起了不可熄滅的火焰。
他拉開了頸上的領帶,解開了襯衣上面的幾顆扣子,露出了一片性感的胸膛。
看著一個如此俊朗又魅惑的帥哥,周圍一些打扮艷麗的女孩大膽的圍了上來,他第一次沒有拒絕這些來路不明的狂蜂浪蝶,大方的請她們喝酒,肆意的和她們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