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的大婆小妾們,還都得選在同一個日子裡分娩,老頭兒站在一旁,手一揮一二三開始,才能一起用勁兒?還必須同時生出來,大小都一樣兒的?」
「誰若生早了或生晚了,就把那孽種和他娘一起浸了尿罐兒?」
為皇家開枝散葉,這事兒我提得,皇后提得,太后也提得。就是不許別人提!別人提也沒用!
若說歡顏為何將自己擺在前頭?那是當然了,只要自己不提,穆霄啟他就不敢!
說什麼雨露均沾,皇上他也是人,他不是種馬種牛。就算一個皇上再無情,或者再多情,他也有自己的喜惡吧?
難道還真是每人一次,全輪換過後每人再一次?史書麼,歡顏也讀了不少,可從未見過有哪個皇上如此做呢。
穆霄啟聽了歡顏的話笑得喘不上氣,「歡兒你這個潑皮!若是這樣問那個老臣去,他非得立時被氣死在殿上不可。」
「歡兒你還別說,據說他獨寵第三房夫人呢,有一次大房夫人還為這個抓了他的臉,帶著傷便上朝了。」
歡顏嗤笑道:「他一共三房都擺弄不過來了,還敢死諫皇上,真真兒是不要命了。也就你說的好聽吧,還什麼三房夫人,不就是個小妾麼!」
皇上為何是皇上?還不是因為他說一不二?他想寵誰就寵誰,不想寵誰就不寵。
想寵的那個若要拒絕,就得想好自己一大家子的性命;不寵的那個若想爭,爭又不用好法子,就得徹底被厭惡了去,這輩子也別想翻身。
就如同侍~寢後的留與不留。作為皇家宮妃看似風光無限吧,自己卻掌握不了生育權,那權力只牢牢控制在皇上的心中和口裡。
還有那些老死在掖庭中,幾十年未見過皇上一面的女人們,同房權都沒有。空背著皇上的女人之虛名,生生的守了一輩子活寡。
皇家後宮裡的糟爛事兒,哪裡是幾句話一個死諫就做得到的?何況那老臣自己的腰桿兒還沒站直。
「歡兒,若實在不行,你就懷上一個吧?最起碼幾年內能堵住他們的口。」 穆霄啟不懷好意的笑道。
歡顏一蹦老高,「我自己還是個孩子,你就讓我生孩子?還有啊,哪裡有你說得那麼簡單,說懷上一個就懷上一個?你當是老母雞下蛋啊?」
穆霄啟伸手指著她,半天未說出話來。半晌後憋出一句,「你行,我服了。」
和歡顏一起時間長了,穆霄啟也學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現代話兒。
歡顏不屑的瞥了瞥他,「你又不是才知道的。何況這事兒也忒小題大做了吧。我侍寢還不滿三個月,就說什麼獨寵?」
「若是三年十三年,也就罷了。我可還指著等你哪日厭了我,再懷上一個固寵呢,現在早早懷上了,到那時豈不又得再生一個再受一茬子罪?」
穆霄啟低聲道:「歡兒,不許胡說。我不許你拿我們的孩子當謀略。何況什麼厭了不厭的。我對你這輩子若有二心,你剜了我的心去。」
「皇上,萬歲,您能不能來點兒新鮮的啊?整日裡這般海誓山盟的,把我糊弄得找不著北,你就不怕等你真的厭了我,我一把毒藥藥倒了你?」 歡顏仰頭問道。
「你若嫌剜心血腥,下藥也可以。也許師父教你用毒,就為了讓你等我變心,毒死我這薄情寡義的人。」穆霄啟說道。
歡顏連忙摀住他的嘴,「許你無情,我絕不無義。別總死啊活的,聽著不順耳。就算真的要死,也是我去死。我要你活著。」
穆霄啟受寵若驚般,未等開口,被歡顏揮手制止。
「我要你在我死後好好活著,日思夜想你是如何對我不起。每日裡睜眼就想念我,想念到夢裡都是我。我要你活得嚙啃,活得心焦,活得生不如死,活得把鹽當成了糖還直說好甜,活得不知冷熱冬天穿紗夏天穿棉。」
「我要你每日躲在無人的角落裡想念我,想我這個愛你至深的女子。我要你從此再也遇不上如我那般愛你的女子,後悔到心碎,後悔到早生華髮,後悔到牙齒掉光,後悔到日不能食夜不能寢,後悔到你成了鬼還在後悔。」
「怎麼樣,學會了沒,這才是發誓。學一遍給我聽。」歡顏拿起捂在穆霄啟嘴上的手,命令般說道。
穆霄啟將眼睛瞪得銅鈴大,「我的女皇,求您饒了小的吧,如您說得這般,那還叫活著麼?那豈不是成了這世上最痛苦的人?小的聽了一遍倒是學會了,可是小的實在不敢學。」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都說最毒婦人心,原來師父的毒都不算毒,最毒的在這兒。」穆霄啟說罷一把抓住歡顏衣裳掩蓋下的左乳。
歡顏的臉立刻羞紅,「你這個流氓色狼惡棍無賴變態的臭皇帝!」
「等等,沒聽懂。你給朕擬的謚號?流氓和色狼以往整日裡聽你說,我倒是早就曉得什麼意思了,變態呢?」穆霄啟不但不放手,反倒揉捏了起來。
歡顏趴在他耳旁,「夜裡上床再告訴你,現在說不得。就快晚膳了,我可不敢說,若是說了你會立刻拉我去做~~愛做的事兒,耽誤我祭五臟廟。」
穆霄啟一把拉了她抱在懷裡,狠命的親了半天方才放開,望著那嬌艷卻又微微腫脹的唇,「愛做的事兒又是什麼?你哪裡學來這麼些個誰都不懂得的話兒?還會什麼別的語言?」
「我有時真懷疑你是老天爺刻意扔給我的,或就是哪個深山裡修煉的狐精。」
歡顏暗笑道,我還真是老天爺扔給你的,一點兒沒錯兒。
站起身來擺了個身段:「相公,你真的忘記小白了麼?我就是你五歲時在山裡救過的那只白狐啊。」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