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破碎的呻吟還未來的及說完,已被他推倒在軟榻上,欺身壓了上來,他在她身上胡亂吻著。沉重的呼吸響徹在耳畔,她素白的臉頰泛起陣陣潮紅,他的身子滾燙的像是一個烈烈燃燒的火球,邪魅的臉上也騰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冷銳的眸子有些迷離渙散。漓溪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伸手探在他額頭上,亦是燙的出奇,不由驚道:「君殤……你發燒了……」
他不應,只是糾纏住她的舌,狂肆霸道的絞弄著,手指在她s m的地方進進出出的,好不容意他才稍稍鬆開她,模糊地笑問:「舒服麼?」
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勉強恢復了理智,她眸色擔憂的推拒著他想要站起身來,:「君殤……你燒的很厲害……我去叫林大夫來為你診治……」
他卻不理,只是更用力的將她壓在身下,額頭滲出一層虛汗,黑眸陰沉沉的佈滿陰霾:「別找借口逃離我……不准走……」「我沒有,我只是想幫你找大夫……」她半是焦灼半是委屈的解釋著 ,他充耳不聞,只是側首埋在她胸前,臉上浮起一抹他從來有過的孤獨脆弱之色,閉上眼睛呢喃道:「別離開我,溪兒……如果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漓溪一楞,目光怔忡的看著他,手腳似被綁住般失去了力氣,就在她失神的瞬間,他已重新如蛇般纏上了她的身子,用力進入了她的體內,固執而霸道的在裡面索要著他渴望的溫暖。
琅君殤身子素來強壯,功力又深厚。很少得病,但若得起來,則要病個半個月方能好,漓溪守在床盤伺候著,寸步不離。因為發燒,嘴裡吃什麼都是苦澀無味,便什麼都不願吃,漓溪有些心疼,問他想吃些什麼,她卻親手為他做,他想了半日,說是想喝桂花湯。漓溪有些驚詫,「你不是不愛喝那東西麼?」
「誰說我不愛喝的?」他擰眉道。
「那晚你不是把它灑了麼」
他俊顏微動,似是有些掛不住面子,輕咳了兩聲,將頭朝牆內側了側,:「當時不想喝,現在想不行麼,我可是病人,惹我生氣了會病的更重……」說最後一句話時,他已經把頭轉了過來,理直氣壯,面含威脅之色。漓溪無奈的一笑,只得起身去為他做,誰知琅君殤一喝就喜歡上了這湯,還不忘抱怨先前未曾與他喝過,漓溪低眉淺笑,你一向吃的是珍饈美味,喝的是瓊漿玉露,我又怎麼敢那這種粗物獻醜呢,他高傲的挑挑眉,仰頭喝盡,霸道的宣佈,從今往後,要日日為他熬這桂花湯。她柔柔一笑,只是那笑容摻雜了些許莫名的東西,日日,不會喝膩麼?
她發現他只有病著的時候才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比如如果世人知道睥睨天下、不把萬物放在眼裡的的鳳鳴宮宮主會害怕喝藥只因為藥太苦,會不會驚掉了下巴,只要一到快要吃藥的時辰,他的臉色就陰鬱的嚇人,尤其是那可憐的林大夫端著藥碗乾笑著走進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更加駭人,仿若恨不得在那人身上穿個洞
「林玉只,你把藥弄這麼苦,是不是故意報復我!」 他怒氣沖沖摔碎費力喝乾的空碗,怒吼道
林玉只苦笑一下,跪在地上,無奈道:「宮主息怒,自古良藥皆苦口,玉只又怎敢報復宮主呢,香甜的藥怕多是毒藥啊!」
琅君殤煩悶的揮了揮手,懶懶道:「你下去吧!」
自那之後,琅君殤總要讓漓溪在快吃藥的時候,熬一碗桂花湯,待喝完苦如黃連的藥後便飛快的將旁邊的桂花湯喝下去,看著他喝光後孩子氣微微舒展的眉和隱隱的得意之色,著實是有些可愛的。
又過了幾日,琅君殤的身子基本上康復了他這幾日在床上悶的心煩,看這只幾日春光明媚,便帶著漓溪乘船在湖上遊玩,
一隻火紅色的蝴蝶形狀的風箏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漓溪循著風箏線望過去,卻見湖畔邊的草地上,一對年輕的夫婦正帶著四五歲左右的男童放風箏,女子美麗,男子挺拔,那孩童看上去更是天真可愛,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仿若會說話版,此刻他正拿著風箏笑的一臉歡樂,那對夫妻相偎著站在一旁,十指纏握,神色寵溺的看著他,他們的衣著都很簡樸,看的出來他們並不富裕,卻很幸福,
漓溪專注著迷的看著他們,綺柔的眸子含著濃濃的嚮往和羨慕,唇邊也隨著他們歡樂的笑容流出絲絲笑意。
「有那麼好看麼?」 琅君殤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神色高傲不屑,他不喜歡看到她那樣的神色。
「很有趣啊……「她的目光沒有收回,依然含笑望著湖畔邊的那一家三口,她看到那少婦在為男孩擦汗,舉止嫻淑溫柔。
窗口的簾子被唰的一聲放了下來,視線被遮擋住,她不解的側眸,便看到了他沉鬱下來的臉色。
「真有那麼好看麼?」他一字一頓的道
「你不覺得他們很幸福麼」 她平靜的一笑,笑容含著一抹寂寥苦澀。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很不幸福麼!」 他本來尚好的心情被她夾雜著淒楚澀然的目光攪的渾濁起來,眉宇間騰起一層隱隱的怒氣。
「我不知道……」她的目光越過紗簾,越過幽幽湖水,那孩子似乎哭了,為什麼呢?她巍峨皺起了翠眉 ,眸光仿若將要凋謝的芙蓉花,:「小時候,爹娘也曾帶我和漓江放過風箏,也是煙花三月,草長鶯飛的時候,那時候天很藍很藍,我們都很快樂,很快樂……我很喜歡那樣的生活……很想像他們一樣有自己的孩子和疼愛自己的相公……」
琅君殤舉杯飲酒的手頓了一下,四目相對。他分明從她眸中看出了無聲的期望和期盼。她想要的東西此刻正清清楚楚的寫在她清瑩的眸光裡。
「你想過像他們一樣的生活?」他重新掀開簾子,碧空如洗,清湖如玉,南風醉人,可他的神色卻清醒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