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他在霏桃耳邊輕聲囑咐了句不要亂跑,便轉身出門了,。
「知不知道宮主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只不過宮主這些天因為月少爺失蹤的事心情不好,你還是小心為妙」
華麗的軟榻上,邪魅的男子俊顏陰沉,鴉色長髮凌亂慵懶地垂在臉頰兩側,眉宇間透著一縷狂狷陰狠的厲色,週身都散發著一種邪冽之氣。
「宮主,找我何事?」 漓江不卑不吭的站在琅君殤面前,面色孤傲漠然,全然不將他森冷煞氣的目光放在眼裡。
琅君殤丹鳳眸子輕佻,笑容陰冷狂妄,他優雅的撩弄著臉邊的散發,淡淡道:「聽說郡主收了你的欺負,可有此事?」
「我只不過實話實說」
「哦?說了什麼實話?」
「我不會娶她」
琅君殤唇邊的笑意漸漸艷麗,但眸中卻緩緩凝聚起一絲殺氣,:「那如果我一定要讓你娶呢?」
「不要」他答的簡單明瞭,幽眸平靜無緒。
琅君殤邪美的臉上已經生起了一層森冷的怒意,:「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娶不娶?」
「不娶」
琅君殤幽幽一笑,指尖隱隱有冷氣蔓延,眸光幽深的望不到底,漫不經心的輕佻劍眉:「即使是死?quot;
「即使是死」 漓江的神色依舊冷漠如水,不為所動,只是一字一頓的重複心中所想。
「好好好!」他面色雖然還是笑著的,但說到最後一個好字的時候騰空而起,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死還是娶?」
他魅人心神的眸子此刻如野獸般凶殘無情,泛著嗜血的光芒,讓人只看一眼便覺得萬箭穿心。漓江卻只是平靜的擦掉了從唇邊的血珠,淡淡道
「我寧可死也不會娶她」
「好,我成全你!」他黑眸一瞇,手掌在手心緊緊收緊。
「請宮主息怒」 一直站在琅君殤身後的泥雨猛的躍了過來,擋在漓江身前急聲道:「泥雨請宮主息怒,我有辦法讓漓江答應這門親事」
「什麼方法?」
「請宮主給泥雨三日時間,泥雨一定會讓他答應這門親事的」
琅君殤瞇著眸子巡視了他們半響,冷哼一聲,轉身道:」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日之後,你若再不肯娶她,就去娶閻羅王「
說罷,便大步走出了殿堂。」你沒事吧?「泥雨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他緊抿薄唇,推開了泥雨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也轉身向門外走去。」漓江……「泥雨看著門外的那個黑色身影,大步追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聲道:「宮主這次是認真的……你不要再違背他了」
漓江身影頓了下,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推開她的手,緩緩向遠處走去。泥雨含著淡淡關切的眸子瞬時凝固下來,看著那抹黑影越走越遠,臉上劃過一絲狠毒的憤恨,將手中的劍用力的向旁邊的樹砍了過去,十幾尺高的樹晃了兩晃,轟然倒地。
漓江一邊推開房門,一邊試著深吸了一口氣,頓卷胸口疼痛欲裂,身子一晃,便跪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
「漓江哥哥……你受傷了?是誰打傷你的?」 霏桃慌忙扶起他,看著地上鮮紅的血跡和他雪白的臉色,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他抹了抹唇邊的血跡,抬眸衝她虛弱一笑:「我沒事,運功調息了一會兒就會好的」
「恩」她點點頭,將他扶坐在床上,自己則靜靜坐在桌邊,乖巧的不再多問,只等他自行運功療傷,一雙杏眸則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她的漓江哥哥似乎又瘦了很多呢,而眉宇間的蕭瑟孤涼卻更勝從前,是不是這就是他的生活?無數次的受傷,然後只能一個人躲在這黑暗的屋中為自己療傷,這又是第幾次受傷了呢?是不是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四周清清冷冷的,,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來探望,只能獨自一人在這裡舔犢傷口。難怪他的眸底總是有若有若無的閃過一絲讓人窒息的黯
然和寂寞。
「不是說沒什麼麼,哭什麼?」 一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看著她濕紅的眼眶,皺起了眉。
「沒什麼……」她只是覺得心中酸澀難當,淚水無法控制的脫落下來,走到他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漓江哥哥,等我們救出錦瑟,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漓江輕輕一笑,目光卻悄悄避開了:「先做完一件再說下一件吧」 「可是……」門外忽而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江兒,你睡了麼?」 嬌弱黃鶯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他眉頭一皺,神色有些猶豫。
「江兒,我知道你沒睡,我聽說你受了傷,我帶了些藥給你對內傷極有效的藥,你現在好點了麼?讓我進去好麼?」
「如果你不願見我,那我把藥放在門口,你記得出來拿」 漓溪神色黯然的垂下眸子,把藥瓶放在窗欞上,剛要轉身離開,門卻突然打開了一條縫,一隻手飛快的將她拽了進去。
「原來你不想去娶郡主是為了她?」漓溪藉著窗外的月色,笑容掛著七分溫柔三分憂鬱。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娶那個郡主」 漓江的聲音雖然不似面對琅君殤時那樣寒冽,但依舊是清清冷冷的。
霏桃聽著他們的對話,才明白漓江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她張開口想說什麼又嚥了下去,只是將目光游移到他胸口的位置,眸色心疼,「原來你受傷是為了我」
「我沒事,不要亂想」他淡淡一笑,伸手溫柔的牽2住她的手。
「可是……」她皺著眉還想說什麼,漓江已笑著打斷她,:「別再那麼囉嗦了,都快成老太婆了」
「你說誰是老太婆!」 霏桃滿是愧疚的目光立時染上了一抹嗔怒,水眸凶巴巴的瞪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