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她關你屁事,你以為你還是宮主手中的寶貝麼?你和這個死丫頭一樣下賤,幹你的活去!」她早已經被藍刁收買,對待漓溪絲毫不客氣,這些日子沒有少讓她吃苦頭。漓溪沉默著將少女扶了起來
,幫她拍著身上的泥土,關切的道:「滿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少女搖搖頭,委屈的紅著眼眶小聲道:「我不是故意摔倒的,是因為我真的好餓,沒有力氣了……」
「王嬸……」漓溪央求的看著那婦人,那婦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提高尖銳的嗓門
「你最好少管閒事,再廢話,老娘連你一起打!」
正在此時,一個衣著鮮亮的婢女走進院子,一臉刁蠻的瞪著漓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家小姐不是你讓你過去侍候麼?」
「我……我的衣服還沒有洗完,我一會就過去……」
那婢女臉色更加飛揚跋扈,瞪大眼睛大聲命令道:「是我家小姐的事情重要還是這些雜事重要,還不跟我過去!」
漓溪聽了只好匆匆撇下未洗完的衣服隨著她進了「赤薇苑」
一踏入房間,便看見藍刁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正低頭翻著一冊畫卷,聽到響動她抬起頭,眸色寒涼高傲的注視著她,冷笑道:「漓溪你架子還真是大,要請兩次才肯過來啊」
「不是的……只是當時手中的活太多了,一時間走不開」她低下頭輕聲解釋道
藍刁冷哼一聲,淡淡垂下眸子,似是無意的道:「我有點冷,你端著桌子上的手爐站到我旁邊,也許我會暖和些」
漓溪走到桌子旁,想要端起桌上的鑲刻著五蝶捧壽圖案的八角銅爐,剛一碰到那銅爐,手指立刻被燙的縮了回來。
「你幹什麼,讓你端個手爐也慢慢騰騰的,你想凍死我啊,小賤人!」藍刁忽而將手中的書卷狠狠向她身上砸去,滿臉怒氣的瞪視著她。
「不是的……」漓溪身子向後退了一下「這手爐太燙了……」
「太燙?」她秀眉挑了挑,大聲命令著 「不燙怎麼能暖和呢,快點給我端過來!」
漓溪咬著唇,握住了爐身,可是還未來的及離開桌子,手心撕裂的疼痛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匆忙撇下手爐,向後退了兩步,翻過手心一看,身心已經被燙的通紅,一陣陣刺痛從手心傳向心口。
「米兒,幫幫她!」藍刁目光劃過一絲冰冷的快意,漠然注視著她漸漸發白的臉色
她身後的丫鬟伶俐的應了一聲,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滾燙的銅爐上!
「啊!」她痛得冷汗直冒,想要甩開卻被身後的丫頭按得動彈不得,她痛得臉色蒼白若雪,額頭上滲出一層豆大的汗珠,朱唇被狠狠的咬破,斑斑血跡滲出朱唇。
過了片刻,米兒看了一眼藍刁的臉色,放開了手,漓溪已經痛的支持不住,身子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手心上一片紅腫。
「沒用的東西,連個手爐都弄不過來,我看你是故意和我作對,米兒,去吧夾棍拿來!」藍刁冷冷一揮手,臉上卻透著毒辣的笑容,她得意的看著漓溪懼怕的神色,
卻故作無奈的道:「我既然答應了宮主要好好調教你,自然要盡心盡力,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初不識抬舉!」
漓溪早已知道自己在她身邊侍候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索性面色平靜的閉上眸子,任由她耍盡花樣,大不了便是一死。
藍刁本想看她跪在她腳下苦苦哀求的樣子,卻沒想到即便此時她也是平靜如水,不禁更加惱怒,對米兒和深厚的一個丫鬟狠狠道:「你們兩個還不給我好好侍候漓溪姑娘!」
兩個丫鬟應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將漓溪通紅的手指放入夾棍內,猛然用力的收緊!
啊!她死死地咬著唇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手指間似有人拿著一把尖銳的刀刃一點點割著,割破皮肉,一點點磨割著骨頭,沒過多久尖銳的木刺刺入皮膚鮮血緩緩流淌下來,然而那繩索卻收得更緊,她只覺得渾身都要被人撕裂,汗水侵透了她整件衣服,素美的臉上
蒼白的毫無血色,手指間鋒利的疼痛狠狠的撞擊著心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滿滿模糊,身子一軟,昏倒在地上。
一盆冷水向地上昏迷的女子潑了過去,女子幽幽醒來,才剛一醒來,她的眉頭便緊蹙起來,手指間麻木的頓疼再次一波波襲來,讓她不得一次一次維持著清醒,清醒著承受著這不知何時是盡頭的折磨,她清盈的眼眸掠到坐在華麗的床上興致盎然的注視著自己的藍刁,依舊如湖水般平靜,只是多一絲柔弱的痛楚。
就在她堅持不住又要昏死過去的時候,藍刁揮手讓她們停了下來,此時夾棍的已經佔滿了鮮血,地面上也站了許多鮮血,零零散散的綻放出一朵朵淒美的血花。
藍刁緩步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妖嬈笑道:「怎麼樣,痛麼?」見漓溪沉默不語,她神色劃過一絲陰晴不定的笑容,轉身取來那把水晶琵琶,鮮紅的蔻丹在琴弦上緩緩撥弄
「聽說你的琵琶彈得很讓宮主著迷,現在真想聽你彈一次,是不是真如傳聞般宛若天籟?」
漓溪身子不禁輕顫了一下,藍刁溫柔一笑,猛的抓住她鮮血淋漓的手在琴弦上狠狠撥劃著,漓溪疼的死死咬著唇,蜷縮起身子,淚水一滴滴無助的從她眼眸深處緩緩滑落……
門外忽而傳來焦急的聲音 「大小姐,你現在不能進去!」
「滾開,這是本小姐的家,本小姐愛去哪就去哪,關你什麼事,再敢攔著我小心你的腦袋!」飛揚跋扈的聲音帶著幾分稚氣從門外大聲的響起,一身紅衣已經踏入了房內。
藍刁匆忙站了起來,起身溫柔的笑著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呦,芷妹妹,你怎麼來了,我在院子外種了一種很美的花,我帶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