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沉默著垂下頭,清冷的俊顏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他垂下的寒玉般的眸子閃動著酸澀迷冷的波光,又過了半響,他淡淡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資格關心你,以後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過問」
說罷,他漠然轉身離去。
霏桃淚眼汪汪的看著消失在樹蔭下欣長寂寥的身影,那身影才重重地淡綠色陰影下似正背負著極為沉重的包袱,讓他每走一步看上去都那麼沉重,那麼倉皇,彷彿下一刻,再下一刻,他便會栽倒在地上。
手中的樹枝被用力折斷,枝上的花瓣簌簌落下,彷彿誰沒來得及擦乾淨的眼淚。
入夜時分,弦月上中天,臨湖的欄謝邊,時不時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音,欄謝的角落裡,有一人獨坐。夜風揚起墨黑的青絲吹拂在他神色迷惘而苦悶的俊顏上。清冽的眸中泛著腥紅的血絲卻遮擋不住他眸底如泉水般流淌不絕的苦澀,那苦澀深邃而絕望,再香醇的酒也無法使它變得甘甜,眼中的每一寸景物,都讓他厭惡,他恨這座華麗的囚籠,恨那個總是用施捨目光看著自己的那個男人,若不是他,他怎會獲得如此屈辱痛苦?
只是他知道,縱使他再練上十年他也傷不得琅君殤一絲一毫,他被酒染得濕紅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生命中唯一一塊溫暖的淨土也失去了,他如今還剩下什麼?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啊?」一個黑衣女子款款走到他的身旁,女子面容嬌美,只是眸中帶著幾絲邪氣和凌厲。
漓江冷冷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只是依舊仰頭抱著酒罈大口向口中灌著。
「喝吧,喝了就什麼都忘了……」她嬌媚的笑著靠在他的身邊,長長地手指摩挲著他清冷俊逸的臉頰,神色一片癡迷的驚贊「漓江,你長得真好看,五官精緻的不輸宮主分毫」
漓江冰冷的甩開她的手的手,站起身想走卻被她緊緊扯著衣袖,她眸中劃過一絲惆悵:「漓江,無論怎樣我泥雨也曾和你一起完成過很多任務,為何你總是對我如此冷淡?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那個女人麼?」
「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廢話,你去找別人吧」漓江心頭一陣煩躁,不耐煩的從她手中扯出衣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沒走兩步卻又被她攔住,她媚笑著搶過他手中的酒壺,溫柔哄道:「好,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我陪你喝吧,今晚我們兩個喝個痛快!」
說罷抱著酒罈大飲了一口,遞還給漓江,他沒有再多拒絕,只是兀自抱著酒罈大口向口中灌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泥雨臉上一閃而過的狡猾笑容。
忽而,他臉色沉了下來,犀利的眸光夾著痛苦的炙熱
「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漓江公子這麼聰明,會猜不到麼?」她不答反問的邪氣笑著,一臉得逞後的得意
「你……」他眉頭緊皺起來,不敢置信的瞪視著她「你在酒裡放了春藥?」
「是呀,怎樣?」她挑挑眉,走過去將他手中的酒罈扔到地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妖嬈淺笑「你的解藥只能是我,別以為你能忍,這藥性很毒,沒有我你活不到明日」
「滾開……」他強忍著身體力的慾望想要推開她,她卻如蛇般緊緊纏繞在他身上,笑吟吟的看著他因情慾而微微泛紅的俊顏,魅惑的在他耳畔邊呵氣如蘭「看你這麼羞澀的樣子,是第一次吧,放心今夜我一定會讓你滿意,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不等他再開口,泥雨已經纏上了他的唇,在他口中竭盡全力的逗弄挑逗著,手指在他身上溫柔的遊走著,一點點撩撥著他被藥物催起的慾望,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猛的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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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帳中一夜纏綿。
翌日,泥雨半裸著香肩,斜倚在床頭,玩弄著纏繞在指尖的青絲,似笑非笑的注視著眼前人冰雕般的臉龐帶著一臉的憤怒厭惡,飛快的穿著
穿著衣服,不禁悠悠笑道:「你還真是絕情,我們昨晚不是很快樂麼/quot;
他穿衣的動作僵了一下,驀的回過頭,黑冷的眸子透著噬骨的寒氣
「你若趕在別人面前提起昨晚的事,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痛苦!」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神色忽而劃過一絲狡黠,她嬌媚笑著撲過去摟住他的腰,緩緩道:「看在你昨夜對我那麼熱情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
漓江想撥開她的手的動作停了下來,狐疑的轉過頭盯著她幽詭的笑容,冷冷道:「你又想搞什麼鬼?」
泥雨似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捏了一下他的腰,聲音含著嗲嗲的媚意
「人家是真的想要幫你哦,我會幫你做你現在最想做的事……」
偏僻雜亂的院子裡堆滿了沒有劈好的柴火,堆積如山的髒衣服,空氣中也漂浮著一絲夾著汗臭味的腥起,一個約莫十四五歲
的少女吃力的抱著一個很大的銅盆步履艱難緩慢的向前走著,盆裡高高高堆砌的髒衣服快將她的小臉整個擋住,她每走一步都要搖晃一下,嬌小的身體顯然還無法適應
如此繁重的雜活,忽而少女的腳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身子,踉蹌了下一下向前撲了過去,摔倒在地上,盆裡的髒水和衣服灑落了一地,少女愣楞的趴在原地,還來不及反應後背便頃刻
挨了一鞭子,伴著尖銳的辱罵
「死丫頭,笨死了,還不給我滾起來,躺在地上裝死啊!」一個四五十歲的夫人拿著鞭子站在她身後忿忿地罵著,隨手又甩了兩鞭子。
「王嬸,別打了,她還小不懂事!」不遠處的漓溪看到此情景,匆忙跑了過來攔住了又要落下的鞭子。王嬸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推開她,笑容參了幾分明顯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