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桃源: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 金菊卷·誰念西風獨自涼 第71章  乞君憐
    這水晶琵琶是他送給自己的,他曾說過自己彈琵琶的樣子很美,美得讓人無法側目,為此她苦苦練習,想讓他聽到最美的劈啪聲,然而如今她手中的琵琶卻應經成為

    他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助興的工具,真是諷刺!

    殿門被緩緩推開,帶著涼氣的秋風順勢吹入殿內,簾幕輕輕揚起。

    輕羅簾丈,濃艷的香氣盤旋在清風中,雪白色狐裘軟毛所鋪散的臥榻上一個紅色衣裳披著金色長裳的男子身子背靠在雪白的軟塌上,長髮順著他的肩膀披散而下,清風浮散,吹揚起一縷遮掩眸的髮絲,閃現著迷媚。他靜靜的喝著酒,蒸騰的酒香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附著一絲水韻,如蝶翅般輕盈煽動。他唇角勾笑,帶著致死般的魅惑,卻又似含著無盡的殺意。

    十幾個如曼陀羅般嬌艷妖嬈的女子正在穿著華麗裸露的長裙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舞姿迷炫奇幻,纖腰如蛇般靈活的扭動著。

    漓溪不知所措的站在大殿門旁,緊緊地抱著水晶琵琶,不知是該退還是該進。

    「喲,我們的漓溪姑娘來助興了!」一聲嬌魅妖嬈的聲音從大殿上尖銳的飄了下來,藍刁軟弱無骨的靠在琅君殤旁邊,摘下一串水晶葡萄餵入到他口中。

    琅君殤鳳眸微挑,看著門旁邊一襲白色曳地長紗的女子,她的神情和衣著都和這裡淫靡的場景格格不入,仿若從淤泥中生長的蓮花,怎麼染都無法染黑,這也是他留她在身邊最長的原因。

    他一揚手,斜瞥了一眼身後的侍女,邪笑著道:「還不給漓溪姑娘搬凳子」

    漓溪坐在琅君殤的左手側,眉頭輕蹙的看著那些妖嬈如蛇妖的女子們,小聲道:「不知道宮主想聽什麼曲子?」

    琅君殤仰起頭,紅唇咬下藍刁遞來的葡萄,淡淡吩咐道:「就彈那首『漢宮秋月』」

    漓溪怔了一下,咬著唇低下頭,水波盈盈的眸子劃過一絲淒傷,斂眉低首,素白的手指輕輕撩撥起琴弦,這首曲子是她最喜歡的彈奏的,也是她為了他學會的第一首曲子,可是如今他卻如此漠然的

    讓她彈奏著這首曲子看他與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那幾個西域女子根本聽不懂漓溪的曲子,兀自跳動著自己妖嬈如蛇的舞蹈,琅君殤的目光沒有再看漓溪,只是目光開始

    深幽的盯著舞女中那個長得最美,目光如蛇般纏人的女子,那個女子脫下粉紅色的紗袍,露出飽滿的酥  胸,目光惑人亦步亦趨的走到琅君殤面前,轉了個圈,便躺在了琅君殤的懷裡,琅君殤邪肆一笑,目光溫柔的撫摸著那舞女的臉頰,將唇壓在了

    那惑人的唇瓣上。

    漓溪將頭垂得更低,手指在琴弦上微微用力,卻沒想到那琴弦驀然一斷,金色的琴弦飛迸而出,直向那舞女的臉頰飛去,一道鮮艷的血痕立時出現在她臉上!

    西域舞女臉上的血珠濺落到他金色的衣袖上,他興致正濃的眸子霎時陰雲密佈,輕佻曖昧的笑容在他邪美的臉龐上凝固成冰,雖然笑容猶存,但卻沒有人有膽量再去看第二眼,連那舞女也只是從他腿上站了起來,捂著臉無聲的抽泣著,妖嬈的眸子怨毒的瞥向漓溪。

    漓溪渾身一僵,看著斷了的弦目光劃過幾絲心痛,幾絲困惑,她的手指並未用力太大,怎麼這麼輕易就會斷了呢?

    琅君殤重重的把酒杯放到案几上,目光凌厲的盯著神色無措的漓溪,臉上露出寒冷譏諷的笑容,冷聲道:「既然是處心積慮,又何必故作無措呢,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人看了只會覺得噁心麼?」

    漓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聽他說前半句時神情依然有些迷惘,但當他說到後一句的時候她的身子不禁輕顫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言語侮辱她,難道在他心裡自己真的如此陰險歹毒,用這種無恥卑鄙的手段爭寵麼?

    他好看的眸子危險的瞇了起來,高高昂起輪廓優美的下巴,厲聲道:

    「你這是在無聲的反抗麼?還不給我跪下道歉!」

    漓溪低頭沉默了片刻,纖柔的眸子凌亂的顫抖了片刻,緩緩的跪在了地上,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如被風吹皺的湖水顫抖飄搖

    「姑娘,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弄傷你,真的很對不起……」

    那西域舞女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臉楚楚可憐的看著琅君殤,時不時留下幾串淚珠,在她絕麗的臉上緩緩流淌,仿若雨後的海棠花。

    琅君殤淡淡揚唇一笑,沖那女子勾勾手,那女子便立刻撲入到他懷裡,目光灼熱依戀的凝視著他,他溫柔的用衣袖擦拭著她臉上的傷口,柔聲道:「很疼麼?」

    「剛才很疼,但現在不疼了……因為在宮主懷裡……」那西域女子漢話雖然說得有些生硬,但聲音卻非常悅耳,清脆中透著絲絲撩人的酥軟。

    琅君殤眸中的笑意漸濃,將她摟緊了些,修長的手指輕蹭著她手上的臉頰:「你叫什麼名字」

    「簌簌」

    「那你想怎麼懲罰她?」

    簌簌看了一眼漓溪,輕柔笑著淡淡道:「我想宮主若是疼簌簌,自會為簌簌做主」

    琅君殤挑挑眉,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笑容透著殘忍的戲謔,對著漓溪幽幽道:「你的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你應該說你不該為了爭寵故弄心機,如今自取其辱是應得的報應」

    漓溪垂著頭,臉色有些蒼白,聲音低柔而堅定:「我沒有故意爭寵,我也不知道那根琴弦會那麼容易斷,我並沒有爭寵,這只是一個意外」

    琅君殤本來轉晴的臉色重新陰鬱下來,拳頭緊緊握緊。該死!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喜歡反抗他,無論他怎樣和別的女人親近她的神色都是如此平淡,讓他克制不住想要將她撕碎,直到看到她再也承受不住時傷心的神情,委屈的淚水,他的心才能稍稍安穩下來,確定她是愛著他的,她是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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