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今天,辟犀村的年輕人都會去竹林比賽爬竹子,姑娘們會把自己的頭飾掛在竹枝頂端,只要小伙子拿到了姑娘頭上的頭飾,便可以奪得姑娘的芳心」
霏桃新奇的聽著,她從小在麒麟門長大,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玩法,往年她只不過和師父還有梓林、采婷他們一起吃月餅,
「那現在去還來得及麼?」
「如果他現在起的話,應該……-」阿古媽話還沒說完,霏桃已衝向漓江的屋子,邊拍門邊興奮地喊著:「漓江哥哥……快起來啊……外面很熱鬧,我們一起去看吧」
阿古媽看著睡眼朦朧打開門的漓江,和一旁拉著他衣袖喋喋不休的霏桃,慈祥臉上的笑容更深,這兩個孩子還真是般配……
阿古媽看著睡眼朦朧打開門的漓江,和一旁拉著他衣袖喋喋不休的霏桃,慈祥臉上的笑容更深,這兩個孩子還真是如此般配……
霏桃和漓江趕到山坡的竹林時,那些年輕的少年少女玩得正歡,有幾個少年已經快攀上了頂端,幾個快被取到頭飾的少女都緊張的瞪大眼睛,眼睛裡半時羞澀,半是興奮。還有很多的少年只爬了一兩米高,就滑了下來,少女們焦急地看著他們,又氣又怨。
漓江看著霏桃一臉興奮的樣子,清然笑著將唇湊在她耳邊,聲音帶著柔柔的曖昧:「想玩麼?」
霏桃看著他笑意盎然的眸子,甜笑著點點頭,拔下一根釵子,衝他俏皮的眨眨眼,輕身飛起,用絲帕將頭上的一隻碧斯琉璃釵放在身旁的竹子上的一根粗枝上,這根釵是霏桃的親娘臨終給她的遺物,她一直戴在身上,從未離過身。
因為竹子很光滑,穿著鞋子很難爬到竹子的頂端,其他少年大多都是赤著腳往上爬的。漓江也飛快的褪去鞋襪,學著那些少年的樣子抱著滑不留手的竹枝費力的向上爬去。其他少年顯然也注意到了漓江,都爬得更加賣力,他們都想做一個取得女子信物的人,成為所愛女子的驕傲。
霏桃看著剛爬幾步就從竹枝上滑下來兩次的漓江,燦爛明媚的笑著喊道:「漓江哥哥,加油哦!」漓江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對她挑眉一笑,又抱起竹竿努力的向上爬去。這一次
他沒有再滑落下來,他似乎是抓到了什麼技巧,又或許是他體內的功力在幫他,他爬的越來越快,很快變成了他們當中位置最高的一個,離那顆粗大的竹枝只有一米的距離。
漓江攀著高高的竹枝,沖站在竹子下揚起俏麗小臉的女子露出孩子般驕傲得意的笑容。
底下的少女們也不無讚歎的看著這個後來者居上的翩翩美少年,頃刻她們又將羨慕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霏桃身上。霏桃不禁羞紅著臉低下頭。
「看啊,他馬上就要夠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霏桃匆忙抬起頭向上看去,金黃色的波光中,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已經觸到了絲帕,手指稍一用力,絲帕脫落,那只
碧斯琉璃釵便悠然落入到他手心中。
底下一陣陣歡呼叫好的聲音不絕於耳,就連還爬了一半竹子的少年們也都忘了彼此間競賽的身份,神情真誠質樸的叫好著。霏桃看著溫暖的陽光下,他清涼的眸子和熠熠閃光的碧釵,唇角上揚,恬淡寧靜的笑了。
他不知道,這釵子是娘留給她的遺物,也是爹娘的定情信物。
她記得娘將釵子放入她手中,神情溫柔平和,「桃兒,若有一日你遇到心儀之人,便將這釵子送與他,只要這釵不斷不失,你們便可形影相隨,不棄不離」
漓江從竹子上滑下來,走到她身旁,將釵子溫柔的釵回到她髮髻上,眉頭微皺的看著她
「怎麼了,不開心麼?」
霏桃回過神,笑著搖搖頭,將釵子從頭上拔下,拉過他的手將美艷晶瑩的碧釵放入他手心,目光堅定而認真,柔柔笑道:「這個送給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不用弄壞弄丟……」
「恩」他點點頭,小心地將那釵子收入懷中。
霏桃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到他的腳上,臉色不由一白,他的兩隻腳都已經被竹枝劃傷,鮮血在腳趾上如蛇般蔓延。
「漓江哥哥,你的腳受傷了……」
「沒什麼,只是皮肉傷」漓江淡淡一笑,他拽了一團草,隨意的在傷口上蹭了兩下,回身穿上了鞋襪。
霏桃看著被他扔在一旁的枯草上的斑斑血跡,心頭不由一顫,心疼的道:「對不起,漓江哥哥……都是我不好……」
漓江看著她垮下來,一臉沮喪自責的小臉,無奈的歎了口氣,揉揉她的頭髮笑道:「傻丫頭,這麼點血我死不了的,用不著這麼難過吧,笑一笑,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霏桃緊緊抱住他,仰起頭溫柔的笑望著他,聲音嬌弱黃鶯
「漓江哥哥,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就這樣永遠都不要分開」「我也是……」
她看著他滿含笑意寵溺的眸子,將臉埋在他胸膛中,漓江哥哥,你可知道,你收下的不僅是碧斯琉璃釵,還有我我交給你的一輩子的時光……
比完爬竹子,他們又紛紛霏桃和漓江一起走過風雨橋,村子裡的傳說這風雨橋要相親相愛的人手拉著手走過去時,途中一定不能回頭,才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歷經風雨後,白頭攜老。只是霏桃走到一半時,突然聽到背後似有人喚她,終究是忘了先前少女們的告誡,轉過頭去,然而……卻什麼也沒有……
她匆忙回過頭來,瞄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漓江,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為什麼心裡突然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