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怎麼會有這麼固執的男人?怎麼就碰巧都遇上了?楊娃娃突感深深的無助,一時之間心亂如麻,愣在當地。
「跟他走,還是跟我走,深雪,你來選擇!」禺疆抑揚頓挫地說。
聽聞他不容反駁的口氣,看著他意味深長的黑眸,她知道,她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或者說,他勝券在握,他從來都是掌控著局勢的發展。因為,他的籌碼具有強大的威脅力。
她看向呼衍揭兒,這個有點神似阿城的俊奇男子。他燦爛地笑了,自信而又豁朗:「我說過,我一定會娶你做閼氏的!」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慢慢地走向禺疆,宛若走向地獄……如果,有第三種選擇,她會義無反顧地離開、或者回到21世紀,而不是在這裡處處受人威脅與強迫。
禺疆猝不及防地出手,扯住她的胳膊,猛力一拽,她毫無預警地撞倒在他的懷裡。未及反應,他霸道的吻籠罩下來,帶著狂烈的怒氣掃蕩著朝思暮想的可人兒。
終於找到她了,是天神祐護他。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必須牢牢地抓住她,不讓她再次溜走。沒錯,他憤怒得無以復加,他恨不得殺了呼衍揭兒,砍了他那條手臂,攬住她的那條手臂……然而他也害怕,當他看到她和呼衍揭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感到無邊的恐慌,害怕她和呼衍揭兒發生了一些讓他痛悔一輩子的事情。
呼衍揭兒也出手了,當他看到她走向對面的男人的時候。但是,他慢了一拍,或許,從一開始就晚了。他不甘心,迅捷地抽出腰間的寶刀,雪白的刀光劃破夜色,殺意耀眼。
與此同時,寒漠部落的一列護衛迅速出動、擋在面前,霍然拔出彎刀,一時之間,刀與鞘的摩擦聲鏗鏘響起,刀光霍霍,夜色更加粘稠,殺氣激湧。
禺疆毫不在意漫卷而來的殺氣,扣住她激烈扭動的腦袋,反扣住她揮動的拳頭,把她的嬌軀更緊地壓向自己。乾裂的唇舌變得濕熱,狂野、灼熱的氣息吞噬著她的意識……她側向呼衍揭兒,眼角的餘光掠過冰冷的刀光,混亂、虛弱的意識頓然冰涼一片。
她想像得到,呼衍揭兒的表情是如何的恐怖。下一刻,她轉移身體,背向呼衍揭兒,小手攀上禺疆健碩的腰部,輕微地摟住,配合他的節奏,張開唇瓣,回應他的熱吻。
第一次得到她的回應,他突感驚訝,接著是洶湧的狂喜和激動。他的侵襲,變成火辣的索求,唇舌的攻擊,變成絞纏的繾綣。狂熱的慾望開始瀰漫,他已經迷失,徹底的淪陷;她開始顫慄,從內心深處擴散出來的震撼,席捲了全部意識。
而她原本的目的,是要讓呼衍揭兒死心,兩隻猛虎不要因為自己而起爭鬥。但是,她癡迷的樣子重重地刺激了呼衍揭兒。她看不見呼衍揭兒嗜血的惡虎眼神已經爆裂,獸性已經全面爆發。
禺疆繼續著纏綿的擁吻,低射出張狂的眸光,對他炫耀,對他宣告,對他挑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禺疆?她喜歡他嗎?但是,為什麼又讓自己遇見她呢?此刻,呼衍揭兒異常痛恨上天的不公平,揚起寶刀,臉容凝固,清俊的眼睛不復隨和豁朗,盛滿著赤紅色的不甘與憤怒:「你想要她,必須先問問我這把寶刀!」
禺疆抬起頭,仍然摟抱著她,喝道:「你在挑戰我!」
楊娃娃虛軟無力,轉過身來,任由他抱著,看見呼衍揭兒性情大變的駭人模樣,驚駭地震住。對於呼衍揭兒第一次見面就爆發出來的佔有慾,她很驚訝,很不理解。禺疆何嘗不是這樣的呢?她實在搞不明白,只是現在無暇去想明白!
夜幕中,冰火視線的交鋒,激狂,炙熱,她似乎聽見了電流碰撞的吱吱聲,兩人之間的空氣已經凝固,只有絕烈的殺氣蔓延著,湧動著。她不想看見血腥的決鬥場面,跨出一步,朝向呼衍揭兒,朗聲道:「你們讓我選擇,我已經做出選擇了,現在天黑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吧!」
禺疆從腰間拔出寶刀,一聲刀與鞘摩擦的嘶叫聲,尖銳地響起,凸顯得她的話語非常的可笑與弱智。他硬聲道:「全部退下,保護好你們的閼氏!」
幾個護衛架住她,不理睬她的大呼小叫、亂踢亂蹬,把她拖到後面,遠離戰場。
刀刃晃動的冷光,交相輝映,蝕冷得徹骨。涼風掠開他們披散的長髮,好像群魔亂舞,又像兩隻兇惡狂猛的老虎,一眨不眨的眼中只有對面的敵人,只有即將爆發的爭鬥。
她從沒想到會有兩個男人為自己決鬥,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此刻,爭鬥一觸即發,她該怎麼阻止?她心驚肉跳地大喊:「不,你們不能這樣!」
涼風呼嘯,風捲殘雲般肆虐著夜晚的草原,也卷沒了楊娃娃的喊聲。火把點燃,金紅色的舌苗在風中肆意突竄,照亮了嚴峻的局勢,火光輝照在兩個男子肅然的臉上,虎視眈眈的表情猩紅可怖。
「鐺」的一聲,風中的兩隻猛虎向對方猛衝,舉刀互攻。
金屬的擊撞聲飛濺而起,鏗鏘有力,混合著風聲衝上夜空,響徹夜幕,悚動人心。鋒利的刀身碰撞出的流光,耀眼冰冷,刺傷了所有人的眼,逼退觀戰的護衛們。
刀刃互砍,虎虎生風,帶動的陰風四處猛竄,所到之處,如旋風橫掃,萬物震動、甚囂塵上,異常的勁猛。錚的一聲尖嘯,刀身再次相撞、互相格頂著,就此定格。
體格不分上下,呼衍揭兒稍微瘦削一點,但手腕的勁道不分伯仲。此刻,兩隻猛虎臉孔上的肌肉急劇地抽動,各自拼勁;粗壯的手臂穩固如山,手背上青筋抖動,瞬間暴脹。突地,兩人彈開,各退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