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玠,你先回去背著那些規矩,等我回去再教導你。」交代完衛玠,我轉身隨同院長走出蓮花宮。
走了好一會兒,路過一排排木門緊閉的小屋,到了一間屋子前,院長停下腳步推開門。
很平常的屋子,和著修道院最南面雲集的小屋一樣,可我還是憑感覺認出這不是上次誤闖的那間。
走入屋內,果然和上次的房間有所不同。比上次那間亮多了,乾乾淨淨,那些酒味兒、藥味兒還有我讓我垂涎的雞腿兒味兒都沒了。
這些小屋都是兩間式的,兩間用黑色的簾子阻隔開來。走了十幾步,走進另一間房間,一男子正坐在床上,雙腳緊並,雙手背在身後,他手上、腳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好像是被什麼捆縛著一樣。
聽見有人回來,他扭動著身體不滿地叫道:快點把我放了!我——
抬眼看見是我,一下子住了嘴。
院長起得雙眼暴瞪:孽障,見了聖姑,還敢胡言亂語!還不快給聖姑道歉?
「我這樣怎麼道歉?」他低頭不滿地看看自己的腳腕,眸子移上我的臉又帶了些許輕佻:聖姑你看看,我被困著,沒辦法給你下跪了。
他的話沒什麼,可那語氣和神情實在是太過不端,最主要的是院長還在身邊,這我很沒面子。
「孽障!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拿出了點聖姑的威嚴,瞪了瞪眼,想要壓制他一下。
他神情一變,差點笑出來!
「給我嚴肅點,孽障!」我還沒反應過來,院長已經暴喝著走上前去,手往半空中一抓,一陣慘叫從淫賊的口中迸出。
「啊啊啊——啊啊啊——」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景象,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院長的手中明明空無一物,那淫賊的表現怎麼像是傷到了他的身子一般!
「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快住手吧~求你快住手吧~」那淫賊痛叫著,院長徵詢似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得呆了,直到那淫賊抬起頭來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我心裡一軟,明白過來現狀,點點頭。院長這才收了手,狠狠瞪了淫賊一眼,轉頭對我笑道:聖姑,這孽障以前對你有所不敬,我這兩天可是好好懲罰過他了,你要不要再治治他解解氣。
天,原來院長這麼凶狠,他那胖乎乎的溫和的慈愛的形象在我心中已經倒塌一半了。
空氣裡猛然響起刺的一聲,那淫賊直起脖子,急叫道:不會吧?還要罰我?
我假裝沒看到他懼怕的表情,轉身看著前方,冷聲道:那好,那院長你先迴避一下吧。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好的。」院長點下頭,扭頭往那淫賊方向深深望了一眼,轉身離開。
我轉過面無表情的臉,他呀的一聲往後傾倒,結結巴巴道:你~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轉眸一笑,看他這反應,多半是真的給什麼術法給困著,動彈起來不方便。
「嘻嘻~~」我瞇著眼走過去,臉上掛著一絲陰笑。
cao,當初他嚇我時的情形,我可是記著呢!這會兒趁他危難,嚇唬一下也沒什麼吧~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很滿意地發現他驚得差點跳起來。
「你該叫我什麼?」我自在地搖著腦袋晃著腿兒,一副大爺樣。
沒聽到他回話,猛然回頭將眼一瞪。
「聖——聖姑!」他說地好不服氣。眼睛溜到他手腕上,慢悠悠地摸上那纖白的手腕,美人兒呀美人兒,小手腕都那麼纖細。
嘖嘖,上面到底使了什麼魔法呢,怎麼幹抓也抓不起來。我扭過身,好奇地拽了兩下。拽不動。
再拽拽。「哎喲~~」一用力他就連連呼起痛來。
「小娘子,你可別再折騰了,疼死我了~」他皺著眉不滿地埋怨著,好像真的很疼的樣子。
他叫我什麼?小娘子?奶奶的,這時候還對姑奶奶這麼不敬!我睜圓了眼,手抓成雞爪狀向他趨近……
他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點懵了,但在我下手拽那無形繩索之前,眼內靈光一現,突然開口就叫:姑奶奶~姑奶奶~笑地別提多欠揍了。
哼~見好就收。我收回爪子,不,玉手,開始思索那術法的問題。
難道是無形的繩索?或者是鋼絲?我沿著手腕四周摸索了一圈,什麼也沒有啊。
真是佩服這些稀奇古怪的術法,我要是能學會了——那潘潘是不是就有救了?
他見我還專注於他被困住的手腕,苦聲道:哎喲,姑奶奶喲,你就饒了我吧。我又沒怎麼著你,你這是何必呢~~
不提到好,一提到那一日場景,我就氣呀。他是沒怎麼著我,但那是因為院長及時趕到,還是那句話,他嚇我,我就嚇他。
「哎,公子呀,你叫我什麼?姑奶奶?那多不好聽呀,乾脆——」我眼珠一轉,一手摸上他的臉:乾脆叫聲姐姐好了~~
說話間,手已經順著半張臉的輪廓滑過。皮膚好好,滑不溜手。而且那些痘痘呀,毛孔呀,一個都看不見。
笑嘻嘻地看著他,他臉上也慢慢地慢慢地浮上一絲笑容。
嚇不到他,嘿嘿,我探出一指,按上他的下唇,手指沿著姣好的唇部輪廓慢慢劃過:嘖嘖,公子真是好樣貌,這嘴兒紅艷艷的,跟點過一樣。
我故意說得輕佻,想好好羞辱他以報那一驚之仇:這臉盤兒不大不小,真是剛剛好。還有這鳳眼,真是燦若星子,風流蘊藉。
他鳳眼瞇地更長了,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我突然冷下臉,抽走撫在他臉上的手,氣悶地轉過身,踢了腳腳邊的凳子。
什麼東西?我這般費心侮辱他,他居然還能擺出一副樂悠悠的樣子。這男人,太不知羞恥!
不行,我得來點狠的。
「嘻嘻嘻~~」他笑得可歡了:小娘子真是有趣,本公子我當真生的這麼標緻?為什麼以前那些姑娘都沒這麼說過?
我暈,哪個姑娘被人輕薄了會再誇對方樣兒俊的,要真那樣到底是誰輕薄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