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女王陛下 暴烈之情 107血咒折磨了誰?
    「你知道嗎?本來身為天罡,無論是『馭靈咒』還是『情咒』,對我都是沒什麼效用的。天罡,是至聖之體。陰毒的咒怨,無法靠近我的身體,所以,『馭靈咒』對我沒什麼用。天罡,是天下無情之人。無情,所以,永遠不會動情,如果有人敢對我用『情咒』,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毀了她,乃至她全部的血脈親族。」龍寒暝幽深眼底沒有平日的鋒利,只餘絲絲沉鬱。

    「血咒,只要讓擁有施咒人血液的傢伙死絕,自然就破解了。可是,這樣的法子,卻不能用到你的身上。」龍寒暝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啞聲道:「我是天罡,你卻是『初』呢。」

    身為「初」的凌非,真的完全消亡的話,這個世界也面臨崩潰的危險。

    「如果我不是天罡,我就不會知道你的身份。那麼,我在發現自己中了血咒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可是,你是殺不得的。」龍寒暝的語調沉悶如雷,滯緩沉重得令人絕望。

    凌非的腦海裡混亂一片,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那時候,凌非的血咒,沒有來得及畫完,也就是說,在還沒區分出是「馭靈咒」還是「情咒」的時候,就被龍寒暝打碎了。不完整的咒,說不清算什麼。

    「馭靈咒」,會讓龍寒暝成為凌非的血奴。但是,龍寒暝太強,凌非對他的控制力實在是有限的很。

    「情咒」,讓龍寒暝不得不愛上凌非,至少,不得不親近凌非,否則,他就只能不人不龍的活著。

    靈人擁有異形,他們能夠變身轉化。

    但是,他們的本質仍然是人,而不是妖魔。

    對靈人來講,異形只在必要的時候,才會使用,通常的情況下,隨意轉化異形,會被人鄙視。

    況且,靈人轉化為異形,是有限制的。

    一般來說,大多數的靈人每個月轉化為異形的機會,不超過三次。血統越純,血脈越高等的靈人,轉化為異形的限制就越小。

    像龍寒暝這樣的人,幾乎能隨時轉化,但是轉化之後,再恢復人形,他也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

    對靈人來說,長時間保持在異形的狀態,不但是一種屈辱,而且是在透支生命。

    發明「情咒」的那個女子,對愛的男人求而不得,咬牙切齒之下,恨恨地發誓:即使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心,也要得到那個男人的身。

    可是,那個男人太強,太精明,那個女子無論是下藥,還是容色迷惑,都只換來了男人的冷嘲熱諷。

    所以,那個女子發明了「情咒」。

    她用這樣的咒,強迫那個男人主動親近她。

    否則,那個男人就只能做一隻野獸。

    那個女人成功了。

    男人中了「情咒」,轉化之後,無法恢復人形。

    他可以殺了那個女人,以便解除自己身上的「情咒」。

    但是,他不敢。

    因為那個女子最狡猾的地方,就是對男人最在乎的人下了「同命蠱」。

    如果那個女子死了,那男人最在乎的人,也要為她陪葬。

    因此,雖然男人不願意,但是為了能恢復人形,他只能和那個女子親近,擁抱、接吻、魚水之歡。

    親密的程度不同,男人在恢復人形後,維持的時間長短也就不同。

    那個女人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體。

    然而,人心總是不足的。

    女人不再滿足於僅僅得到男人的身體,她更想得到男人的心。

    諷刺的是,當有一日男人終於愛上她的時候,她卻不知道男人是真的愛她,還是因為「情咒」的力量……——

    雲淡星稀,月色如練,四下一切都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銀色。

    龍寒暝立在凌非的面前,面容沉毅,輪廓深邃,長眉斜飛,一金一銀的異色眼眸隱在如水的夜色之中,折射著淡淡月華,清冷地幾近透明,一種彰顯而不容忽視的傲然高遠之氣自他身上流出。

    天地萬籟俱靜。

    靜靜的,靜靜的,凌非和龍寒暝的目光深深交匯,卻誰也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龍寒暝開口了。

    「中了『情咒』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轉化,而且不能順利的恢復人形。我的力量超然,也只是讓我能比普通靈人擁有更大的抗性,但是……為了保持人形,我將不得不和你親近。」他的臉有種寂然的淒傷。

    凌非咬了咬嘴唇,眼神渺茫,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不愛我,甚至還有些恨我。可是,你的力量不如我,無法拒絕我的親近。」龍寒暝的唇邊是似笑非笑的清冷神情,「你說,那個血咒,到底是折磨了你,還是折磨了我?」

    凌非想起自己幾次三番地被龍寒暝清潔溜溜地抱在懷裡,臉頰微微透出些紅暈,又是羞,又是惱,又是怒,又是憂。

    龍寒暝揮了揮衣袖,凌非不由自主地飄到他的懷裡。

    下巴靠在凌非的肩頸處,龍寒暝微瞇上眼,有瞬間的放鬆和享受。

    「知道嗎?天罡,在這裡是特別的,是真正永生的。我們不會死亡,只是每隔千年,涅磐重生一次。重生之前,可以選擇是否保留原本的力量和記憶。」

    龍寒暝吞吐在耳畔的聲音透著一絲令人酥麻的磁性低沉。

    「無數次的重生,讓我對自己的生命都有些厭倦了。說實話,我對這個世界,未必在乎。剛知道你的身份的時候,我甚至想毀了你,那樣,這個世界滅亡了,我也就解脫了。」

    「可是,後來,我改變主意了。你是那樣的特別,無論經歷多少的風霜雨雪,都能挺拔卓然的成長,能始終澄澈明淨的活著。我對你瞭解越多,就越對你感興趣,越想讓你留在這裡。」

    龍寒暝的目光幽深,眸底的最深處有一絲溫柔纏繞,幾點疏星灑落他眼裡,如碎了一泓星光,醉意撩人。

    眉眼間染上一抹薄薄的溫熱,一沾即離,凌非怔然。

    「我……弄的血咒,到底對你有什麼影響?」

    凌非知道,龍寒暝身為天罡,血咒對他的效用應當是大打折扣的。

    「離開你的時間太長的話,我身上的圖騰就會淡得幾乎看不到。我必須和你有一些親密接觸,那是為了補充元氣,否則,我就無法正常轉化。」龍寒暝輕笑,嗓音低沉沙啞,「我可能在需要的時候,無法化龍;更可能化龍之後,無法順利恢復人形。」

    「如果不肆意妄為地使用力量,只是親吻的話,大概能支撐個把月。如果是更徹底的親密接觸,或許能支撐一年半載。」

    龍寒暝深幽的眼瞳變得更加深沉難懂,眼波流轉間竟是熾熱光焰。

    凌非驀地一窘,滿臉紅霞,赧然地垂下了頭,不去想那所謂的「更徹底的親密接觸」。

    雪白的獠牙撕破了牙床,男人的牙齒在她的頸項上細細研磨,小口地咬噬凌非的頸側。凌非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隨手釋放了一個「清心術」。

    「呵呵,這麼簡單的術法,對我沒什麼用的。」龍寒暝輕笑,嗓音低沉沙啞,卻連聲音裡都帶著勾人情思的張力。

    身上陣陣燥熱,全身血液奔騰,心中情潮翻湧,汗水自凌非的額頭鼻翼細細地滲了出來。

    深深地吸氣,凌非想平復胸臆間那幾乎無法阻截的女性的情潮,卻吸進了男人身上傳來的更多迷人、也殺人的芬芳——龍涎香。

    龍涎香,是龍寒暝擁有銀龍的異形所帶來的天生的體息,卻也是上品的催情香料。西方貴族用龍涎香粉混入蠟燭中,在與情人相聚的晚上點起蠟燭來燃情增趣。

    香沁肺腑,凌非要用盡全副的精神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

    龍寒暝的嘴角有些譏諷。

    「我本來只是好奇你的特別,為了能隨時得到你的行蹤,給你留了烙印。哪想到後來把自己套了進去。無論我們是否甘願,都必須糾纏在一起,不知道是對我們誰的報應。」

    凌非垂下眼簾。

    不得不和不喜歡的人親密接觸的感覺,對他們倆都是一種折磨吧。

    「我是天罡,天罡注定孤獨一生,你是特別的存在……」

    銀色長髮像瀑布一般披灑在腰際,幾縷銀色的發垂在額前,軒軒韶舉,卓卓朗朗,為男人冷峻的臉龐增添了幾分不羈,散發出令人神魂顛倒的魔魅吸引迷惑。

    「知道嗎?你畫了那個血咒,介於『馭靈咒』和『情咒』之間,更偏向『情咒』的血咒……我是那麼的憎恨,可是似乎又有些慶幸。」

    金銀色的眼眸漸漸幽深,彷彿一泓不見底的潭水,不經意間,自然散放出獨尊世間萬物之上的狂放邪肆。

    「不管起因是什麼,不管以後會怎樣,我突然有些高興我們之間那種剪不斷的羈絆了。呵呵。」

    龍寒暝笑了,胸腔微微的震動,聲線慵懶而性感。他的聲音如同電流一般竄過全身,凌非頓時感到一陣酥麻,雙頰一片潮紅。

    龍涎香摻進鼻翼,那種獨特的味道幾乎讓凌非沉迷。

    那種感覺很怪,好似明知道是錯的,卻又讓人抵擋不住那種吸引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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