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慢慢講!」
「狼牙和叛軍聯合,那慕容王府的小王爺率兵來攻城,還有、還有人稱那首領是戲風太子???竟然、竟然連公主跟那叛軍一夥兒!」老公公不明所以,太子爺明明躺榻上,那城下為何又出來個「太子」,連公主也造反,這日子還有法兒過沒?匍匐腳下半響,老公公才納悶退下。
「大哥和小師傅?」瞬間,木槿陷入沉思。她有沒有聽錯,為何和她大哥混一道逼宮?
她扯了扯花昊月的衣袖,疑惑問道:「小七,小師傅是不是中蠱了?」
「沒有。」
「那怎麼回事?」
「你慢慢會知道!」花昊月攬住木槿的肩,向宮門前走去。「寶寶,幫我看著小蓮,他要哭,記得替她餵奶。」
木槿回頭叮囑一句。寶寶滿頭的黑線。一個未出閣,未破身的女子,哪有奶水?
宮門前,傳來轟隆隆的響,那是敵人撞宮門的聲音。踩踏很高,到台上,從上向下看,叛軍蜂擁而來,從東南西北積聚的亂黨組合成強大的勢力。
遠遠處,有一抹嫣紅的身影。如花中的牡丹,雍容華貴,美麗絕代。桃子眼勾魂攝魄,點著高伏特的電,卻又危險異常。
瀑布般的黑髮,鬆散綁好,風一吹,撩滿臉的黑絲。嘴角銜著一根,那般的誘惑,木槿一眼便瞧出她那妖精大哥。
「大哥?」木槿訝異看下去,一邊一身白衣,如仙子般清冷的鳳仙。正揮著劍,和戲風並排,向城上一看,和木槿的視線對視。
「槿兒……」
「大哥,小師傅!」木槿向他們揮了揮手,萬般疑惑,都化為嫵媚一笑。
「是槿兒!」戲風瞇起狹長的眼眸,折射的光中參半的紅。花昊月,你把槿兒帶來了,你這個孬種!戲風恨恨瞪向花昊月,轉向木槿時,眼神頓時由犀利變成柔和。「好妹妹,你出城,不要再和他一起。」
「幹嗎?這是要逼宮玩?」木槿還是意興闌珊的,口吻不溫不火。可眸子,卻有幾分犀利的光澤。
「打個商量,把小師傅放了先~~~」
「槿兒!」鳳仙清冷對上她期盼的眸子,「這條路是我選的!跟他,或者跟我們,你自己選一條路!」
「你……」
「跟著他嗎?」
木槿疑惑地看著她那般帶著怨恨的眼神,忽然陌生。半響,城下傳來鳳仙的聲音,她揮起寶劍,對向城上,「從今日開始,你我橫刀相向——」
「槿兒,我不想傷了你。」戲風撩開嘴角的髮絲,危險的桃眸折射千刀萬刃向花昊月連連發去。「是男人的話,不要叫槿兒攙入其中。」
花昊月勾起邪魅的笑,一把將木槿攬入懷中,「我從沒打算把我的寶貝推上風口浪尖,只不過,過來跟你們打個招呼罷了。」
他泰然處之,不急不忙,向城上一站。那丹鳳眸一挑,似笑而非笑,自信的模樣,便是一種震懾。烽火台狼煙滾滾,囚已去搬援兵,這一場仗,不一定只有他輸。
戲風妖嬈一笑,揶揄開口:「槿兒寶貝,你知不知道,為何你的小師傅跟我一起逼宮?」
聽到「寶貝」二字,花昊月的眼神變的幽冷。
戲風故意加重口吻,調揶逗趣,艷麗而嫵媚。「寶貝,你袒護的那個太子,只不過是一個冒牌貨!真正的太子,是我!仙兒的親哥哥,也是我!為兄被囚禁15年,也正因為這個秘密。現在,看看你身邊的男人,他還有另一張陰險的嘴臉。你還要愛他嗎?過來大哥這裡,乖——」
狸貓換太子?包公斷案?
「妖精——」花昊月翹起嘴角,揚的邪笑帶著刺骨的冰冷。兩個優雅的男子,對峙宮門前,一陣颶風刮的漫天皆黃沙。「收回你嘴中的『寶貝』二字,她……是我的寶貝,蓮兒的親娘。」
「哈哈哈。」戲風仰天邪笑,那耐聽的笑聲,似欲勾了人魂。鬆垮的髮絲搭在肩邊,散亂而迷醉,她是誰的,不由他說了算。不是先入便為主,有時後來,也一樣居上。
本是一場逼宮遊戲,卻變成了搶妻遊戲。城內亂,飛沙走石,空前的安靜。慕容狄喝著酒,沉默不語,那一邊的丞相公子,卻耐不住,「這種女人爭什麼爭?奪了皇位,戲風太子想要什麼樣的,我……」
「哪種女人?」花昊月和戲風異口同聲問道。
「粗俗不堪,不守婦道,既不聽話,又不解風情。總之,該死的女人。」
「該死!」
「該死!」戲風和花昊月那犀利危險,嗜血的眼神,同時射向他。他忙禁住口,「我說的是……」
「喲,這不是宰相家的胖公子嗎?」
木槿的眼角微微上挑,瞇起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冷艷的光。口吻一如酒足飯飽後的慵懶,卻透著冷酷。
斜靠在城上,她半側過身子,露出半面紅妝。似有似無地瞟下去,目光由黯轉冷。「回去抖抖肥油吧,別擱這裡丟人現眼了。」
「你這賤……」意識到兩道寒光攝過來,他收了收,卻還是輕蔑道,「少來這裡大放厥詞,一個穿著肚兜承歡男人身下,比軍妓還放浪形骸的蕩婦淫娃,有什麼資格站在上面指手畫腳?」
「我是沒資格~~~」
木槿沒氣,反而笑靨雍容,「我也沒打算對這城下密密麻麻的軍隊怎麼樣。不過我要真號令天下,你還真管不著。」
「你……」
「雪鷹,槍拿來~~~」
雪鷹恭敬遞上槍,她便朝著宰相公子右眼眶『咻』地打了進去。
「你瞎了,世界就光明了~~~」
木槿一把拉住花昊月,瀟灑轉身。對著城下的眾人,字字沉狠道,「大哥,小師傅,我不論誰真誰假?你們要殺我男人的話,就先踏過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