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的嘴,真毒。」木槿蹙蹙眉,過來個什麼人不好,偏來個胖的可以相撲的來叫他恥笑。
剛躲開兩步,身手一指手指卻挑起她半綹頭髮,傳來他那邪氣欠扁的問話。「你確定,要下嫁那種美、男?」
「對我來說,他很帥的,因為我比他長的更醜。」
「那你……」
見他湊近,木槿閃了有閃,還是被他給逮個正著。他凝視她眼眸,臂膀下禁錮住她,淺淺一笑,狀似好心地提醒,「他可能會把你壓成豆餅哦。」
「你……」
「姑娘確定,你能承擔他那碩大身軀,在你身上為非作歹?」
「你下流!」木槿揮手要給他一巴掌,卻被他伸手包裹入手心,將她一下拉的愈近。蹙蹙眉,氣的臉漲紅,黑紗一擋,不是好顏色。
「你鬆開、你鬆開,你不要碰我……」她對他的身體,很敏感,怕他的碰觸,也怕為他動情。
「他會壓死你的……」
「我樂意!」
「可為了爺爺,我也不能眼睜睜見你去送死。」他笑,笑的甚燦爛而邪美,只感覺滿臉光輝,像面照妖鏡,欲照出她原形。
照這般發展,跟他糾纏不休,她鐵定得露餡。那接下來的一切,她無法預料,也難以揣測,更不想帶寶寶迎接災難。當下一急,腳一抬,狠一腳踩住他長靴,轉身便逃。
「變態!」她撂下他一大罪狀,「不想再見你,請從我的視野中徹底消失。」
這是她對他的期望,最好不見,不見最好,那便能免除災難。他承諾過,不會放她一個人。而她,又豈能自私的,為了不孤單,而毀了他?
「別跑那麼快。」花昊月在背後叮囑一句。「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見她倉皇而逃,他心中的疑惑更深,心底亦更有感觸。他的槿兒,太不懂掩飾,即使換了聲音,也換不了她的性子,她的眼神,她那顆和他相近的心。
倘若說原本僅是疑惑,那此時,便是確信!
他確定,這個小笨蛋,就是她……
而或許,命保住了,卻毀了那張漂亮妖媚的臉。勾起薄笑,悲喜交加。悲的是,她的不肯面對。喜的是,她還活著。
看不清她那黑紗下的臉,到底燒成什麼樣?但從她眉目間的憂愁,那份強壓的痛中,他便猜了七八成。或許,那是令他心臟承受不了的燒燬,可沒了美貌,卻還剩心底的幻想,那深深的思念和等待,永不會變。
遠遠看著她,心底疼著,痛著,為她傷著。漸漸的懂了她的苦,不想去一味強求。
「槿兒,那是我的孩子嗎?」他喃喃自語,淡笑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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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莊出來,木槿步伐輕快,愈走愈遠。這下完了,她敢保證小七那小子猜出是她了,否則他絕不會露出那無賴邪魅樣。看樣子,紙包不住火,該時候跟爺爺告別帶寶寶跑路了。
真想著,趕到集市,迎面一輛馬車瘋狂奔騰。馬蹄飛濺,踏起塵土,擾了滿街的亂,根本控亦控不住。只見路上有個老爺爺還拎著榴蓮紋絲不動,照情況,被踢死是必然。
情急之下,一把將那老頭推開,扶了扶那老頭,木槿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老頭兒轉過身,瞥了她一眼。非但不感謝,還瞪了她,「我的榴蓮,都給你推掉了,你這丫頭,長沒長眼睛?」
木槿傻了眼,「我在救你!」
「用你救?」那老頭狠翻白眼,對木槿大斥特斥,彎下腰去揀起被踏碎的榴蓮,「你看,我好好的榴蓮,你不推,就不能碎成這樣。」
「我不推,就是你碎成這樣。」木槿冷一瞥,轉身便走。
瞟了一眼這老頭兒,不是白鬍鬚,反而是金色的。脾氣怪怪的,像個原始人,穿著打扮也不像中原,眉目不和善,長相不顯老,總之怪裡怪氣。
「你這丫頭,講不講理?」
「算我倒霉,賠你~~~」
那老頭兒腿腳甚快,一眨眼如一溜煙般截住她,遞給她一個小卡片。「到這裡來!」
「什麼?」
「賠我榴蓮!」
「銀子拿上,老了就別出來阻礙交通。」木槿臉快氣走形了~~~
「我不要銀子,我要你!來這裡,做我的實驗品,補償我的榴蓮。」那金鬍子老頭特地瞄了一眼木槿的臉,瞇起眼眸,依舊刁鑽,卻露出精芒。好似能看穿,木槿臉上那塊傷疤,而且猶為注目。
「哎!」街上,人來人往,如梭般穿,如往昔的熱鬧。惟獨是她,路走偏徑,心思全然飄忽其外。
今落秋時節,該適合搬家,趁肚子沒有更大,得趕緊找個地方等著臨盆了。
恐怕小七和爺爺串通,非得逼她走投無路不可。她太瞭解小七,太瞭解那個邪男花昊月,他絕不會甘心放開她。惟一的法子,便是——逃。有多遠逃多遠,逃到個深山僻壤,找個幾戶人家,把寶寶生下來再說。
正值思忖時,忽然腦門一痛,撞上個硬物。本以為是牆,伸手一摸,卻發現有溫度,好似硬邦邦的骨架。
「你摸夠了嗎?」忽然,頭頂傳來那好聽的話音,木槿一聽,便知是戲風。
維持低頭姿勢,將身子一側,灰溜溜的欲逃。戲風蹙蹙眉,凝視眼前的木槿,認出她便是墓場撞倒他兩次墓碑的女人。
「四隻腳的豬常見,兩條腿的才是第二次見。」戲風忽然開口,木槿反應半響,才忽聞這話中涵義。他諷刺她,是兩條腿的豬!!!
想開口,卻發現不行。上一次扮啞巴,不能穿幫。她大哥精的很,一開口,即便聲音不對勁,聽口吻還能辯七分。
見戲風近前,凝視她黑紗,木槿便緊張,下意識用手去捂。
「你怕我摘了你的黑紗?」戲風忽然好笑地問,那份兒從骨子中漾出的妖氣,令人不寒而慄。「你打算就這麼帶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