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昊月漸漸昏睡過去,再那個纏綿的吻中笑的燦爛如花。
再醒來時,身子輕抬,忍著筋骨的痛凝視身邊這美麗的女人。
她變了。
才短短的一年,她已經退去青澀的外殼,變得成熟了,也冷漠了。
就像一隻咬人的貓,開始慵懶化,也開始淡然許多了。
雖然她火暴的脾氣變不了,她直率的性子變不了。可她眉宇間那絲澄靜,卻更是能牽動男人的心了。
還是那副古道熱腸,還是那般霸道獨立。可便是有一種東西,在時間的推逝中,變得不一樣了。
「槿兒,你已經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木大老闆了。」
他從來沒想過,她有這個本事。可她卻再次,令她刮目相看。
無論是在王府裡那個任意妄為的寶寶,還是如今這冷艷奪目的木槿,如最清澈的潭水,令他的內心隨之平靜下來。
「槿兒……」他喃喃喚道。
「別碰我!」
看來是有不少人打她的歪主意,才練成了她這愈見犀利的性格。幾乎連他花昊月,都快吃不消了。
「看樣,你是愛上我的胸膛了。」
任她貪婪地依偎在他懷裡,他薄唇肆意地勾起,「醒醒了,我的小懶貓……」
再不醒蕭王府的馬車來,他可來不及和她告別了。
「你想投胎了嗎?」木槿輕輕睜開眼,一臉的疲態。
「其實,呃……不想死!」
「那就閉嘴,誰凶,誰母夜叉?」木槿斜睨他一眼,沒有好臉色!
「母夜叉那可是槿兒你自個加的,我只擔心你嫁不出!」
「別擔心,想娶我的上到九十九,下到不會走,從蕭城能排到你長安街。可我,這輩子,不嫁!」
花昊月皺皺眉,這個六根清淨的想法可不好。待他拉攏好大局,可是打算一頂大紅花轎上門的。
他順勢勾住木槿的肩,戲謔地調侃,「不嫁可不行!」
「我不嫁,又不叫你當和尚,你擔心什麼?」
「你不嫁?」他挑起眉梢,很是不滿的努嘴,「我娶誰?我的洞房,可一定要擺上槿兒做新娘。」
聞言,木槿懶懶地綁了綁散落的頭髮,坐起來冷視,「七王妃的事,還沒找你算帳。」
「算帳?算何帳?你休想,我給你休書一封。」
「休……書?」
已經扯到休書上了嗎?
木槿邊揉著眉梢,邊納悶。他們既沒登記,也沒拜堂,憑什麼他一聲令下,她就是已婚之婦了?
「那個……」
「叫月!」
「我問你一件事!」見花昊月依舊和她維持那般曖昧的姿勢,她掙了掙,「你和薔薇是不是已經……」
「已經如何?」
「有一腿!」
「有一腿?」花昊月聽著詞新鮮,但見她的表情,心想也不是什麼好話,保不齊又是通姦之類。順勢便戲謔反問:「槿兒是想我們有一腿?還是不想?
「不想!」木槿乾脆利落地回道!
「哦,原來槿兒吃醋了。」
「你說是就是吧。」木槿也懶得辯駁,便直截了當繼續,「你們兄弟倆也真可笑,整片大森林看不到,就吊那一顆歪脖子樹上了。」
「是呀,吊一顆歪脖子樹上了。」
「別忘了,吊枯她的同時,你也會被吊死。」
『噗~~~』聽她這般認真的冷嗤,花昊月的丹鳳眸中溢滿褶褶的光彩。
「真可愛。」花昊月溫柔揉了揉木槿微紅的小臉,「真想咬一口解解讒。」——
我是華麗的分界線——
不須臾,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客棧來了貴客,自然少不了大奢排場。半響,花雲澤冷冰冰帶進蕭王府大王爺花昊尹踏入門檻。若說蕭王府的人,個個如花般美,各有千秋出類拔萃,這大王爺自然不例外。
雖已是娶妻多年,膝下有子嗣,卻也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男子。俊又不乏英氣,有種掌舵將領的架勢。進入房中,忙推開木槿扶住花昊月的身子,得保住蕭王府這顆瑰寶常青樹為祖爭榮耀。
「月,父王擔心的病倒了。」
「大哥……」
「難得見你病倒,可嚇壞為兄了。」花昊尹剛欲將他向門外架,卻發現他的視線,始終在木槿身上。他可不常露面,卻不是孤陋寡聞,那火暴娘子他是耳熟能祥。
「寶寶姑娘居然也在這裡?月你可真有艷福,一邊父王給你許薔薇,一邊還得金屋藏嬌,你便不怕她燒了你的新房?」
木槿眉一皺,心念,他要成親?
「咳咳……」
「感染了風寒?薔薇丫頭哪去了?未婚夫病成這個樣子,她卻不見蹤影,簡直太豈有此理了。」
「咳咳,大哥……」這真是添亂的主兒,剛有些眉目,被他這樣一搗亂,更是火上澆油。
「不要再開口閉口薔薇!」花雲澤聽不順耳了,擺出一張冰山般酷死的臉,投以花昊尹殺人般的目光。
「雲澤,你這是吞了砒霜了?」
「薔薇不是個好東西!」
「在你眼中,女人算是好東西嗎?」
「你,放肆!」
花昊尹皺了皺眉,不表現出不滿,不卑不亢地鞠躬行禮,給足這年輕氣盛,性子古怪的太子爺面子。
「殿下大概是被女人傷了,故爾,有些排斥女子。否則,為何這般腸胃不適的黑臉模樣?」和這位蕭王府的大王爺相比,花雲澤自是甘拜下風。唇槍舌劍他可鬥不過,那是官場衰運,但生意場叱吒的人物。靠那鐵嘴剛牙,可是縱橫天下,為絡鹽的商業進貢糧餉等帶來不小的利益。
「月不會和那個女人成親!」
「不是選好了黃道吉日?又悔婚了?」
「你要跟她成親了?」木槿忍,忍了再忍,卻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想好好做一回大家閨秀,在蕭王府的面前表一下她的蛻變。但天不遂人意,偏的叫她肝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