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有幾個客人來鬧事!」
「鬧事?鬧事都鬧到我家來了?」木槿斜坐在椅上,看著來的一群人。看那身打扮,都不是平常百姓家。上好的錦衣羅綢,個個身上有奴才味兒,該是哪個大府上的護院或者打手。
「你就是這兒的老闆?」有人凶神惡煞的開口,「你們錢莊的銀票有問題!都是假的,都是廢紙!」
那個打扮庸俗,富態的男子,即使右臉貼了塊假冒偽劣的疤,她也認的出,這小子是那個誰誰?
他,就是某日被木槿踢進荷花塘的那個宰相家公子。很明顯,這是尋仇來的。
那胖子近前抓住木槿的肩膀,「跟我們走一趟,見了官府大老爺,自然就清楚了。」
木槿掙開他的鹹豬手,「別碰我,謝謝!」
「跟我們去見官!」
「懶得。」
「那我們去報官!」
「隨便。」
那胖子不甘心,又湊不過來,勾起木槿的下頜放低口吻,「你若去我府上調教那檔子事,本少爺便不追究!」
「我認得你,肥豬!」
「我今兒便是來請你到我府上好好做客,順便調教調教我!」
木槿嘴一撇,身子輕盈躲開,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豬樣,「好吧,看在你這麼礙眼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份見面禮。」
木槿將榴蓮一把砸上他的臉,直痛的他啊啊大叫。
「保護公子!」
喲,還來了一群的支援團。
「你這是在逼我練打狗棒法?」她手擋著太陽,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模樣。可雪鷹早已身先士卒地了出去。
花雲澤回來正好看到兩方榴蓮刀劍大戰,不明所以便加入戰局。
「怎麼搞的?」花雲澤將寶寶放下來,替木槿擋著刀劍,「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又給我闖禍了!」
「你們怎麼回來了?做了沒?」
「做什麼?」
「給你個清白大姑娘,林子深處,孤男寡女,你沒染指我家寶?」木槿眼一長,狠狠鄙視他一眼。
「先替我收拾那個宰相家養的豬公子,他跑來找茬,還威脅我去調教他。你說他噁心不噁心?」
「噁心!」花雲澤頓時暴怒,敢和當朝太子爺搶女人,宰相家的豬也照宰!「我要上奏父皇,格他的官職!」
哈,這是演關公戲?」青面目男又來了,搖柄青扇在一邊看熱鬧不滿足。又跨進門檻,從木槿身邊過。
「木老闆,我這次是來討債的。」
「沒空招待~~~」
他忽然扯這木槿手腕,將她帶進懷中。禁錮她纖腰,喃喃地勸道:「老闆,讀聖賢書,不打流氓架!」
「你給我鬆開——」
他匆忙鬆開,對她無可奈何。暴脾氣便是暴脾氣,還有那個花雲澤,這架不打翻天才真叫見鬼。他聳了聳肩,抿緊唇瓣細細觀察。
「叫我調教你,還真敢。」
聽罷,他鳳眸忽然變冷,有些精銳!
丞相府的侍衛趕來護主,將木槿他們重重包圍……
「就是他們,給我全部抓起來!」
面目男的眸色越來越暗深,慢條斯理,改成了犀利嗜血。眸色由溫潤,變成鷹般凜冽。腳下一抬,帶著半池水,『噗』濺向那群人。
「噗——誰幹的?」丞相公子不滿瞥向洗腳池,「你這個刁民,給本公子一起抓起來,一起問罪!」
「這池水果真舒服啊!」他邊晃動著靴子,邊斜睨著眼,漫不經心揮著折扇,泰然自若好似天塌亦不驚。愜意地勾起嘴角,暗暗抿開邪氣優美的誘惑弧度。長長的黑髮傾洩肩邊,吹打青皮面具,有種凌駕的隔世錯覺。絕代青衫燦,江山劍氣長,傾城一顧不負青山綠水鳳眸長……
「這銀票明明是前幾日山東查出的那批假銀票,是徐記匯通錢莊流出的。怎麼,木老闆還姓徐?」
一句話,便輕鬆戳破丞相公子的奸計!
「莫以邪路問滄桑,凡人項上有緊箍,別逞一時的豪氣,毀了大半生的前程。」那公鴨嗓子講的話很是刺耳難聽,可話卻驚的人汗顏。木槿仔細打量他一番,怎麼越來越有某人的范兒了?
「你到底是誰?」丞相公子被嚇的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有原地踏步。
「我?咳咳,老闆欠我2兩銀子,我來洗腳討債。」他頓了頓,見大家都以詭異的眼眸盯著他,不慌不忙補回道。
「給我抓起來!」
「等等……」
「你吃不吃楊梅?」他忽然從懷中掏出兩顆楊梅,『咻』擲向丞相公子的嘴中,堵的他半響說不出話,一直那般顫抖著手指呢喃,「你、你、你是……」
「我、我、我愛吃楊梅,你覺得味道如何?」他向他眨了眨眼,丞相公子當即退開兩步,才注意到角落中還有個太子殿下在,嚇的腿更是哆嗦了。倒霉討個債,也遇到兩個能要他腦袋的!
「楊梅很好吃,你……」
「我也覺得這楊梅很好吃,再給你一顆!」
吃那楊梅,丞相公子便認出了他,忙帶兵撤退。
「老闆,你該還債了~~~」
面具男懶散閉眸要求。趕在木槿前,寶寶近他身,驟然夾起一根銀針,扎入他後頸穴。
「我替槿兒做一次壞人!」
他庸懶抬眸,眸中犀利,一股冷氣貫穿全身,開始顫抖打哆嗦,從下頜以下清晰可現的青紅交錯,煞是駭人。
他慢慢將銀針拔出來,端倪了一會兒,『咻』從寶寶的耳邊晃過。踉蹌地起身,頎長的身子相比來時的如風,明顯的不穩。
「寶寶,你幹什麼?」木槿驚愕撲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他匆匆甩開木槿的手,敞開青扇掩住下頜的青紅。踉蹌兩步出門,克制腳下的軟縱身飛過房簷,輾轉離開了。
「寶,你太過分了!」木槿咬住嘴唇,微嗔她。
「知道你狠不下心,我才替你做一次壞人。替你試試他是敵是友,若是敵,豈不是入了他的陷阱?」
「你……算你有理,我去追他!」木槿撩起裙擺追出去,也不知那公子怎麼樣了?瞧那模樣,站都站不穩,讓她一顆心惴惴始終惴惴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