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長臂,溫柔將木槿扯入懷。猝然和他相擁,踩著他的長靴,木槿便被攜帶著在梅樹下翩舞。
「大哥……」
「跳舞時,你的小嘴,最好的狀態便是翕上!」
「我有話和你說!」她來的目的,可不是和他跳舞,而是為寶寶討個公道。可剛來,他便熱情如火,幾乎要把她捲入火山烈焰一般。
「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不行,要先說!」
戲風箍緊她纖腰上那修長的大手,給了她一記懲罰。低下眉,瀲灩成邪笑,妖嬈絕代的宛如桃花盛開。艷光四射,如癡如醉,他蠱惑地說:「寶貝你再不聽話,為兄對你可絕不會客氣了……」
木槿一下摀住嘴,『啪』一腳踩痛他腳面。「把東西給我!」
「哦?給你什麼?」
「寶寶的解藥!」
「沒有解藥!」戲風蹙了蹙眉,好似不滿她這個話題。故意轉過身,摘一瓣梅花,嗅在鼻尖,轉過身吐氣如蘭,「寶貝,我以為全天下,惟有你最懂我。」
「我懂你,也麻煩你多懂我一點。放了她,好嗎?」
戲風頓了頓,邪問:「放了她,寶貝你代替她嗎?」
「我……我做不來!」
「那你有何資格叫我放過她?」
木槿走近前,伸出手戳了戳他胸口窩,「憑你的本事,不需要她,也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槿兒,你開始不乖了。」
「我是求你……」
「你叫為兄很為難!」
「難才叫求。」木槿靜靜凝視他,看清他桃花眸底的掙扎。「大哥,你把解藥給我吧!」
「我若說不行呢?」
「我……」
「你這丫頭閒事不要管的太多,是不是老闆做久了,連大哥也想使喚了?」
「我就求你一次!」
「你也沒有第二次!」
「大哥……」
「你還不笨,柔硬兼施。」戲風忽然「哈哈」地妖笑起來。一揮袖,驟然將木槿捲入懷中,壓向一顆梅樹上,傾軋著身子禁固住她。
「啊!」
木槿微喊一聲,天旋地轉被壓住。心陡然跳的很快,像剛從山崖上摔下來,全身都失了重,脊背上好久才感覺到摩擦……
「寶貝,你想要替她出頭要解藥?」
「對!」
「你知不知道,我若氣了,會按斷你的小脖子?」戲風忽然用修長的指撫著她頸子,笑的甚銷魂。
「咳咳……」
「想要解藥可以,不過寶貝你得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木槿好奇地問,她啥都沒有,他從她身上能得到什麼?
「聽聞我的寶貝是個有名的房-事調11教師。」戲風衝她眨了眨桃花眸,「那不如也替為兄教房1事如何?」
「你!!!」
「為何這般驚訝?不止七王爺需要你,為兄也很需要!我可是禁閉了15年,從未懂那男女之事,難道你忍心叫為兄殊事不知?」戲風妖嬈勾起紅唇,頰邊的梅花痣亮眼的很,好濃的挑逗味兒。
「大哥……」她頓了頓,突然笑靨如花,「你真是個變態。」
然後起身,快步離去。
背後傳來滾動的戲謔笑聲,渾身打個哆嗦,木槿便敗下陣來。肉麻算一招,她大哥當屬第一。為了對付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背後,牆苑外,一抹雪白身影駐足。
「槿兒……」邪魅沙啞的呼喚,只有風聽的清。他數月不在,她便又開始老毛病,不論是誰誘惑誰,他花昊月可不准!
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捷足先登的是他,那誰也別想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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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灰溜溜地逃了出來,心頭一陣不甘。
走在街上,有酒樓開店,酒香撲萬里。有街邊的小吃,更是誘惑著胃。賣胭脂水粉,長槍長劍,各種飾物的構成宋街一條亮麗的風景線。
宋街上,賣的最多的便是武將的畫像。打一瞧,令有猴子當街賣藝,一兩個男女在比畫刀槍賣把勢。什麼胸口碎大石,鐵頭功,吊桌椅。
那邊更是熱鬧,有誰家小姐拋繡球。老員外捋著鬍鬚講話,小姐一邊半掩面紗,猶抱琵琶半遮面,丫鬟忙著挑繡球過來。
眼瞧著底下那個俊朗卻下流的搶繡球男子,正是她的死對頭——皇舅爺的表弟,薔薇的親信,她便輕握起拳頭,換上男裝,縱身過去木槿翹起腳尖,邊跳邊向那小姐眨眼。
半響,城樓上捲起陣風,那小姐真把繡球撇向了木槿。只見一群人蜂擁向她衝來,木槿一個閃身,伸開腿橫掃一片,再半傾軋纖腰,將繡球利落搶至手中。
伸手搶過繡球,木槿向城樓上大喊,「繡球在這裡!」
一群人再過來搶,她轉身狠一瞥,「都給我滾遠一點!」
半響,敲響了鼓,老員外笑嘻嘻地說:「請那位公子上來!」
木槿跟著上了城樓,見那小姐似乎很冷清,一直坐在那,沒有正眼瞧著她。像小冰山,冷淡的很。木槿站在城樓上,那老員外便問:「請問公子你姓甚名誰?原籍在哪?今年貴庚?」
「我叫段槿,原籍在蘇州!今年,25了。」
老員外滿意地點點頭,讚歎道:「公子確實長的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趕問公子是否娶過親?是否領取過功名?」
「全沒有!」
「那公子如今……」
「做買賣的!」木槿冷回一句,心煩他查戶口。賣女兒,還得看身價,怎不看看她女兒愛不愛?看那小姐坐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正臉都不賞一個,鐵定是被逼婚逼到七情六慾全斷的!
「哈哈,那好,那好,那便將小女許配給賢婿,擇日成親吧!」
城樓下頓時喧鬧起來,那惡霸閻勢力龐大,得不到嬌妾自然不甘心。在城下鬧騰起來,而且愈發給老員外施壓。「不算數,不算數!那個小子使詐,再來一次!」
「家裡有一百來個女人,還過來搶?」木槿輕佻黛眉,目露鄙夷。
惡霸閻也並非一般的泛泛之輩,忽然伸手將木槿的帽子給打了掉。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木老闆。我說呢,怎麼這麼眼熟。」他敲敲腦袋,沖城樓喊:「你看你看,她分明是那個女的,敢女扮男裝來搶繡球,不能算!」
「你……」
「一個女人來搶繡球,哈哈哈,真是笑人。」
「不知死活!」木槿揮拳過去,卻未料被他鉗制住。反手一遏,臂膀要被卸下來,痛的木槿狠咬住嘴唇。
「哈哈哈,我認得你那西洋玩意!原來你就是那個處處和我作對的賤女人,我不聽說你以前是那個、那個什麼調教房-事的?」
「呵,閻公子,你最好是給我鬆開。」
木槿用腳來踩,他躲開,改鉗住她下頜,審視她的模樣。「看這俏模樣,風騷的肯定會服侍男人。你可比那小姐美呀,乾脆不要她了,我來要你!」
要她,世上敢稱要她的,還真沒有幾個!
「少爺,她是蕭王府的七王妃啊!」
「不可能!七王爺我認識,那是罩著我的!你別聽謠言,七王爺和郡主才是一對。」
「可小的聽說……」
「我是國舅爺的表弟,難道還動不得她?」話落,那惡霸閻便打算對木槿下爪,「來吧,你來替我教房11事,我聽說你很有那個本事。今兒被我碰到了,晚上我們洞房,你好好教教我。」
「不用等到晚上~~~」木槿嫵媚一笑,微微鬆了鬆筋骨。這分明就是個好色揩油的!想佔她便宜,把她弄進他骯髒的後院中。
「急什麼,你不是就專司調教房事的?」
「你可以死了。」木槿扣下扳機,剛打算喀嚓了他。城樓上,那小姐縱然跳下。鳳冠摘落,霞帔半系,面紗從半空中脫落。一張精緻小巧,美若天仙的臉暴露眼前,尤其那櫻紅的唇真是愈加吸引人。
她是個美人,一個下凡的美人。小巧,精緻,美的脫俗的女子。帶著幾許的清冷,還有幾許的尊貴。像是不染凡塵的小龍女,清冷卻是無比迷人。天生麗質難自棄,雪山峰頂雪蓮蹄,一揮起白綢子,將惡霸閻那群人撩向一邊癱倒。
一陣陣尖叫悶哼聲響起,只見她如游鳳般穿梭,半響,白綢裹於腰間,她順手將木槿扶起身,一聲不語。
「你是……」
「你走吧!」那仙子清冷說一句,惡霸閻便乖乖地率人離開。她轉過身,狀似公式化道。
「我沒事,你功夫真高!」除了花昊月和她妖精大哥,還沒有見誰,趕她這種武功,簡直絕了!不剛不烈,幾下就解決。一根長長的白綢,就如龍鳳在天,羨煞旁人。
「這家的小姐已經逃了。」
「你不是?」
「嗯,我代她拖延罷了。」話落,那仙子便轉身過去,「和你一樣,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過路人而已。」
「叫我鳳仙!」她慢慢轉過身,滿眸的清冷。縱然飛起,踩著花木,進入一輛馬車中。那馬車迅速消逝,輾轉離開了那一處清泉。馬車簾撩開,似乎有一個男人向她看。木槿眉一皺,站在原處驟然驚呆住,「那不是花昊影嗎?」
那眉目,那臉頰,那背影,她都熟悉的很。只不過那乾淨單純沒了,換了很邪惡的笑。風度翩翩依舊,搖起折扇卻風流的不像樣子。只粗略掃一眼,便被震驚。那簡直是大相逕庭,天上人間!
那小子,那小子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