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鹽王朝,歷史上不存在的國度。長安街,歷史的名街,卻此長安非彼長安。想起長安,教課書孤陋寡聞的木槿,只能聯想大唐。
絡鹽王朝都城,長安。
第一街,長安街迎松送客,堆砌滿銀飾。華麗的馬車,穿梭其中,更添了氣勢。撐傘防曬的小姐,綺羅裙迎風戲塵。一些穿戴體面的公子們,不是鑽進花街柳巷,便是街前和同僚們閒逛。
那匹汗血黑馬奔進城中,頓時氣勢壓人。不必花昊月下命令,兩側全閃,恍惚間有種天子駕臨的架勢。看的出這小子混的開,四處有粉絲,到處有人給他下跪。出了近城,下了馬,花昊月牽起木槿的手悠閒閒逛。
對面是文明遐邇的香春閣,老鴇子那拉皮條的模樣叫木槿好奇了。「我們去逛青樓吧!」木槿好心建議道。
花昊月狠握緊她手,冷回一句:「青樓那種地方,不適合女子出沒。」
「那你去嫖,叫我瞧瞧。」古代叫雞不犯法,不被條子逮,真想見識見識那種臨場當觀眾的情景。木槿賊賊一笑,將花昊月牽進了香春閣。
花昊月從腰上搖出一柄金燦燦的折扇,掩住半邊臉。和她出來早作好準備,可沒料她竟然叫他逛青樓。
「喲,公子,怎麼將臉擋住了,這是頭一遭來?」
「他害羞。」木槿艷顏綻放春光,高興的不得了。見那群女的翹首弄姿勾引男的,笑嘻嘻命令:「你去,幫他找幾個漂亮的,身材好的,給他玩玩。」
「好勒,我們這倒不缺姑娘。可小姐您……您一個姑娘家,這算怎麼回事?」
「我看熱鬧!」
「啥?」
「你們開妓院還不准看熱鬧了?有現場AV看,我就瞅瞅,保證不插嘴。」木槿笑的很輕鬆暢快,好奇心大的人,向來喜歡玩。什麼刺激挑戰什麼,脫了金絲籠便猛勁的撲騰。
「這還有看熱鬧的?你和公子是何關係?」
「你怎麼那麼聒噪?」木槿煩了,冷問:「你到底伺候不伺候?」
花昊月將折扇掩住,免得貽笑大方。伸出修長的手,驟然攬住木槿的腰,向青樓的台階下漫步。優雅聳起肩,清了清喉,他邪魅道:「她是我的內人。」
「令公子的夫人?陪公子逛窯子?」
「夫人淘氣的很,想討些情趣。」
老鴇子被嚇的目瞪口呆,半響回不過神。逛窯子害羞的不第一次見,帶娘子領主動逛窯子的可真希奇。可得榮登長安街第一經典了,瞧人家這夫人多有情趣。
木槿狠翻一白眼,「別聽他廢話,我絕不是他老婆!你快去找兩個丫頭,速度叫他們脫光演給我看。」
「夫人……」花昊月故意扮可憐口吻,伏在她臉邊歎息,「我的房事不一向你教,你這般推開我,叫我情何以堪?我、我不如一頭撞死於這青白石柱上。」
那邪魅的口吻,吹拂的熱氣,鼓紅了木槿的臉。行,玩不過他,她牽過他走出了門檻,「我不看了,我不玩了行了不?」
「死——」囉嗦半響,不玩了才想起招呼。想起長安街,除了賣古董字畫,胭脂水粉和希奇物品,還有些香噴噴的小吃。各店舖的珠寶,布帛和寶劍,也只有艷艷升歌的青樓才最好玩。可惜,花昊月卻不配合,他邪邪誘惑:「有你,我何需逛青樓?」
木槿翻起白眼,不理他時不時的肉麻,「哇,好香,我要吃棉花糖。」
「好,我給你買。」
「快去,快去,多買兩個給我吃。」
花昊月長長的睫毛刷過鳳眸,轉帶那股邪氣,轉身去買棉花糖。趁機,木槿眼尖瞄到街口那處算命的攤。嘿,找很久了,這種機遇不抓是傻瓜。她快步撲上前,扔下一兩碎銀,焦急地問:「幫我算算命,算準了替送你個神算牌匾。」
「姑娘的生辰八字請給我。」
「我大概是那年,那月,那日,那時生的,不過拿不準。」木槿寫下生辰,那擺攤的白鬍鬚老者便仔細研究一番。攤位很小,但擺放整齊。有竹筒,有生辰圖,看起來倒像那有本事的沒有。
老者英氣荏苒,氣宇軒昂,除了花白鬍鬚,和個年輕人的氣息差不多。琢磨了一會兒,他淡淡開口,「姑娘你是來自異世界的女子吧?」
「對,我來自21世紀。」
「姑娘並無意來此,但上天捉弄,早已有此安排。姑娘現在急於離開絡鹽,尋找你的淵源地,對吧?」
「哈哈哈,算的太準了!那你說,我怎麼才能離開這?我能不能回去現代了?」
老者頓了有一會兒,捋著鬍鬚皺皺眉,一看形勢便不好。「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老朽只能告訴姑娘你,既來之,則安之。或許有機會回去,不過得借助你貴人的力量。」
「貴人?什麼貴人?」
「此人命中水性,且與月字相關。」聽那老者一頓描述,木槿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花昊月」,怎麼聽著聽著,倒像是在給她相親?「我怎麼做,才能叫貴人幫我?」
「這個嘛,你得聽從他。幫他完成他心中所想,他便能幫你離開絡鹽。倘若你違背了他,那必將貴人變成小人,也就是姑娘你永遠離不開這個是非地了。」
「啥?」
「命中有之定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身邊總有紅塵物,貴人臨門莫相送。」那算命者邊搖簽,邊神色泰然講述。木槿聽了聽,聽的嘴角抽搐,難不成命中注定,她的和那個腹黑小子糾纏不清?
遠處,花昊月買來了棉花糖,瞥向街角處的人影。沒有靠近,僅是默默觀望,漸漸,一抹邪魅算計的笑揚起。低頭,咬一口棉花糖,好甜,好甜,甜彎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