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花雲澤被迫返回皇宮,重歸那座牢籠般的人間煉獄,那冰冷冷充滿殺機的王者之城。而木槿僅是送行於馬車前,撇了撇嘴冷哼:「你最好別回來了,太掃把星了!」
不過不可否認,被他吻過了,她沒有過多厭煩,僅是覺得麻痺。反而他走了,沒有吵嘴鬥毆的對象,有些寂寞了。撫琴,讀書,這些她都不嗜好。做那大家閨秀,舉足不落俗,根本難於登天。
望著王府外的城牆,忽然很嚮往。如果能快意江湖,就算不穿回現代,似乎也會比現代快樂的多。靜靜地,看著晨曦,看著遠方,漸漸凝起了眉。
花昊月靜靜走了過來,皺了皺眉,眸深似海。「雲澤走了,你開始對高牆失落了嗎?不見影,你開始徘徊了嗎?你心中,到底有他們全部?還是根本,一個都不捨得裝下?」
他的眼眸透視的信息,木槿看不懂,只覺得他恍惚有點生氣。嘴角勾起,庸懶中散發著冰冷。「寶寶想離開王府逛逛嗎?」
「啊?」
「我帶你騎馬出府。」花昊月忽然牽住木槿的手,一躍飛上了天。一件雪白的長衫,飄逸似仙,剎那驚住了木槿的神。啥?他要帶她出府?仔細瞧瞧天,太陽這也沒打東頭升起來呀?
「喂,我不會騎馬……」被他帶上天,那感覺,只有一個字——暈!心跳加速,血液倒流,好比做摩天輪。
「我教你!」
「我騎馬會摔死!」
「那我們共騎一匹?」花昊月笑彎了眉,死摟她不放。這小子才20鋃鐺歲,卻活有30的成熟度,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從馬廄中牽出一匹上好的馬,黑色的棕毛,純千里馬的特性。有種沖關汗血馬的潛質,眼大有神通的靈性。長長的毛看起來很貴氣,配那尊貴的主子正好登對,但脾氣似乎不甚好,木槿馴服不了。
「駕!」木槿騎馬背上催促,那馬一動不動,鬧上了脾氣。
花昊月在一邊支下頜斜睨,笑顏如花,邪氣魅惑。
「這馬是我的寶貝,只認我的氣味。寶寶得作首詩給他聽,否則他不走的。」花昊月在一邊邪邪地支招。
「馬詩?我哪知道?驢唇不對馬嘴算不算。」
「不算。」他搖搖頭,笑意更深。
「人要練,馬要騎?人靠衣裳馬靠鞍?不行,鞭子抽吧,馬得抽,人得激。」木槿急了,馬詩她哪懂?又不是那些老學究,乾脆揮鞭子抽吧!結果,那鞭子一抽,馬頓時急腿衝出去,一個飛躍身子後仰,她坐都坐不住,比颶風更恐怖。
「啊……」見鬼的,這馬脾氣真暴躁,和她有的拼。馬背坐不住,拽著那馬尾在後面被拖著奔。腿根本攀不上,只有被拖死的份兒。「救命呀——」
花昊月見勢不對,一個箭步飛身上馬,將木槿攔腰抱入懷中。指輕吹個口哨,馬便停了,搖了兩下尾,搖那滿地的毛……
「我的娘耶!」木槿直拍胸脯叫險。
「你拽了滿地的毛,他不拖你拖誰?」
木槿翻了個白眼,反問:「那誰叫他不給面子?馬毛多少錢一地,我賠他呀!」
花昊月「噗嗤」笑開,緊摟住她暴笑。想起剛剛她拽馬尾巴狂奔,掀起塵土的一幕,便忍不住笑。
「笑,你還笑,再笑我把你毛也拔光。」
木槿一撇嘴,給他再翻個白眼。坐他懷中不亂,盯著那馬冷哼,「這馬脾氣真不好,換馬鞭子抽抽。」
「那寶寶的脾氣也不好,我是否該換根鞭子待到晚上抽?」
「你敢?」艷眸一瞪,精神抖擻。
「哈哈哈……教你一句詩,春風得意馬踢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將來這匹馬,便是你我兩人共用了。」這匹汗血寶馬,除了他,還沒有誰敢騎?這一刻,忽然想,將這寶貝和她一起分享。
他,似乎越來越不理性了。偶爾,想耍耍性子。便好似現在,明知不該帶她出府,卻見她堵牆煩悶卻忍不住想放縱一回。或許,漸漸習慣了開心,不喜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又或許,他根本不想將她第一個男人的地位,讓於其他人,哪怕是親哥哥,哪怕是太子爺……
一匹駿馬飛馳而出,捲起塵土。
王府暗下的侍從,都呆了住。
「那馬、那馬是王爺的寶貝……」
「王爺現在的寶貝,成了那女的了!」囚在一邊直搔頭,心想房事這東西真有那麼大魔力?調教那麼幾回,王爺的魂兒便被勾了?尋摸這改日完成任務,他也找個女人調教房事,這下可不敢了。
看著漸遠的馬背上,兩個撒歡瘋的男女,花昊影的眉梢再低一分。與春爭輝,繁華落盡的翩翩六王爺,臉色卻忽然暗淡下來。
明明心中最愛的是薔薇,卻漸漸被這一切沖淡了。站在湖邊,聽馬蹄響呀響,心中開始亂如麻了。
「影……」身後,傳來薔薇的聲音。
他轉身便走,片刻不留。
「影,別這樣疏遠我。」
「我們分開吧,你,讓我的心亂了。」花昊影忽然轉過身,敞開半面折扇,清秀的臉一片冰冷。
「你真不原諒我嗎?」
「我真怕再從你身上找到其他欺騙。」那他或許會瘋掉,10幾年的堅持變成一場笑話。『啪』將折扇拋入湖中,長靴跨過,從薔薇身邊決絕而過。
一陣涼風掃過,薔薇的臉變的很陰很陰。都是,都是那個女人,叫她落的誰都不信的下場!她愛的,愛她的,所有都被她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