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模模糊糊從床上起身。迎晨曦的暖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個懶腰撩開珠簾,眼圈略有些紅。昨夜和妖孽拜把子,話雖不多,但聊的投機。到了午夜三更才折回房間休憩,累的肩骨酸痛。
「寶寶……」忽然,耳畔傳來那磁性勾引的話音。花昊月猝不及防摟住了她,將她『啪』撲倒於榻上。不待反過神,已被壓的死死,動彈不得。
那看似纖瘦,卻是精壯的身軀,壓過來可有好?只覺得身體被壓搾盡半,氣息被剎那掠奪,呼進去的全是他吹拂的氣息。一件勝雪紗衣,無暇俊美的臉龐,兩顆大大的酒窩,卻邪魅的猶如撒旦。丹鳳眸挑的狹長,瞇起的光芒褶退星辰,如黑翟石般殊死誘惑。
木槿頓了頓,打了個噴嚏,懶洋洋問:「你想幹嗎?」
「房事,我還是沒有學會。」
「胡謅——」
「不如寶寶搬來和我一起住,夜夜教我吧!」花昊月將她箍緊,笑瞇瞇地扮純真,扮友好,比那清潭還純潔的少年,卻有那腹黑的鬼心腸。屏息有一會兒,木槿惡狠狠剜向他,偶爾還不夠,還想夜夜來?
『啪』一拳揮過去,「你給我去死吧!」咆哮聲頓時崛起。
花昊月被襲了一記,摟住她纖腰輕搖,「寶寶,你怎麼忍心?」
木槿一腳踢過去,「你有多遠給我死多遠,臭流氓!」
那一日清晨,沒有談的攏。
木槿死活不同意,花昊月也僅有暫緩。
不過木槿被他邪惡極致的眼神,殺死了一百回。他離開了,木槿才長吁一口氣,歎怎麼遇上這麼一個難纏的小子?小風呼呼吹,房門再次敞開,抬眼一瞧,又是他……
「你給我死去——」
「是我。」寶寶倏地關門進入,走近木槿身前。
「是你?你怎麼誰都能假扮?」不過細看看,身材是矮小太多。這真寶寶還真神人,快無所不能了。
「噓……我來是想問你,你可又去那個暗室了?」
「去了,打開了那道鐵門,又遇到一道金門。門裡有個男的,叫戲風,說被囚禁15年了。」
寶寶忽然倒退兩步,癱坐在木椅上。書簡嘩嘩落地,她的目光呆滯,像被雷劈中一般。「對,是他,便是被囚禁15年的他!」
「誰?」
「是他……」
木槿揉了揉太陽穴,彎下腰將她正學的書簡揀了起來,「我和他拜把子了,因為他也是個孤獨的人。」
「他說他叫戲風?」
「對,戲風。」
「戲風,戲風,戲的天下帝風。」寶寶一直在那神神叨叨自言自語,木槿聽了,也是不懂。但能覺出這其中的詭異,興許她「大哥」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
可以想像,他那樣的妖孽,一旦解除囚禁,不是熬嘯九天,便是沙卷狂塵。不過,他究竟是誰?和無賴七王爺又有什麼仇怨?
、、、
寶寶在案前發呆很久,才恍惚從幻境回過神。瞥向一邊哈欠連天的木槿,勾起仰眼的醉人淺笑,如一隻獨秀壓海棠。
木槿斜睨一眼,懶懶道:「才發現你笑的樣子真勾人。」
「我和你長的是一模一樣。」
「不一樣,我是笑不出你那小美人的感覺。」
寶寶笑了,湊近前,勾起木槿的下頜,端倪著她外散容光,艷麗絕俗的面顏。這份光環,這份瀟灑,誰能比擬?連精通扮相的她,都難學出她的精髓?那份灑脫,活的節氣,她一世都只有仰望的份兒。
「可你笑的卻能感染他人,倘若我是你這個性,該有多好。」
「我性格有啥好?」
「活的不累,活出風采。」寶寶一聲歎息,背負的東西太多,壓彎了她纖瘦的背。過了良久,她才勾起抹可愛的笑,「對了,剛剛你為何對他那樣凶?」
「他叫我搬去他房間,咋不去死呢他?」
寶寶笑了,勾住木槿的肩,有些諄諄教誨道:「對喲,那七王爺詭計多端,喜怒無常。或許近了,便厭了。一旦沒了新鮮氣,他會棄之如敝屣。不過我倒是好奇,他會不會對你真有了感覺?倘若是那樣,便真有趣了。一個操縱遊戲的邪惡之徒,被你羈絆住,看他還如何再飛的起來?」
「你真夠邪惡了,發現你倆還真絕配!一個比一個鬼精,對了,有空我帶你去見戲風,見到了,你速度把身份給我調回來。」
「好……」
正聊的歡,忽聞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向來匆匆,長靴踏的響,猶如馬蹄子。寶寶匆忙落座木椅,翻起書簡確認,「是那個有受虐傾向的太子爺!不虐他,倒覺得我神經的太子爺!」
轉瞬,花雲澤便將書房門打開。走向其中,凝視木槿一會兒。卻扯住了寶寶的手腕,「月,陪我散步!」
「雲澤還沒有離開嗎?」寶寶扎嗓子模仿花昊月,心想,你為何不離開?你怎麼還不離開?你造成了我多少的困擾?難不成再咬你遍體鱗傷才行?
「為了你暫住幾日!」
「呃……」
「一起去散步。」花雲澤一把將寶寶拽了起來,眉梢皺了起,有些疑惑問:「怎麼你身體好像變小了?」
寶寶驟然坐回,額上沁滿了冷汗。他那冰川般的眼神還真叫人滲的慌,猶如洪水猛獸。木槿見了,忙扯住花雲澤的衣袖,笑的艷絕風塵,「想散步是吧?我陪你不就成了?嗯,太子殿下?」
「你陪我散步?」
「沒錯。」
「對,叫寶寶陪你散步。喲,我頭暈,暈的很,快來人給我倒杯醒神茶。」寶寶揉著太陽穴向案上一趴,花雲澤愈是好奇。月的開心果向來不外借,這一回倒是講究,可卻講究的太詭異。
「走吧,我跟你一起散步。」木槿牽起了他粗糙的大手。
花雲澤愣了一下,眉梢蹙起。想斥這個女人為何這般隨便,卻忍了住。到後來,是他反牽住了她,很霸道地不准她鬆開。
到了荷花塘,木槿翻起了白眼,瞥向他牢牢牽她的大手,有些有氣無力問:「你,可以鬆開了。」
「為何要鬆開?」
「你跟我還真不見外,我又不是你馬子。」木槿帶他來到了荷花邊,正好偷瞄一眼書房,似乎寶寶該趁機溜掉了吧?達成目的,口氣自然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我牽你手不好嗎?」花雲澤挑起眼眸冷酷問。
「不好!」
「本太子好就成,月不牽你,我先替他牽了。」
木槿猛嚥了口唾液,他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你以為你在放羊呀?太子殿下——」她好脾氣地深喘了口氣,盡量和他好說歹說,「我還有書要看,有琴要練,有畫要畫,有對聯要做。另外,還有一堆古董要鑒定。」
花雲澤將嘴一撇,冷剜他一眼,一副你忙不忙與我何干的表情?冷銳的視線,周旋於木槿全身,像掃瞄儀不停發射電波。見花雲澤沒有鬆開的意思,木槿嘴角抽了抽,額前青筋一根根暴動。「某太子,你夠了吧?」
「忽然發現,你和本太子還挺投緣。」
「是嗎?」
「不如跟我回宮,做我的貼身侍女吧!幫我沐浴更衣,幫我穿靴佩帶,幫我暖床鋪被,再幫我……」不等花雲澤說完,發現木槿已掙脫開,奔到他身後。這麼一回頭,一瞪眼,一腳被踢進了荷花塘。濺的滿身水花,濕漉漉的成了落湯雞。花雲澤向上一掙扎,掐著荷花恨不得啃她的肉。
「清醒,清醒吧!沐浴更衣?穿靴佩帶?暖床鋪被?做你的春秋大夢,我還找不到奴隸給我做呢!」拍了拍手掌,木槿瀟灑轉身,伴著那「哈哈」的大笑聲,只見花雲澤滿面鐵青,冰冷大喊:「該死的女人,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
「你死定了!」
「哈哈哈,氣死你。」木槿扮了個鬼臉,轉瞬消逝於荷花塘邊。某男臉色鐵青,撲騰出來時,震動了蕭王府。而花昊月行經時,只目睹那一幕歡笑的場面。打打鬧鬧,鬥嘴掐架,這般普通的樂趣,他何嘗不想和她一起?但為何,主角卻不是他?嘴角微翹,邪氣撲衫,胸中又是一陣酸。
該稱她人緣好?還是勾三搭四?一個影不夠,還有一個雲澤?再來,是不是打算來個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