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鈴鐺響,叮噹當,叮噹當,破了王府的和諧……
花昊影款步而行,金色的衣衫閃閃奪目,捲起幾根掉落髮絲,精緻清秀的臉蛋,依舊美的沉淪,身後有丫鬟搖扇子,身前有道長開路,身邊是侍衛護行,腳下銀靴踏起,一副養於深閨,狀似花心翩翩美少形象,卻又透著那股子不尋常。
「喲,這不是太子爺嗎?」花昊影故意調侃他,平日很熟,故而不拘泥禮數,順勢搭上他肩,和他身高相仿,瞥了眼腳下的襪子,又好奇問之:「怎麼?來的急,靴子都忘穿了?太子爺越來越平民化了。」
「鬆開——」花雲澤滿面寒霜,嚇退一步,折扇嘩啦啦敞開,擋住半邊容顏,笑問:「這是誰膽大包天得罪了太子爺?」
「你最好離我遠點!」花雲澤滿面鐵青,冷凍無常道。
「啊?為何?」
「因為見蕭王府的人,我一個個都想斬了清閒。」尤其是那個令他恨得牙根直癢癢的什麼寶寶,傳聞她無敵可愛,誘人垂憐,今日一見,放X,不由得想卸下高貴的身份,唾一唾那髒話……
「是誰惹了您?」
「一個女人!」
「哈,頭回見這女人還能惹到男人的,不都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是那女人沒有服侍你的身子?」花昊月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惹惱了花雲澤,抬起眸,兩眸射出冰箭,他咬住下唇,警告一句:「花昊影,你最好給我收斂好,別讓自己遭殃!」
「……」
玩笑開不得,這沖炮口上了。
花昊影忙禁口,揮了揮衣袖召喚道:「秀兒,還不快去給太子爺找雙靴子踏了腳?」
「奴婢遵命!」
「堂堂太子爺來蕭王府做客,卻連靴子都未穿,傳到皇伯耳中好說不好聽,雲澤,我送你一雙!」
「花昊影——」花雲澤的臉色更鐵青了,除了花昊月,眼前這個是第二個不懼不怕還敢拿他開涮的傢伙!「不必你送,我有!」話落,花雲澤飛身一躍,如燕兒般取下簷頂瓦片上的黑色長靴。
「這是雲澤你自個撇上去的?」
「……是!」
見花雲澤臉色不甚好,花昊月不由得關心地撥了撥他緊抿的唇瓣詢問:「這是吞了金了,還是怎麼招?為何臉色這般差勁?」
「六王爺,太子爺那靴子是被寶寶……」
「你閉嘴!」
花雲澤眼一冷,身手遏止住某某某的頸子,花昊影忙過來勸解,這才了然為何他好似一副掉進茅房的狀態,原本,是被那寶寶逼的,這也難怪,連他也為她嘴角一抽筋,二痙攣,三鬱結……
「雲澤,別和她一般見識,女兒家都是頭髮長,見識短,不懂得規矩,況且,我懷疑這寶寶是中邪了。」
「嗯?」
花雲澤忽然皺起眉好奇起來。
「我和七弟都懷疑寶寶中邪了,舉止詭異,性格迥變。」
「中邪了?」瞧了瞧身後那個顫巍巍給他請安的道長,花雲澤的嘴角正好上翹,正愁找不到治她的法子,乾脆叫這老道長一併解決,湊前兩步,他俯在道長耳邊叮囑兩句,冰冷便成邪佞……
「趕緊拉簾,辦事。」木槿乾脆利落一拉簾,剛打算和他翻雲覆雨,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花昊影在外敲門:「七弟,我把父王請的老道長帶來替寶寶驅邪了。」
聞言,花昊月狹長丹鳳眸一冷,替木槿裹好身子。
「穿上——」他抿唇命令。
「請道長幹嘛?我又沒有中邪。」木槿納悶了,衝出門外,邊繫腰帶,邊問:「哪個傢伙找老娘晦氣,想死拔劍,不想死滾蛋!」
「你、你……」
花昊月頓時愣住,第一次見女子大庭廣眾扎腰帶!!!
「不知羞恥!」
花雲澤冷哼一句,南極大冰山又開始找她茬,估計是尋仇來了,木槿一撇嘴,無所謂地問:「靴子揀回來了?有本事你別穿呀,光腳丫學驢步!」
「該死的!」見花雲澤又要動殺機,花昊影忙揉揉太陽穴,甚為崩潰地將老道長扯了過來,柔聲命令之:「開壇,設法,驅邪吧!」
老道長領領命,便開始在一處罈子前哼哼唧唧,念叨個不停,燒香,抖那浮塵,不亦樂乎,面色卻沉重。
半響,繞著她轉呀轉呀轉,抖呀抖,好似欲將她催眠了。「看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誰?你是誰?你究竟是誰附於她身體中?」
「我是……」
木槿漸漸閉上眼眸,隨他的話茬。
「告訴我,你是誰?究竟何方妖孽?」
「我是……」
「是誰?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是誰?」老道長抖得她滿嘴的香灰,正值全場目不轉睛時,木槿忽然揮去一拳,正中他眼圈,斥道:「我是你姑奶奶!」
「啊……」
老道長被嚇到了,全場一片嘩然……接著,只見木槿一把搶過拂塵,對準他驚慌的眼睛晃呀晃,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騙子……」
「對,你就是騙子,乖孫子!」她拍了拍他腦袋,將他向邊一推,那具身子一倒,她抿起抹狂野魅惑的絕艷之笑。頓時,全場人眼前一黑,兩腳一歪,「轟隆隆」倒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