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有眼不識公主,有冒犯之處請多諒解。既然公主安然回到王宮,在下還請告辭!」杜如冰忙對夜箏行禮,語調客氣生離。
「你為什麼要走?王宮不好嗎?」夜箏不解地問道。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謝謝公主盛情挽留,後會有期!」杜如冰說著,忙迫不及待轉身即走。
夜箏望著杜如冰陡然漠離的態度,玉雪般的小臉,頃刻流露失望傷心之色,公主的尊貴與矜持讓她緊咬著貝齒,目光委屈致極!
夜風心微微一詫,不知為何,內心竟有種不想讓杜如冰離開的慾念!
「站住!」冷然的喝聲震住了杜如冰的腳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亦不敢抬頭,低聲問道:「皇上有何事?」
「這南焰宮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來人——,給朕拿下,軟禁陶然軒!」冰冷的命令帶著一種不可違逆的氣焰。
聞言,杜如冰臉色大變,她才從軒轅宮逃出,莫非又要落入另一個危機暗伏的王宮裡!想到此,背脊陣陣發涼,忙將求救的目光凝向夜箏。
「王兄……白公子他……」夜箏雖不知夜風為何要囚困杜如冰,但看到杜如冰期待的目光,心不禁一軟,拉著夜風的衣袖低聲求道。
「夠了!你私自毀婚逃宮,又偷了你師姐寒針,別以為朕不知!給朕速回宮閉門一月,不得踏出!」夜風臉色沉黑,拂了夜箏的手。
「王兄——」夜箏不悅,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凌秋煙拉住了。
「夜箏年少無知,也只是貪玩,皇上還請息怒。」凌秋煙輕柔地說著,一雙含水的沁眸微微睥向杜如冰。
夜風冷哼一聲,淡然地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杜如冰,拂袖轉身離開!
杜如冰眼睜睜地看著唯一能救自己的夜箏被太監帶走,心涼到底了!
陶然軒,便是夜箏帶她來的別苑。
儘管院落一片景色怡然,清幽寧嫻,卻再也勾不起杜如冰任何興致!
夜色,珊然而降。
杜如冰靠著窗,望著城牆外的一片繁星閃爍,心窒悶地透不過氣,滿腦子都在尋計著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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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時。
「白公子,皇上宣召!」一位太監急匆匆前來通報。
「皇上見我?」杜如冰心隱跳不安。
也好,看他要如何辦自己再定離開的決計!
想著,心微微安定下來,一臉平靜地道:「請公公帶路。」
午時,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御花園中,落下滿地碎金,給寒冷的天氣帶著一股子難得的暖意。
前方花院主廳,一道欣長的身影正英挺地負手背立。
杜如冰暗暗調自己略為緊張的情緒,上前俯首跪道:「白悠然叩見皇上。」
夜風轉身,凝著面前的身影,深黑的眸底微微劃過一道銳芒——
「平身!」語氣低沉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波瀾。
杜如冰起身,低垂著頭,不敢看那張與大哥幾乎相似的俊顏,心忐忑不安地跳動如鼓。
「你是軒轅國人?」
夜風神態從容地坐在琉璃案桌邊,食指與中指間捏合起一枚白棋,凝著前方棋局,眉心微蹙漫不經心似地問道。
「是。」杜如冰咬了咬唇,低聲回道。
「你千方百計接近公主,用意是什麼?」夜風黑瞳微縮,陡然下一枚棋子,抬頭沉聲問道。
「我沒有。在下只是與公主偶然相遇,而且公主身份也是昨日才知,請皇上明查。」杜如冰聲音冷靜,無一絲懼色。
「和朕說話,抬起頭來!」夜風淡淡地命令道。
杜如冰咬了下嬌唇,緩緩抬頭。
金色的光映著那道清亮的眸,更加神若秋水一般,令人不禁深陷。
夜風暗暗驚歎自己內心一陣猛烈的顫悸,忙斂色看向棋盤。
「公主乃金枝玉葉,朕奉勸你妄癡心幻想。」從昨天夜箏的神情,夜風如何看不出她對眼前男子的深深眷戀,只不過帝王的兒女,婚姻豈容兒戲!
聽聞,杜如冰微微舒了一口氣暗喜,只要不是逼婚就好!
夜風銳眸將她任何一絲情緒盡收眼底!
「皇上放心,在下根本無這個意識。是公主強行拉在下來王宮的,懇請皇上放在下出宮?」
話落,一絲冷笑自夜風唇角逸起,「你認為朕會放過與公主同處數日的男子嗎?」
聞言,杜如冰如水的美眸,驚悚地瞪大!
「皇上……什麼意思?」
看到他清冷的烏眸光忽然變得極為慌措緊張,夜風內心竟騰起一股莫名的滿足與久違的興致!
「意思——除了永遠留在南焰王宮,否則就是死!」夜風緩緩地吐著話,語氣中盡透著一股子令人寒顫的殘冷!
杜如冰緊緊咬著嬌紅的櫻唇,內心再也無法冷靜,慍怒之色自清眸流瀉而出!
盯著她帶著嬌態的怒意,還有那被潔白貝齒咬出月牙印的粉唇,夜風意有種想將他拉進懷裡,狠狠一親芳澤的衝動!
這是怎麼了!自己竟會對一名男子陡生這般情意?
夜風暗暗調息自己紊亂的心神,俯身欺近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
「告訴朕,你會想選擇哪一條?」
該死,他竟然下意識地希望她留下!
兩個——她都不願意!
杜如冰恨透了這種皇權霸勢,將生命視為螻蟻!
她不會再將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
她冷靜地站在那裡,清冷的眸子在睥到琉璃桌前的棋盤,倏然閃過一抹難以琢磨的光芒,片刻後,唇畔慢慢地綻放開來一朵美艷笑靨。
杜如冰勇敢的揚起清眸,清澈的眸子間透著耀眼的澈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