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可真有福氣!有侄女在宮裡當妃子!不過,嬤嬤,看來那妃子把你給忘了!」蓉兒笑著說。
「哦!怎麼說!這話怎麼講!我侄女怎麼會忘了她的七表姑!你們瞧,我這胭脂還是她從宮裡帶給我的!」嬤嬤怒道。嬤嬤的話終於露餡了,侄女也不過是遠親。
婉池也諷刺道:「可不是把嬤嬤給忘了嗎?不然有個當了妃子的侄女,怎麼還讓您在薛家管這荒郊野外的林場呢!應該給您個大宅子,再給您好多的土地,讓您當豪門主子才對!所以說啊,您的侄女把您給忘了!看來嬤嬤平時沒有多去走動走動!您呀,應該多買個東西,帶個特產的捎去給您的侄女,讓您那當了妃子的侄女高興了,才可以讓您過上比薛夫人還要好的生活。」
「這!……」嬤嬤無話可說,只得訕訕地笑。許久,她尷尬笑道:「你們說的是!我應該多去走動走動!我這就去城裡買些特產,然後給我在宮裡當妃子的侄女捎去!」嬤嬤說完,轉身回屋子去了,沒多久,嬤嬤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提著一個籃子,就向著城裡去了。
婉池和蓉兒看著嬤嬤走遠,偷偷地笑著。
蓉兒道:「果真蠢驢!幾句話就被我們支走了!」
婉池也笑道:「所以,對付這老婆子的辦法其實也不難!只可惜,還陪著說了一些違心的話!」
蓉兒道:「姐姐!我們就去和丫頭們換班!」
「嗯!走!」
說完,兩人去和丫頭們商量了一會,丫頭們都同意和她們換班。這樣下來,蓉兒在柴房邊劈柴,而婉池掌管掃地的活。主僕二人都可以留在別院,精心照顧著那位還在昏迷的後生。無話!
等到嬤嬤回來,天已大黑。婉池和蓉兒平安地過了一天。
深夜!別的丫頭婆子們都已熟睡!蓉兒扶著男子,婉池端著藥,一口一口地餵著男子喝下。
男子的手指動了一下。
「姐姐!他會動了!」蓉兒察覺到他的手動了一下,驚喜地說。
「啊!……」隨之,男的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啊!哈!」婉池笑著,然後輕輕地呼喊:「公子!公子!您醒了嗎?您醒過來了嗎?公子!」
公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稀鬆的視線裡映出一張模糊的臉。他有點不確定眼前的東西,伸出手來,摸了摸婉池的臉。果真是一張臉!
「公子!您醒了!太好了!」婉池笑著,眼角凝著盈盈的眼淚。
「啊!……」公子動了一下身軀,許久地不動彈令他身軀麻木,他接著說:「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啊?」
「公子!這是我們住的柴房!前兩天,你被刀刺入胸口,扔在山林裡,我們把你救了回來!」婉池答著。
公子用手捂了一下迷糊的頭,努力地想著之前發生的事。一會,他想起來了,道:「哦!我想起來了!我那天在路上被人暗算了!不過並不是在山林裡,怎麼我會在山林裡呢?」
婉池道:「我們就是在山林裡遇到的你啊!那時你已經奄奄一息了!難道公子忘了麼?」
公子道:「那大概是壞人暗算了我,然後還把我扔到山林裡,想讓我在山林裡被野狼吃,至我於死地!」
「公子!暗算你的是什麼人啊?是不是要劫財的山賊?」蓉兒問。
「不是!我身上的東西並沒有人動過啊!」公子四處檢查了他隨身帶的東西,一個都沒有少。
「那不是山賊!誰會對公子下手呢?難道公子有什麼仇家嗎?」婉池道。
「仇家?」公子疑問著,隨之想了想,道:「也不是什麼仇家!不過是那些人貪婪!想害死我,以便……」公子說到這,就止了口,怕說多了生事。
「公子若不想說,那就不用說吧!」婉池道。
「謝謝你們救了我!不過,你們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公子道。
「公子說,只要我們能辦得到的,我們自會鼎力相助!」婉池道。
「我已經兩天多沒有吃東西了!你們可不可以給我弄點吃的?」
婉池聽了笑了一下,對著蓉兒道:「蓉兒,你去給公子準備點吃的!」
「是!」蓉兒答著,便出去了。
一會,蓉兒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碟子,上面放著兩隻破舊的碗。一隻裝一碗滿滿的飯,一隻裝了一疊野菜。
「就給我吃這個呀!」公子驚訝地問。
婉池羞愧地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們只是別人家的丫頭!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吃的!這些飯菜是我和蓉兒特省下來給你!你就將就著吃吧!」
蓉兒把碟子放在床邊的木桌上,把筷子遞給他:「公子!吃飯吧!吃些也比餓肚子強啊!」
公子激動地接過筷子,眼角凝著淚,道:「這是我人生中最特別的一碗飯了!」說完,他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嗯!真好吃!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可味道很好!」
「這是我特意為你煮的野菜!這種野菜很好吃的!」蓉兒笑道。
婉池也笑道:「不是野菜味道好!而是我們的蓉兒手藝好!能把不起眼的野菜做成爽滑可口的山珍海味!」
公子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蓉兒笑道:「我叫蓉兒!這是我家小姐,林婉池!」
「蓉兒?林婉池?」公子疑問著。
婉池會意,用手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寫了:「蓉兒,林婉池!」
公子點點頭:「哦!我記住了!真是好名字!」
婉池微笑不語。
「對了!蓉兒!你剛才說這是你家小姐!既然是小姐!怎麼會流落在此處,受著這般淒苦呢?」公子問道。
蓉兒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公子聽完,十分傷感,恨恨地罵道:「好個不講理的薛府!好個不要臉的婆子!還敢說有什麼親戚在皇宮裡!呸!我現在就去讓她碎屍萬段!」說著,就作出門狀……
公子胸口上的傷還未完全癒合,他一使勁,傷口隨著肌肉的拉緊而開裂了一下,疼得他陣陣嘶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