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四五天,三哥的話就是讓皇阿瑪的恩德遍佈大地,我看是遍佈大牢了。
看著手上剩下的幾個折子,宗人府的,而我進去後,發現第一個讓放的人是額太。
當我給額太宣完旨後,他接旨,表情很怪的很著我。
我看他則是一臉的無奈,一個男人最寶貴的二十幾年,他在這裡渡過,而也因為如此,保住了性命,真是不知道是可喜,還是可悲。
他看著我,輕聲問了句:「王爺,奴才可不可以給你當差,幫你看家護院?」
我暈,這題大了,我要是同意了,憑心說我不願意,不同意又顯的小氣,為難啊。
三哥應該也是看出來我為難了,看著額太,眼裡居然有了些許殺氣,畢竟這小子是我來清朝後給我外傷最大的一個了吧。
「額太,十爺現在不在家,我得等他回來跟他商量,畢竟我們同住一府,你先回家去吧,這麼多年沒有回去看看了,等十爺回來後再做定奪吧。」他聽我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而三哥卻覺得不應該讓這種人入府,我笑笑說一切聽老十的。我順便去看了下二哥,在這宗人府中他過的並不會好,才近五十的歲數,臉上卻滿是滄桑。
二哥看到我有些激動,一把拉住我的手,想是他也聽說這次大赦天下之事吧。
看到我手上已經沒有了聖旨,一臉的失望,我不知道對他說什麼好,突然感覺我不該來看他。
明天是最後一個折子了,密封的,皇阿瑪說不到時辰是不能打開的,玩神秘的老頭兒。
當我和三哥一起打開折子時呆住了,十三弟,這折子是放了十三弟的,我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手一直在抖,三哥摟住我,一直拍著我肩,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我和三哥拿著聖旨走到了十三弟的府門外,聽到裡面琴瑟之音。
走到院子中時,看到老十三和福晉側福晉們在彈曲吟唱,看到我們拿的聖旨表情有些怪。
當我宣完旨,十三弟靜靜的看著我們:「先死後生,先死後生。」他嘴裡在叨叨著這幾句。
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哥,先死後生,哥,我終於活過來了。」
眼淚順著我脖子往下流著,我知道他是真的高興,這把劍在劍鞘裡太久了。
我喊來帶來的下人,把準備好了的一些居家用品全給他換了,當然晚上一定是要在他家吃飯了了,老十三高興,和三哥五哥七哥他們大喝特喝,而且說等四哥八哥和老十回來還要再喝。
現在的感覺一切都很平和,一切都讓人放心。而老十三也開始了在朝中的活動,皇阿瑪直接把他派去了四哥那邊,幫四哥收鹽稅,這是他軟禁後的第一項工作。
他走時跟我說怕跟十哥打了對頭,我笑笑說沒事兒,差事辦好是第一位的,他抱了抱我上的馬。
老十是整一個月後回來的,回來瘦了好多。
他給我大概講了下那邊的事情,說是四哥和八哥都按著那幾個鹽驛道的,還有地方上走鹽的大小官員們搾,他們有油也好搾,可是經不得兩邊一起來,就有些人乾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誰都不出錢了。
四哥和八哥頭疼,可是又不對盤,也不互相幫著。
老十去了後也沒辦法,後來軟的不行就用硬的,反正是他們逃的稅,搶也是搶國庫裡的銀子。
老十三也過去了,兩邊正式對上了,他在中間那叫一個為難,可是差事還得辦,皇阿瑪本來是讓他過去叫四哥八哥回來的,這下子成了雙方對戰了,不過最後都收回來了稅就算了。
我聽皇阿瑪說,本來一共是三千萬兩,他們收回來了五千多萬兩,不知道那些地方的官員到底貪了多少,怪不得這倆哥哥都覺得沒收夠,他們還真當是一人三千萬兩了,我狂汗。
老十說在南邊剛看到老十三的時候嚇了一跳,說我信裡說有驚喜,這驚喜可真大,哈哈。
西藏戰亂平了,老十四大勝,皇上跟眾議政大臣商量後決定:派滿洲、蒙古以及綠旗兵,總共四千名駐紮西藏,由公策妄諾爾佈置理定西將軍印務,統轄駐茂兵馬,額駙阿寶,都統武格俱參贊軍務。
皇上沒有招回老十四的意思,他的大將軍王多少有些西藏王的意思。
可是正黃旗內不封王,老十四這個大將軍王,唉,空名字。
我是知道,可是別的兄弟特別是八哥和老九對老十四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幻想著有天他衣錦還朝之日。
皇阿瑪心情好了很多,宣我們兄弟幾個進見,進書房,看到四哥邊上坐著一個沒有見過的人。
給四哥見了禮,老十三看我和老十進來也起身行禮,這邊三品左右的官也給我們見了禮,我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李衛,戶部郎中,聽說這次四哥收鹽稅幫了忙的。
這人個子很高,感覺快一米九了吧,可能還要多,長得壯的不行,跟電視裡的李衛的差距太大了,天啊。
我盯盯的看著這哥們,老十拉了拉我,我回神看著老十,說了句,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看我這呆樣兒不由的又笑開了。
李衛也是看著我,粗聲大嗓的了來了句:「您就是那位漢阿哥,現在又當了王爺的?一副女人樣子,這小孩子樣子怎麼當得王爺啊?」
NND,還沒人這麼當面說過我呢,這人也太不講究了吧。
我登一下子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看著他,他還沒老十歲數大呢,看著跟四五十的似的,有什麼資本說我?
「有沒有王爺的樣子跟我長相有什麼關係?我還就是王爺了,皇上封的。你花錢買來的官,就能說話大聲了?」四哥可能是沒見我跟人這麼吼吼過,噗一聲把剛喝的水都噴了出去,屋子裡一下子靜了。
我看著四哥,拿出我平時記事兒的小本子,一邊寫一邊說:「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地點南書房,雍親王喝水嗆到了,原因,看他兄弟和人鬥嘴。」
我說完還沖四哥做了一個大鬼臉,一屋子的人放聲大笑,李衛那個大字不識的卻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我斜他一臉:「少跟看鬼一樣看我,你沒見過的稀罕事兒還多呢。」
他笑著點了點頭,我看到他的眼神裡有些欣賞,或者是鄙視吧,反正我覺得他對我沒有敵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