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和八哥一走就是半年,我問老十收稅的情況如何,老十隻是搖頭,我知道八哥給他寫過信,應該是也讓他過去。
大哥和五哥這邊也說可以,但是皇上那邊不讓動,老十也有些急,老十四那邊已經報了一次吃緊了。
「皇阿瑪,真不讓老十過去幫幫他們?」我心裡也急啊,打仗沒錢,太扯的事情了。
「不用,你四哥和八哥一定沒問題,這不是三個月期限都往回交了銀子,早就夠了三千萬兩了,可是他們互不通氣,只知道自己交的不夠,也不加上對方的,朕不告訴他們,讓他們接著收,老十四那邊的銀子朕已經讓送過去了。」現在的皇上真是一臉的老奸巨滑。
「皇阿瑪你這招真是太狠了,哈哈。」
「哈哈哈,這也算是給他們的教訓吧,不過這一去半年,中間就回來一趟,朕也有些心疼啊,明天你跟老十說,讓他過去把他們叫回來吧。」
「嗯?為什麼還讓老十過去叫他們啊?」
「朕傳旨讓他們回來,不就露餡了嗎?名義上是讓老十幫他們的,你不能去,你還有差事兒。」
「啊?什麼差事兒啊?」
「等老十走了告訴你。對了,朕登基六十年了,這是大事兒,滿朝文武想給朕慶祝下,你是什麼意見啊?朕聽聽。」
這事兒我是聽說了的,皇上推過一次,因為西陲用兵,地方官*米送餉非常勞苦。
山陝兩年歉收,百姓有的四處逃難,去年陝西省地震,兵民受傷者很多。
今年沙城地震,京師地區也有輕微震感,這正是君臣憂勤求治之時,有什麼可值得慶賀的呢?
「直接推了,讓他們不要再提了就完了,咱們自己家人吃頓飯慶賀下算了,畢竟皇阿瑪勞心勞力的當了六十年的皇上對吧?」
「嗯,也是,你明天在朝上就大概這麼說下吧。」
「又是我出頭,憑什麼啊?」
「跟皇阿瑪演戲不好玩嗎?」
「憑啥受傷的總是我啊?」
「有好處的,笨丫頭。時候不早了,今天留這兒吃飯還是回去吃?聽說你給弘晝在府裡找了個伴讀?」
「什麼我找的啊,他自己收的小弟,這小子的心眼子真多。是不是小十八又跟你說來著?這小子嘴太長了。我還是回去吃吧,老十一會兒就回去了。那我回去就告訴他把四哥和八哥招回來,還不能讓他們知道錢早收夠了是不?」
「對,還得告訴老十你不跟著去,而且不能讓他上宮裡來找朕說事兒就行了。」老頭子,你也有怕的啊?
「好了知道了,我辦事兒,你不放心?」
「哈哈放心,去吧,讓老十這三五天就動身。」
「喳,領旨閃人,皇阿瑪拜拜。」皇上笑著衝我揮了揮手。
「真不讓你跟我去啊?」我跟老十說了後,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如何在不暴露皇上的情況下,把兩位哥哥叫回來,可是他想讓我一起去。
「我去不太好,再說了,我要是萬一去了不想回來咋辦?」
「哈哈,那就不回來了唄。」
「你想的美呢,皇阿瑪說有別的差事兒給我的。」
「皇阿瑪玩著命的用咱兩口子啊。我找他去。」
我搖著頭無奈的笑著:「皇阿瑪交給我的任務一,就是不讓你找他去,哈哈。」老十一聽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三天後送老十啟程,我真捨不得他走,我拉著他手,他剛想轉身我就拉拉他,送了很遠了,可是我就是不回去,他也不上馬,就這麼慢慢的走著。
「多長時間能回來,給我個准信兒。」
「少了十天,多了一個月吧。」
「真的?」
「真的,我一定盡快回來,好不好?」他摟著我肩。
「成,一個月沒回來,我就找你去,不管抗不抗旨了。」
「哈哈哈,行,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知道沒有?我也已經跟常遠和小十八交待了,他們幫你料理府裡的事情,你沒事兒去皇阿瑪那邊多走動著點兒,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知道了,還有啥交待?」
「對了,還有,十三弟那邊也看著點兒,他家的福晉不頂事兒,怕那些下人欺負了他們。」
「他們膽肥了是不是啊?敢。是啊,最近上他那邊少多了。」
「嗯,經常過去奴才才沒膽兒,咱們這不一段沒去了嗎?老十三那火脾氣上來了,把那些敢犯上的奴才再打出個好歹來。」
「哈哈,你不也是火脾氣,也沒見你打奴才。」
「哈哈,你這個大寶貝兒啊,好了,我得走了,不然擔誤了時辰,回來晚了,你可要殺過去了。」看著他走遠,心裡真的不舒服,好久沒有分開這麼久了。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老十走後第二天,皇上就把我和三哥招進了宮。
「起來吧,朕登基六十年,雖然不大辦了,可是還是要做些什麼的,這是一些赦了的人的名字,分了天了,你們按照日期去傳旨吧,這就是你們這幾天的差事兒了。」
「兒臣領旨。」我接過去,好大的一堆啊,三哥也接過去看了看。
「皇阿瑪,你讓趙昌直接傳旨不就完了?幹嗎還讓我們去啊。」我坐在邊上,看著這些人名,有刑部大牢的,有順天府大牢的,甚至還有宗人府的。
其實我是打從心眼裡不想和這些犯人有什麼摻和,見都不想見。
「這次不一樣,一定讓你們去,你們可是朕的兒子們啊。」
「哦,也對,忘了。成了,三哥,看日期,明天是刑部大牢,明天咱們刑部見?」
「嗯,行,那皇阿瑪沒什麼事兒,兒臣先告退。」
「三哥要走了?那我也回去啊,弘晝今天去我府上。」從皇上那兒出來,我請三哥上我們府上吃飯,三哥說有事情沒有去,反正讓讓是個理兒,他不去是他的事兒。
我也就笑笑,過了,三哥最近忙著幫皇阿瑪編書,我看有心思是想憑本書登大寶啊。
看著他走遠,我心裡對常遠說大哥那兒聽來的傳聞心裡還是有些堵的,我很信一句話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會有人平白去說什麼的。
想到三哥越來越心機重的時候,雖然他原來也心情很重吧,可是現在總感覺和他之間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皇上在想什麼啊,真是的,我現在就是去兵部聽大哥和五哥講兵法,也不想跟三哥去辦差,這話我又說不出口,鬱悶。
常遠聽我給他講的,他也笑開了:「你也有今天,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咋樣?辦差的心也沒有了吧,我可是現在還天天受你那大哥打壓呢,那五爺也不說幫我說說話。」
「還打壓你呢啊?大哥到底要幹嗎啊?不行,找他說事兒去。」我起身就想走。
「哥,你還是別去了,你去了大哥更不高興了,回來欺負常遠更凶了。」小十八在陪弘晝玩,這倆現在挺玩的到一起。
「額娘,阿瑪好幾天沒回來了,我想他了。」我把弘晝拉到身邊坐下,他開始在我懷裡撒嬌。
常遠和小十八裝做一副惡寒的樣子:「弘晝你多大了啊?別整天跟你額娘這兒撒嬌了好不好啊?」
弘晝扭著小屁股:「我就撒,怎麼樣?你們羨慕啊?切,額娘,十八叔今天教我打拳了呢,我打給你看。」
我沖小十八笑笑,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們三個大人看著這小孩子在我們眼前耍寶,那份去找大哥說事兒的心也放下了些,改天對空碰到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