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通訊不發達使常遠總是心神不寧,我看他不安心走到他身邊:「怎麼了?這幾天總是看你眉頭皺著,有什麼事兒?」
他看我坐下來歎了口氣:「我所知道的歷史很多是從電視上看來的,並不是太詳細,這是不是快要打仗了?」
我肯定的點點頭,苦苦一笑:「嗯,馬上就快了,歷史變來變去,有些是不會變的,從準噶爾那年打了俄國人就應該是要開戰的前兆了。」
他重重的一拳錘在石桌上,我心疼的抹了抹桌子,他看我這樣子好氣又好笑:「你怎麼不問下我手疼不疼啊?」
我看都沒看他:「你手疼一會兒就不疼了,這桌子你給我砸壞了我還得花錢買新的不是?」
氣的他沖天長歎:「我怎麼會疼你這樣子的一個小女人啊?你根本不應該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疼我是因為我是主,你是僕,不服啊?不服打一架啊。我去找老十來當幫手,哈哈。」
他頭上都冒汗了,無奈了吧,有時候過度的緊張真的讓人很擔心,就像他剛才那樣子,我看著都害怕。
他正色道:「你說咱們要不要把要打仗的事情告訴他們?這是可以提前避免的啊。」
我搖了搖頭:「不行啊,如果你告訴他們了,這十四弟不走,那儲位又要亂了,咱們還是按著歷史走吧,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他苦惱的垂著頭:「我真的很想救那些人,真的,可是現在卻感覺真的很無能為力,咱們到底能做什麼啊?」
我拉過他的手,幫他揉著:「咱們能做的是保住自己的命,看能做些什麼,那些人咱們幫不到的,我也很想幫,可是辦不到,人是自私的。」
說著我眼淚就掉了下來,我何嘗不是感覺到無力,他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倆在這兒幹嗎呢?唉聲歎氣的?」老十當差回來,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舉著常遠的手說:「看他自殘呢,支手碎大石,看咱家桌子沒事兒,他手腫了。」
老十也拉過來一看樂開了:「喲,看不出來你老人家還有這本事呢,再來下我看看啊。」說著還用力捏了他手一下。
「靠,會疼的啊,你再用力點兒碎了,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啊。」常遠把手抽回去,自己輕輕的揉著。
「嗯,沒啥事兒我就回來了,這幾天老覺得有什麼事兒一樣,心裡不踏實,你們剛才幹嗎呢?老婆你咋哭了啊?」他關心的看著我。
我揉揉眼睛:「沒事兒,就是心裡突然特堵,現在沒事兒了,咱們晚上出去吃吧,我請客,把小十八也叫上去,九弟這還沒回來,不然今天能熱鬧下。」
老十看我不想說,一臉的不滿,他明明看到我哭了,我卻敷衍他,他心裡一定超級鬱悶,看他那喝茶都斜著眼看我就看出來了。
我起身笑著在他頭上點了下,他看我沒事兒才不再斜我,唉這個小心眼子。
康熙五十六年(1717)七月,准軍突然出現在藏北納克產地區,搶劫了當地波木寶一部人眾,然後經騰格裡海直驅達木。
拉藏汗對此毫無準備,倉促召募兵勇,開赴達木地區迎敵。
準噶爾軍與拉藏汗的軍隊在達木一帶多次交戰,起初雙方互有勝負,後來,由於藏軍戰鬥力低下,叛賣活動時有發生,西藏軍隊無法抵禦準噶爾軍隊的凌厲攻勢,拉藏汗被迫撤入拉薩。
此後,拉藏汗一面深溝高壘,嚴密設防,一面向清政府馳書請援。
大策凌敦多布包圍拉薩後,經過短暫準備,便發起全面進攻。
準噶爾軍與城裡的間諜取得了聯繫,在城內間諜的策應下,拉薩城裡一片混亂,內奸乘機開門迎降,拉藏汗的防守頃刻瓦解,十月二十九日,大策凌敦多布率領準噶爾軍湧入拉薩城,凶殘地屠殺城內軍民,把整個拉薩城浸入血泊之中。
準噶爾軍佔領拉薩以後,大策凌敦多布下令搶劫三天,拉薩城經歷了一場空前的浩劫。
城內無論男女老幼或被侮辱痛打,或被反綁雙手吊起來鞭撲,逼迫他們供出自己的財產所在。
拉薩人個個驚恐萬狀,奔走避難。由於准軍的暴行,輝煌壯麗的布達拉宮遭到了嚴重破壞,甚至五世**的寢室、靈塔也遭到褻瀆,拉薩城到處呈現一片淒涼景象。
以上是一段正史,在我和常遠都沒有干預的情況下,如期發生了,時間上的出入我們並不清楚,只知道戰爭打響了。
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五十七年初了,最近皇上都會在暢春園看奏折,歲數是真的顯大了,左手拿筆都抖:「混賬。準噶爾太過分了。」說完把折子扔到了地上。
我撿起來打開看著,看著皇上那怒氣未消的臉:「皇阿瑪先消消氣,看這怎麼辦。」
「出兵。不打他們,當咱們沒人了不是?」二月十一日皇上就派了兵去西藏,當時不知道拉藏汗已經陣亡了,後來知道這個消息後,皇上立馬派色楞統率軍兵,前往西藏。
老十說現在的局勢很緊張,如果這一仗打不好,西邊很多的老百姓都會有難的,不單單是一個西藏。
雖然派了兵,可是這些兵長途行軍,對我們並不利,從前線回來的消息都不是太好。
這兩年,河南,山東等地時有暴動,而且河南地接六省,很重要。
再加上西藏的戰事,皇阿瑪下旨加強八旗駐防線,設八旗滿洲蒙古馬兵六百名,鳥槍兵二百名駐紮開封府,設城守尉一人,滿洲、佐領、防禦、驍騎校各八人,蒙古佐領、防禦、驍騎各二人。
在長江駐防線,為適應進兵西藏、鞏固西南邊疆的需要,在康熙五十七年八月,派副都統一員,率滿兵二千六百名駐防成都。
因為兵員的增加,感覺國內的氣氛很緊張,我去十三弟那邊,就連他都感覺到了國內局勢的緊張。
我和老十下了朝一起去看他,他一握拳狠狠的說:「如果皇阿瑪放人的話,我願意請命去西藏。」
去西藏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和老十都知道他現在的身體不如當年,當然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他看我倆一直給他潑冷水,也有點兒急:「那不管是哪個兄弟去,我都會盡力幫忙,當年我練兵時,有不少手下都是能帶兵的好將。」
說到手下了,我突然想起來正月翰林院檢討朱天保上奏說是想復立二哥為太子的事兒。
十三弟苦笑著搖搖頭說:「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如果能容太子,廢他幹嗎?還把自己阿瑪和另外十來口子都連累起來了。真是。」
這個朱天保原來也在太子手下當過差,和十三弟算是舊識,太子被圈了,我這個弟弟被軟禁了,這人是不精,還去保太子,神經病。
「對了,十三弟,皇阿瑪最近來看過你沒有?」
「沒有啊,有好一段沒有來過了,怎麼了?」
「沒什麼,老十,皇阿瑪最近身體真的不是太好,我往宮裡跑的多點兒,你跟八哥說,別跟四哥鬧那麼緊張,皇阿瑪看了心煩。」我給他交待著。
「嗯,知道了,我跟八哥提下,四哥那邊最近也開始有動作了吧。」十三弟聽他說完點了點頭。
我抬著頭看著房梁:「要亂了,大家都當心點兒吧,自保吧。」老十走到我面前,讓我坐正,然後看著我說:「我不光要自保,還要保你,知道沒有?」
十三弟笑笑說:「是啊,除了自己家,我們最關心的就是哥你了哦。」
我挺感動,看著他們點點頭,不管誰登基,我想不除我,他們都會坐皇位不安生吧,畢竟我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進來了個小太監:「奴才給十王爺,輝王爺,主子請安。」
「起來吧,怎麼了?」十三弟坐正了,有了主子樣兒,這小太監是老十從宮裡找來的,規矩好的很。
「回主子,外面有個道士就是不走,說一定要給府裡的三位爺算上一卦。」「奇怪,他怎麼知道府裡有三位爺的?」十三弟很好奇。
「回主子,不是奴才說的,他在府外面半天不走,奴才去問,他就說把這個告訴給您。」
「哦,還有這等事兒?讓他進來,有事情有我呢。」老十來了興趣,也不管皇上的命令了。
那個道士歲數五十上下,看著並不像是雲遊四方,衣著也是挺講究的。
我打量著他,他也看了看我,開了口:「看來貧道是看錯了,這府裡不是三位爺,而是兩位爺,一位福晉啊。」
我穿的朝服,沒有人會把我當做女的的,可是他居然這麼說,我看著他:「道長此話怎講啊?」
「福晉,您應該是十爺的福晉吧。」我睜大眼看著他,又看了看老十。
老十哈哈的笑了起來:「道長的眼力不錯啊,聽說您一定要給我們算上一卦,那我們就算算吧。」
那道士笑了笑,拿出一籠卦,我們各抽了一根,我也看不懂直接給了他。
道長看了看卦簽,又看了看我們,然後眉頭皺了一下。
十三弟看著他,有點兒急,其實有時候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的時候,算命是最好排解方法。
「三位的簽到最後是一樣的,全是先死後生。只是時間的早晚。特別是十福晉。」老十一聽特別是我,有點兒急,讓他把話說清了。
道士一邊在說天機不可洩露太多,一邊搖頭往外走,老十想拉他,讓我拉回來了。
十三弟坐在椅子上,眼睛裡有些茫然,老十低頭想著什麼,而我看著他們,當然知道他們的先死後生是什麼,可是我的呢?我什麼時候會死?又如何再生。
老十也不管十三弟的存在把我一把攬到懷裡:「你死我陪著你,你死我陪著你。」他不時在說這一句,而忘了,他其實和我會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