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手上杯子衝著八哥就扔了過來:「你這個逆子,居然想射殺自己的親兄弟,朕留你何用,不如現在一劍殺了你。」
說著就拿起劍,他的手在抖,這氣太大了,老十忙上前去攔卻被海青他們拉住了,奇怪,怎麼這麼快,是誰報的信?
我忙開口說:「皇阿瑪您息怒,有什麼事情不用刀來劍去的,您把事情冷處理下不行嗎?」
皇上聽我說完也就坡下驢,他何嘗想來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啊:「那你說這個事情怎麼辦?老十和常遠是不是也來說這個事情的?」
他們都點了點頭,八哥的手傷著應該是常遠的鏢所致,臉上有傷,應該是剛才杯子的碎瓷蹦到的,他怎麼會這麼傻啊?
我雙手拱了下:「皇阿瑪,我覺得八哥只是一時走了極端,我希望你能念在八哥平時辦差的優秀表現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再犯了。」
八哥聽我說完忙磕頭:「皇阿瑪,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兒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重重的歎口氣,這時賬外十三弟也在求見,這是哪一出啊?皇上也宣了,十三弟進來看到跪著的八哥,眼裡有些怒火,但是馬上給皇上跪了下來。
「皇阿瑪,兒臣並沒有受傷,而且兒臣相信八哥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了他吧。」十三弟溫和的說著這些話,但這些話落入八哥的耳朵裡卻是莫大的諷刺。
我看到八哥低下去的頭,嘴角一動,其他的什麼也看不清了,他是在笑自己躲過一劫,還是在恨的咬牙切齒?
皇上聽十三弟說完這些眉頭舒緩了一些:「十三阿哥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情也就算過了,不過老八這件事情沒有完,回京後暫停內務府的事務,老十暫時代管。老八不得朕的旨意不得出府門一步。」
大家算是重重的鬆一口氣,可是我們都有些疑問的看著十三弟,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的背後怎麼也不可能長眼睛,那就是還有另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心煩就讓我們都散了,八哥是在海青的看管下回的自己的賬子,十三弟被留了下來,我和老十還有常遠一起往回走。
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其實我感覺心裡都在猜想那個人是誰,進了賬子後,兩個人有些尷尬,畢竟剛才才大吵了一架。
我坐下來看著他倆,也懶得理他倆,還在尋思著,老十說了當時周圍沒人啊,那八哥是自己去的皇上的賬子,還是被宣去的?不行我得去問下,有這雙眼睛在讓我覺得很不安。
我跑出賬子來到皇阿瑪賬前,先聽了下裡面沒有動靜,想是十三弟已經回了賬子了吧,剛想讓李公公傳話說我要求見皇阿瑪,感覺到背後有人輕輕拍了我下。
我猛的回頭看到四哥的笑臉,腦子裡所有的疑問都沒有了,可是他是藏在了哪裡才沒有被別人發現的?
他把我拉到一旁說:「皇阿瑪才睡下,找他有事情嗎?」我突然感覺他的笑容一點兒也不溫暖,而且還有些發冷,有點危險。
我讓自己冷靜,笑著說:「沒啥事兒,就是來看看他,四哥也是來問安的嗎?」
他的笑容沒變,可是語氣裡卻變了不少:「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問安?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現在四下裡沒人,我乾脆拉住他胳膊盯著他:「跟皇阿瑪那兒說八哥那件事的是不是你?還有是不是你跟十三弟說的?」
他任由我拉著,不置可否的一抬眉:「這對你很重要嗎?你到底關心的是他們哪個?是八弟還是十三弟?」
是啊,我關心的是哪個啊?如果是關心十三弟的話,那八哥的死活與我何干,如果是擔心八哥的話,那我聽到他的所做所為為什麼還要大動肝火?
他看我半天沒有出聲戲虐的說:「有個老十還不夠嗎?還非要在這群人中間摻和什麼?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的,可是為什麼總是辦出這些個傻事兒來?我們兄弟之間的爭鬥,與你何干?」
原來我也只是個外人,呵呵,我苦笑著鬆開他的胳膊,笑了起來:「是啊,與我何干,我來這兒是個錯,碰到你們更是錯,放心,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可是我也有我珍愛的東西,如果有人想破壞的話,別怪我到時候玉石俱焚。」
說完我往回走,他在我身後喊道:「你珍愛的到底是什麼?你自己知道嗎?」他在激我,很明顯他在激我,你狠,那有任何事情就不要怪我。
我回到賬內,屋子裡兩個男人已經把話談開,正在來回走著等我回來,一看我進屋都鬆了一口氣,我火大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呼拉到了地上。
他倆全呆住了,誰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看著老十,看了好久:「你那句話沒錯,現在的爭鬥全是你們兄弟之間的,與我何干,與常遠何干,我們全是多事兒的人,我們全有錯。」
說完負氣的躺在床上,誰也不再理,不知道他倆小聲說了些什麼,老十坐到我邊上輕輕的拍著我後背:「誰說你是外人,你是我內人啊,別這樣子了。」
我聽完坐起來抱著他哭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常遠也忙在邊上安慰我:「別哭了啊,你看把這小子都哭傻到這兒了,到底誰跟你說了什麼啊?你怎麼又沒頭沒腦的這一通啊?我是外人沒錯,可是你不是啊,你也是康熙的兒子啊,你也有一份才對。」
他說的老十不一定能聽懂,可是於我而言再明白不過了,我突然想到四哥的話裡有話,他是想讓我撇清出去,他不想我在他們的爭鬥中間受到傷害。
我摸掉眼淚,看著他們:「那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該就此收手,不要再在兄弟們中間了?我去求皇阿瑪要了名份來,我安心的進府做福晉行不行?」
老十搖了搖頭:「不行,打從八哥看十三弟不順眼後,我求過皇阿瑪不知道幾次了,他就是不准,我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唉。」
常遠也不避諱的張了嘴:「十爺我告訴你,不只你去這麼和皇上求過,我還撞到過一次四爺去和皇上求這個事情,是在他納妾不久後。」
我和老十都吃驚的看著他,他怎麼早不說啊?常遠看我們的眼神不善忙說:「我沒說清,他是想把你收到他府裡做福晉。」他說著指了我一下。
我無力的坐了下去,他怎麼能這樣子啊?自己才納了妾就要再收一個,天啊。
老十把手握了個拳頭,骨節都泛了白,咬著牙:「這種事情他也做的出來,我找他去。」
他猛的就往外衝,我是拉常遠是擋,這才把他又按回了床上,他還是不停的叫罵著四哥不是東西什麼的,太亂了,我頭疼死了。
我雙手摸著太陽穴,不停的揉著邊揉還邊喊:「救命啊,我頭好疼啊,救命啊。」
老十他們看我這樣子嚇壞了,忙讓常遠去叫太醫,太醫來了看我這樣子忙把我放平躺好,親自給我在頭上推拿了兩下,還在不知道什麼穴道上刻意的壓了下。
好些了,舒服多了,沒有那麼疼了,我放鬆了下來,老十問太醫我是怎麼回事,太醫給我把了下脈說:「回十爺,她這是氣火攻了頭,要不是壓下來的早,怕真是要出了事兒了啊。這輝阿哥的氣火可夠大的。」說完笑了笑。
唉,好幾件事情碰到一起了,我現在頭都暈的,老十把太醫送出去,坐到我邊上拉著我不停的埋怨我嚇到他什麼的。
常遠跟太醫去取些安神的藥,老十一步不離的看護著我,我是不是不適合來北面啊,怎麼來了什麼破事兒都碰上了。
晚上的慶功宴我好了許多,不想讓多嘴的人可以有飯後的聊料,我在老十和常遠的陪同下晚了小半個時辰才出現。
晚上又有篝火並不顯得我臉上有什麼不好,我坐在老十邊上,正對面居然就是四哥,他左右的四嫂和鈕鈷祿氏在給他倒著酒,夾著菜,他卻看著我壞壞的抬了抬嘴角,這算是笑嗎?
八哥並沒有在這慶功宴上,皇上的帖身侍衛海青也不在,我想他已經被監管了吧。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到領了黃馬褂就往我這邊跑來的十三弟,我坐著看著他,他興奮的說:「哥看我這樣子精神嗎?哈哈,我今天太高興了。」
我四下裡尋了下十三福晉,果然在離我們不遠的一桌上正怨毒的看著我,我忙對十三弟說:「給你媳婦看了沒有?」他這才想到自己是帶著家屬出門的。
他摸著頭吐了下舌頭,十足的孩子樣,在我臉上輕輕的親了下往他那桌跑去,這小子也太賊了吧,走就走親我這下幹嗎?
我不停的拿手蹭著他親我的位置,他剛才的角度和樣子在別人看來就像在說悄悄話一樣,老十皺著眉:「他剛才走時和你說什麼?」
我一驚看著他:「沒說啥,沒說啥。」他看我這樣子湊到我臉前,看了我一眼說:「我現在又想給你洗腦了怎麼辦?」
我一聽,哈哈笑了起來,小聲在他耳邊說:「不用,我自己在給自己洗腦呢,你說剛才十三弟沒有回去給他福晉看這黃馬褂,他媳婦吃醋不?弟妹吃大伯哥的醋。」
老十聽完也反映過來,哈哈大笑起來,對不住了,我實在不想告訴你他親了我一下,今天已經亂到極點了。
宴會上,皇阿瑪說是應十三弟的要求把那隻老虎的傷口做了包紮,要放回山裡去,大家都說十三弟宅心仁厚,今天一切的好都是十三弟佔盡了。
老十有些鬱悶的說:「唉,本來今天我就算沒抓住那老虎也拿有很多的獵物回來,誰知道現在卻是這樣子,難過啊。」
我聽他說完小聲說:「不過你今天做的很對,我會給你獎勵的,放心吧。」說完還拍了拍他胸脯。
他滿眼期待的問我是什麼,我小聲說:「晚些回賬子挑你最喜歡的獎勵好不好?」他明白過來高興的抱著我一直說好。
我總是會刻意的留心著四哥,正如現在,我看到他臉色鐵青的看著老十抱著我,我沒有想著推開老十,我就想這麼讓他抱著,才不管別的人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