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門外走時想到的全是老十對我的那些霸道,其實想想,他不也是把我當一件東西嗎?可是他說的話,卻讓我感覺願意做那件東西待在他的身邊?
不對,不同,老十更尊重我。老十從來沒有強吻過我,他只是想讓我快樂些,高興些,而不是給我心理上的壓力和負擔。
好像我已經不再把老十那些信誓旦旦的話當負擔了。
常遠跟著我身後,一會兒又走到我身側,偏著頭看著我。
我扭臉衝他笑了下,苦笑了下,他個混蛋居然閃到旁邊去裝吐,這小子跟誰學的啊?
他又回到我身邊,我狠狠的瞪他一眼,他把頭一揚裝做沒有看到,氣死我了,明擺著氣我。
他輕輕的在我邊上說:「那個吻的感覺如何啊?」我愣在原地。
他走了兩步看我沒跟上來,回過頭來看著傻傻的我說:「我是無意中看到的,放心,我不會去亂說的。不過我看著心裡不舒服,呵呵。」
說完走回我身邊,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他看我還是不說話,接著說:「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嘛,這應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不過這男人親男人是噁心了些是吧?」
我一愣,狠狠的說:「你都看到聽到什麼了?」
他撓撓頭說:「看到了就馬上閃開了,別的不知道,沒有聽到,這三阿哥喜歡男人啊?」
我起腳就是一踢,他一晃身閃開了,笑著說:「喲,勁兒還不小,跟我說說吧,我長得也不差,回來得躲著他些啊。」
我一聽這話,噗哧一下子笑開了,搖著頭沒再理他往前走去。
他真不知道我是女的?現在我也就是騙騙慧琳靖琳她們這些小孩子還行,大些的看不出來的太少了,而且又是這一直跟在我身邊的。
他小跑到我邊上說:「主子,真不跟我說說?我想聽聽。」
我抬手就想打他,我看他已經躲到一邊,手又放下來,死死的盯著他說:「別讓我煩你啊,我脾氣可不好。」
他笑著說:「輝阿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哦。」
我停下了腳步,輪到我回過頭去看他,他為什麼說的話讓我覺得這麼親切啊?這些話他是跟誰學的啊?
他走到我面前,雙手扶住我的肩,拿他那對亮晶晶的大眼睛很真誠的看著我說:「我是你的人,你是什麼樣子的人我都會跟著你的。你放心吧,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不會嫌棄你的。」說完衝我眨了幾下眼。
忍不了了,我衝著他已經跑開的背影怒喊著:「常遠我告訴你,今天我治不了你,你當我主子。」氣死我了。這小子一定知道我的事情了,但是他好像也很現代,真的很現代。
景仁宮外面就能聽到裡面的慘叫聲,極為淒慘,沒錯,我在虐待常遠。
老十慌著神跑進來,一進宮門就看到往後院走的廊子裡有個人被綁在上面,而且是倒吊著綁在上面。
我拿著本書站在一邊看著他,還不時的拿那磚頭一樣厚的書砸到他身上。
常遠慘叫著說他腦充血,說他口水倒流,說的一句比一句現代,叫的一聲比一聲慘。
老十進來大喊一聲說:「你們這是幹嗎呢?」嚇了我倆一跳,常遠也不再喊了,其實除了頭朝下綁在柱子上比較難受外,我拿書扔的並不重。
我指了指常遠說:「他欺負我,他說我喜歡男人。」常遠噗哧一下子笑開了,老十當場傻掉了。
中秋一看沒戲看了跑到我身邊問:「主子,放常大人下來不?」我搖搖頭,他又上邊上和小福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剛才我打的到底疼不疼上面了。
老十走到我邊上拉我就往後面走,然後對中秋他們說:「把常遠放下來,你們都下去吧,別往後面來人。」
我奇怪的跟著他往後走去,他臉色很不好看,我欺負常遠他生哪門子氣啊真是的。
進屋後,他讓我坐在床上,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的,我奇怪的看著他,把他手打開說:「你回來洗手了嗎就摸我臉,真是的,看什麼呢啊?」
他眉頭皺著,洗了洗手坐在我邊上,看著我說:「三哥又去求皇阿瑪,讓把你許給他。皇阿瑪沒有同意,我第一次看到三哥發火,在皇阿瑪面前。」
我一激靈說:「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低頭著說:「就剛我回來前,我去皇阿瑪那兒送吏部的折子,三哥也在。我進去的時候,三哥正在養心殿裡大聲的喊,我沒進門就聽到了。三哥說皇阿瑪不公平,說他偏心我,弄的我站在門外都不好進去了。三哥出來的時候和我擦肩而過,看我的眼神很冷,他臉色很白,嘴唇都破了。」
我聽到這兒,驚慌的把頭低下去,我不想讓他知道三哥強吻我的事情。
他卻把我的臉抬起來說:「他強吻你了是不是?那破的地方是你咬的?」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苦笑的說:「其實宮裡有事情根本不用瞞,瞞也瞞不住的。不過這是他自己跟皇阿瑪說的,我聽到的。皇阿瑪很生氣的把折子扔地上了。而且罵他不懂得愛惜你。呵呵,我愛惜你,可是還不如他得到的多。」
我生氣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眼淚在眼裡打著轉,哽咽著說:「你再說一遍,你把你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
他愣住了,摸著左臉,看著我有些生氣的說:「我說我沒他得到的多。有錯嗎?我想吻你,可是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對不對?他得到我卻得不到。」
我又給他一巴掌,這次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你想得到什麼?我一個姑娘家跟著你睡一個床睡了半年多,是沒有夫妻之實,可是你摟我抱我少了嗎?連衣服你都幫我換過,你還想得到什麼?不就是一個吻嗎?你想要現在給你啊。」
我說完把他臉托起來,重重的吻了下去,眼淚流過嘴巴,鹹的,這個吻都是鹹的。
他愣在那裡,並沒有回吻我,只是盯盯的看著我。
我哭倒到床上,臉衝著裡面的牆,不再理身後的他,我真的很傷心,他的話傷到了我。
我本來以為他會為三哥的事情發火,沒想到他卻扔給我這麼一句話,不平衡的是我才對吧?平時他在我身上吃的豆腐少嗎?
我一直的哭,他一句話也沒有,屋子裡的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一切都沒有再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哭累了,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條胳膊從後面抱住了我,把我圈著的身子使勁往後面拉了拉,我的後背帖在了他的懷裡。
他輕輕的對我說:「累了吧?睡吧,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來,對不起。跟我住在一起是不是很委屈啊?我明天就搬回我那邊去住,我沒有多想過這些,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好好吻過我,唉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總之我明天會搬回去住的。雖然我很捨不得,也可能會不習慣。你睡著了嗎?」
我重重的鼻音回答他:「睡著了。」後來傳來他的歎氣聲。
我轉過身去,抱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他身子一僵。
他的手落在我的頭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媽媽轟我睡覺一樣,我往他懷裡又鑽了鑽。
我自言自語的說:「我本來以為你會很生氣的衝我大喊大叫一頓,你那時候是不是吃醋了?」他沒有出聲,當他默認。
「你很在乎這些?」其實是人都會在乎的,問句廢話。他又沒出聲,默認。
「可是我記得我好像先前親到過你,雖然是個意外。」他的心跳加速中。
「那我奇怪你吃什麼醋?他的嘴破了,又不是我的嘴破了。」他抱的我更緊了些。
「剛才的吻是鹹的,我以後不想再吻你了。我以後甚至都不想再親嘴了,下午的是血腥氣味,晚上的是鹹味。」
我話還沒說話,他已經吻住了我,我接受了。
我不懂什麼接吻技巧什麼亂七八槽的東西,我只知道會不自覺的去迎合他,他的舌頭會帶著我,就像跳舞時的男步帶女步一樣。
過了很久,應該是很久吧,他的嘴巴離開了我的,我的心跳很快,臉很燙。
他又親親我的額頭說:「這次是什麼味道?」
我嘿嘿的笑著說:「甜的。謝謝你幫我消了毒。」
他不解的嗯了一聲。我接著說:「是你幫我把三哥留在我嘴上的血腥味,還有下午我自己眼淚的鹹味都蓋了過去,現在是甜的,這還不是幫我消毒了?」
他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把我抱的更緊了些。
我頭緊緊的帖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靜靜的說:「謝謝你原諒了我,下午我應該避開三哥的,可是我沒有及時躲開,我也有錯。以後不提這件事情了好嗎?見了三哥也不要跟見了仇人一樣行嗎?再怎麼說,我在這兒啊,在景仁宮裡啊。」
他好奇的說:「原諒?」
我笑著說:「在我們那兒,親吻額頭有原諒的意思,剛才我就當你不再生氣了。」
他又親親我的額頭,我下午的思考是對的,老十更在意的是我的感覺,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