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總是赤()裸()裸的。
第二天,夏晴特意找到了劉玉寒,據她所說,香榭麗捨曾經的確有一個秘書叫做莫涵,後來自殺死了,不過她也只是聽說而已,那個時候她還沒有來到香榭麗捨。
至於莫涵與展望的關係,她更加不得而知。
卓婷應該是知道的,可卓婷是展望的人,難免不會走漏風聲。夏晴找來了周蕭,又去問了FO的一些資深員工,可大家不是不知道,就是對此事諱莫如深。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展望與莫涵確實如楊昊所說,但是夏晴卻感覺這件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而展望,他的確是一個隱藏的極深之人,當你認為你已經看清他的同時,他往往會澆你一盆冷水。
自從與陸澤磊不歡而散,夏晴幾乎沒有回過家,眼看訂婚宴在即,她不能再這樣逃避下去,畢竟在訂婚宴上,她希望看到陸澤磊和陸憂璇的身影。
回到家,是她久違了的味道。
陸澤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似乎若無其事。陸憂璇繡著十字繡,嘴裡哼著歌,她的心情看上去貌似不錯。
陸澤磊看她一眼,「你回來了。」
簡單而平常,不夾雜一絲情緒,好像他們之間從不曾有過爭吵。
夏晴點點頭,「嗯,再過幾天,就是訂婚宴了,我希望你和憂璇可以來。」
陸澤磊的神情一暗,雙眉倏然蹙在一起,而陸憂璇則笑著說:「好啊,展叔叔去,我自然會去。」
夏晴看她一眼,她知道,她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她不想理會,可是展望的可怕,卻又讓她不得不擔心陸憂璇,「憂璇,有些人,有些事,未必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有些人隱藏得很深,所以看上去迷人而有魅力,可其實……」
「你想說什麼?」陸憂璇忽然放下手中的十字繡,看向夏晴,「你想說展叔叔嗎?哼,夏晴,你真卑鄙,虧展叔叔一直在說你的好,你卻這樣詆毀他!」
陸憂璇站起身,直視夏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目的。」
說完,走上樓去,夏晴看著她一歎,其實她知道說了也沒用,可自己居然還是要說。
轉身看著陸澤磊,陸澤磊的眼睛始終盯著電視,不曾看她。
「你會去嗎?」夏晴問。
電視裡傳出熱鬧的廣告聲,陸澤磊的手指在變換著不同的頻道,可是,卻始終沉默不語。
冬的寒終將成為過去。三月的J市,出現了清朗的天空,擺脫了灰濛濛的冬寒,春的氣息漸漸濃重。
與隆冬臘月的那場婚禮相比,今日的香榭麗捨只是熱鬧些罷了,沒有隆重地裝點酒店,只是有各界名流,不時走進四樓牡丹廳。
雖然叫做牡丹廳,但這個宴會廳卻不是香榭麗捨最華麗的一間,只是楊昊喜歡這個名字,顯得典雅而貴氣,所以選擇了這間。夏晴也不想過於高調,近來一直避免見面的展望,今天也勢必會見到。
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只是怪怪的,有點兒期盼,又有點兒想逃避。
夏晴只是穿了一身簡單素雅的淡粉色珠片裙,雖然是簡潔無華的設計,但是珠片的晶瑩與綢料良好的質感卻給人以高貴典雅的感覺。
淡粉色眼影,清艷如桃,並不是媚眼如絲,卻是百般誘人,素雅的裝扮,加上略有憂愁的眼神,有種別樣的性感,格外誘人。
夏晴的出現,引起現場一陣小騷動。
被允許入內的記者狂按快門,閃光燈與夏晴綢裙上的珠片相映,珠輝璀璨,流光溢彩,夏晴的容顏,顯得光彩照人。
夏晴的目光慢慢看下去,正好迎上那一雙眼睛。
深深的黑色,永不見底的黑暗,潭水一般,死海一樣,永遠驚不起波瀾。
那曾經是一種魅惑,一種迷惘,可是今天,不過是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夏晴冷漠地別開臉,避開了展望的目光。
展望心底重重一沉,修眉立時蹙緊在一起。
「幹什麼?很失落嗎?」 喧鬧中,身後突然傳來女孩子低低的聲音。
展望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少女,一身黑色的短禮服,這個年紀的女孩,穿黑色本是不合氣質的,但陸憂璇穿起來,卻很得體大方。
展望笑笑,「你來了,澤磊呢?」
他沒有回答陸憂璇,眼睛向四周看去。陸憂璇笑著說:「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
陸澤磊不來了嗎?這個孩子總是有自己的主意。
展望不以為意,看著台上與楊昊深情相擁的夏晴,心裡別有一番滋味。他走到角落裡飲酒,陸憂璇卻跟在他的身邊。
「展叔叔,這個熱鬧的場合,幹嗎在這兒喝悶酒?」陸憂璇明知故問,令展望莫名反感,他凝眉說:「憂璇,要我一個人靜一靜。」
陸憂璇這一次沒有逗留,離開了展望身邊。展望走出牡丹廳,四樓的樓梯間不是他所熟悉的,只是這裡的黑暗適合他這樣失落的心情。
突然,樓道的門緩緩打開。展望看過去,樓道外的光亮打在珠片上,流光瑩瑩,微微刺眼,高跟鞋的聲音踏進來,他知道,是夏晴。
「你來了?」展望道。
夏晴點點頭,「就知道你在這裡。」
「你很瞭解我。」展望苦笑地看著她,夏晴卻斂住眼眸,神情漸漸暗淡,「是嗎?」
展望走過一些,「不是嗎?」
夏晴笑笑,「我曾經以為是,可是……」
夏晴沒有說下去,展望卻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二,「可是什麼?」
「莫涵,你認識嗎?」夏晴突然道。展望一驚,冷靜的眉頓時一抽,「你說什麼?」
「我說莫涵,你認識嗎?」夏晴堅定地看著他,努力不牽動那幾條憤怒的神經。
展望看著她,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
莫涵,那幾乎是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夏晴甚至還不認識陸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