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與楊思遠他們分手後,帶著美玲坐黃包車來到斧頭幫的東馬路的賭場,賭場設在租界外, 魚龍混雜,煙霧繚繞,三教九流,瘦肥美醜,什麼人都有,只是沒有小的。漠然跟美玲進了賭場,賭場很大,什麼樣的賭法都有,只要是能想到的賭具這裡全找的到。
漠然跟美玲都對賭沒有研究,也看不懂,裡面的人吵吵嚷嚷的,有的興奮有的沮喪,表情各不相同,漠然他們也沒見過這陣式,好奇的在裡面看了一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什麼搖髓子,押大小,玩牌九,打麻將的,一個小弟跟在他們的身後一直跟他們介紹著各類賭具的玩的方法,一直追問著他們要不要買籌碼玩一下。
「我們來找人,找你們徐老闆的,不知他在不在。
「不知二位找虎爺有何事。」
「我們是受朋友之托來找虎爺幫個忙,請帶我們去見他。」漠然聽他們叫徐飛虎虎爺自己也跟著叫起來。
「不知二位從何而來,高姓大名。」
「這個我見到虎爺自然會說,還麻煩你引見 」
「我們虎爺不是什麼人都見的,要賭我們歡迎,不賭識相點趁早走人。」
「這位大哥,麻煩你通 報一聲,就是是滄州廖大俠引見的。如果虎爺不見,我們馬上走人。」說完美玲給漠然使個眼色,漠然忙塞上五個大洋,這位小弟馬上變了笑臉,迅速將大洋裝在兜裡,跑去一領班那裡耳語了幾句,漠然和美玲看到那領班朝這邊看了一眼,就上樓了,知道有戲。
果然不多久,那小弟就傳話過來叫他們跟著那領班上去。領班領他們在二樓靠大廳的陽台上走了 幾十米,從陽台上看下面的賭場是一目瞭然,接著他們進了一間屋子。這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中間空著,右側靠牆擺著五人沙發中間是茶几,左側是一張若大的辦公桌,一個人正二腳搭蹺在桌子上,躺在一張大班椅上看報紙,報紙遮住了他的整個上半身,只能看到一陣陣青煙從報紙上方冒出來。對進來的人他不聞不看。因為門口就有四個打手。底下賭場還有一堆。
「虎爺,他們來了。」領班很小心的輕聲說道。
「哦,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他仍然一動沒動的發出一句話。領班應聲出了門並關好門。漠然和美玲看著他,覺得這人十分之傲慢,他們等了五分鐘,終於他看完報紙,並報紙折好會,才瞄了他們一眼,看到美玲他的眼神也動了一下。
「坐吧,說找我什麼事。」他起了身,向他們一招手。
漠然看清這人,個子高大,身型膘悍,板寸頭,頭髮像一根根鋼絲一樣豎著,絡腮鬍子刮的很乾淨,下巴烏青,五官還算端正,四十歲左右,著一身挺講究的灰色西裝,脖子上還搭著一條花色長圍巾,二眼很有神,但也充滿一種江湖霸氣,眼中有目空一切的感覺。給漠然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您就是徐飛虎,虎爺吧。」
「哈哈哈,難道這裡還有別人。說吧廖書倫叫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就想讓虎爺幫忙打聽一個人,一個女人。」
「女人,漂亮嗎,如果有這位小姐這麼漂亮的話,老子到是願意效勞。」
「虎爺您說笑了。」
「老子從來不開玩笑。」
「既然如此,我們告辭了,打憂虎爺了。」
說完漠然拉起美玲就想走,卻被徐飛虎給攔住了。
「兄弟,我這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那虎爺想怎麼樣。」
「分明就是個好色之徒,廖大俠怎麼給我們介紹這麼個人。漠然哥哥我們走。」美玲到是急了,拉著漠然就走。
「來人。」徐飛虎吼了一聲,立刻進來四個大漢。虎視耽耽的盯著漠然和美玲。
「你們想走得過他們這一關,如果你們能贏他們,你們要找的人就包在我身上,今後在天津衛也沒人敢欺負你們,如果贏不了,那這個姑娘得留下來,你們看怎麼樣,很公平吧,哈哈哈。老子還從來沒有這麼公平過,這都是給廖書倫一個面子。
漠然看看美玲,美玲點點頭,漠然轉身說到:
「好,虎爺也是江湖中人希望說話算話。」
「哈哈哈,我徐飛虎什麼壞事都幹過,但卻從沒有食過言。」
「好,那就得罪了,請吧。」漠然本身一股怒氣,還沒誰能跟他如此態度說話,照他的脾氣早就動手了,要不就走人。但是他今天也想給徐飛虎一點顏色看看,他特看不慣徐飛虎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
美玲閃到一邊,坐在沙發上靜觀。漠然退到中間,四條大漢也圍了上來,這四個也不是一般的賭場打手,而是徐飛虎的貼身保鏢,都是徐飛虎親自挑選的,自然功夫不錯。
漠然對著幾個圍攻過來的大漢笑了笑說道:
「你們還是一起上吧,也省得了費事。」
四人一聽這話肺都氣炸了,在斧頭幫還沒人敢跟他們這麼說話,他們號稱徐飛虎手下的四大金剛,在天津衛無人不知,在幫裡也算的上是相當的能打,跟著徐飛虎也是出生入死,徐飛虎也當他們兄弟一樣看待,平常徐飛虎對他們都是相當的客氣。如今卻被一毛頭小子如此蔑視,怎麼能不氣呢。四人遞了下眼色。揮拳一起向漠然打將過來。
漠然面上毫無一絲懼色,迎拳而上,在四個大漢中間碾轉騰挪,閃過雨點般襲來的拳頭,看準機會便出重手擊到一個,十幾個回合下來,幾個大漢都倒在地上不能起來。不是關節錯位就是被重拳擊中要害一時起不了身。漠然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出拳也只是適力而止,讓他們受重擊後不至於受傷,但一時間也爬不起來。
看到在地上直哼哼的幾個貼身保鏢,徐飛虎也驚住了。其實他就是想試一下漠然的武功,沒想到自己最能打的幾員幹將竟然在幾分鐘內被漠然一人放倒在地爬不起身。不由得對漠然豎起了大拇指,高聲說。
「好,好拳法。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兄弟,你下手也太很了點吧。你看他們現在都動不了了。」
「虎爺,他們沒事的。」漠然運起融陽神功在四條大漢身上各拍了幾下,他們才揉揉身體站了起來,向漠然拱手行了禮算是認輸了。
「好,你們先下去。兄弟來坐坐,看茶,上好茶。」徐飛虎一臉的笑意,他早把打賭的事忘了。
「虎爺,那你剛才說過的話還算嗎?」等徐飛虎跟漠然在沙發上坐下美玲問道。
「什麼話啊。我說過什麼話了。」
「看來虎爺你是想賴帳啊,不是說好打贏了幫我們找人的嗎?怎麼一會就忘記了。」
「哦,你說的是這事,當然算數。不但算數,而且今天由我做東,請二位賞臉吃個便飯,以盡地主之宜。」
「這個倒是不必了,只要虎爺你答應幫我們找人就感激不盡了。」
「哈哈哈,看來你們是見外了,剛才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廖大俠對我有救命之恩,他介紹的朋友我怎敢怠慢,不過聽說來的是太行神刀,兄弟我對太行神刀一向極為仰慕,但看到兄弟這麼年輕,不過是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太行神刀,這年頭頂別人名頭做事的人太多了,請你們不要見怪。」
「虎爺,你現在相信了嗎?」美玲問道。
「當然相信,本來由廖大俠介紹來的我就不該懷疑,剛才也見到兄弟的真功夫,不過現在世道不好,還請二位見諒。」徐飛虎接連賠著不是,弄的漠然反而覺得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就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虎爺你言重了,在天津我們是人生地不熟,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以後還仰仗虎爺多多關照才是。」漠然說道。
「兄弟別虎爺虎爺的叫了,我年歲比你長,以後叫我虎哥好了,在天津衛也不是我說大話,沒有我找不到的人,你們放心好了,就搬來我這裡住,我叫人給你們安排地方。」
「虎爺,這樣當然好,不過……」
「還虎爺,是不是有把我當兄弟看。」
「不是,虎哥,我們的身份已經報露,留在你這裡恐怕對你不利,天津可是日本人的地盤,以後我們走了對你多有不便,住的地方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不行,別說你們是廖大哥介紹來的,就算不是就憑你太行神刀的名號找我徐飛虎幫忙我也是義不容辭,民族大義咱不懂,可咱中國人總不能被小日本欺負吧。這樣,我在法租界有套房子,很少有人知道,我也很少去住,你們就去那裡住,怎麼樣。」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這裡先謝謝虎哥了,我們說正事吧。」
「謝字就甭再提了,說吧要找的那個女人是嘛人。」
「她是日本特高課的一名高級特工人員,叫北原柳子,原來在歷城從事間諜活動,現在被調派到天津執行其他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