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給他倆吃。」來到洞外,他立在一塊山石上,看著黑乎乎的山下。接連發出數聲長嗥聲。在花月桂聽來跟野狼的叫聲沒任何分別,只是聲音更高更響。這聲音讓他的心都打顫。
「好了,你們二個回洞裡憩會,吃點東西,暖和下。我在這守著。」說完捧把雪將手擦乾淨。
「花月桂,大餅給我,你也跟他們一起回去,外面挺冷。」
「隊長,我沒事,再守會吧。」楊思遠凍的鼻子流,還硬撐著。
「行了,看你們二個凍的,快點回去。」
「隊長,那我留下跟你一起守吧。」花月桂說道。
「好,來,我們一起。」
等楊思遠跟機槍手回洞,花月桂不解的問道。
「隊長,你剛才學狼叫學的跟真狼叫一樣。」
「我在清理下山的路,明天就不會有阻礙了。」
漠然這些話讓花月桂聽得莫名其妙,想不通,他抓抓頭,看著漠然。
「明天你就會明白的。」
這時候 ,山谷中卻傳來一陣陣的狼嗥聲。此起彼伏。聽到這些聲音漠然笑了。自語道。
「兄弟們又來幫我了,謝謝了。」
「隊長,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明天你就會明白,來,你也吃點,我們只看住這裡的路就可以了。」
夜裡山下的土匪沒有再摸上來,大石處堆的二三十具屍體堵住了路口。但狼嗥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鬧騰了大半夜。洞裡大概聽不到這些,只是花月桂感到有些不解,漠然也不做解釋,他還以為今天狼群發瘋了。
「隊長,今天這狼群好像發瘋了,會不會衝上山來啊。」花月桂擔心的說道。
「可能會,不過上來正好,我還要謝謝它們呢。」
「什麼,還要謝它們。」花月桂不明白漠然這句話的意思。
「明天你就會明白的,好了,你先回去睡會吧。」
「不睏,有人說話暖和點。」
漠然聽到這話也覺得這五尺漢子是個性情比較耽直的人,有什麼話都直接兜了出來。漠然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心無城府,無猜忌。
「你這守著,我下去看看,有情況就開槍。」漠然說完跳過石頭向山下跑去。
花月桂急了,他怕漠然出事,但又顧著山洞裡的人,想追過去但又不敢,因為漠然叫他留下。他在後面喊了幾聲,漠然卻已經不見人影了,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焦急的等待著。
漠然直到天微微發亮才回來,花月桂的眼都快盯穿了,楊思遠來了,但他聽到漠然下去的事,也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隊伍下山時太陽早已升起很久了,每個人都沒閒著,除楊思遠在前面探路,其他人都抬著單架。六副單架,由於人手不夠,李洪森和那個機槍手各自背著一位犧牲的戰友,看著昨日還一起戰鬥今日卻冷冰冰的戰友們的屍體,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美玲卻執意要跟漠然一起抬著白虎,昨晚她摸著白虎淚流了一次又一次。
下到山間景象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往下一路是土匪們的屍體,一直到山腳,屍體有些吱離破碎,鮮血已凝固,一路染到山下。花月桂終於明白了,昨夜所有山下的土匪是被狼群整體獵殺了。死相極其恐怖,但卻看不到一隻狼的屍體。幾個女兵,包括白薇薇看了都忍不住大嘔起來,遮住眼盡量不去看那個屍體。
到了山下,漠然他們砍了些樹做了二個大雪橇,這樣拉著要省很多力。他們不能拋棄戰友的屍體,不能讓他們孤零零的待在山上。戰馬早已經被漠然他們趕回部隊,馬都是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自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行了二十多里,就碰到來接應他們的隊伍,一個加強連,隨隊伍回到師部已經是太陽下山了。三天時間,他們十個人的小分隊解決了玉昆山上所有的土匪。並成功救回三名女戰士,雖然有六名戰士永遠不會活著跟他們在一起,但他們的魂卻永遠跟他們在一起戰鬥。
幾個人睡到中午才被人叫醒,他們實在太累了。師長和政委親自請他們吃飯,幾個人梳洗打扮,整理好戎裝進了師部。
酒菜早也擺好,一見到他們林師長便向他們招手並高聲叫道:
「你們睡好了沒有,來來來,快過來。」
幾個人一齊向師長政委敬了個軍禮,漠然正聲道:
「報告首長,休息好了。」
「快過來,坐下,哈哈哈。」葉政委用慈愛的眼光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五個人有些拘束的圍桌坐了下來,李德林因傷未來。旁邊的警衛員馬上給他們的酒滿上。
「好香的酒啊。」漠然聞到酒香不由自主的說道。
「哈哈哈,知道這是什麼酒嗎?」林師長問道。
「不知道。很香,一定是好酒。」
「這可是茅台,中國最好的酒。連朱司令來了林師都不捨得拿出來喝得,哈哈。」
漠然他們紅了下臉都笑了,茅台他是聽過,可沒見過更別說喝了,這會算是開渾了。
「來,這第一杯我和政委敬你們,祝賀你們打了個漂亮的大勝仗。」
五個人嘩的全站起來,看著師長和政委飲下,都一飲而盡,美玲雖然不勝酒力,但三杯二盞對她來說也不在話下,漠然飲下感覺味濃香醇,心裡讚道:可真是好酒啊。酒又被倒滿,漠然站起身來,離開凳子舉杯朝著玉昆山方向恭敬的拜了三拜,大聲道:
「這杯酒敬在玉昆山英勇獻身的兄弟姐妹們,漠然對不起你們。」說完將酒撒在地上。又回到桌邊。漠然這一弄反而將氣氛弄的很嚴肅。師長和政委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心裡也對這個有情有義的小伙子更加的喜愛。還是政委首先打破僵局。
「只要有戰鬥就會有犧牲,他們的犧牲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更好的活著。他們死的光榮。好了,來大家吃菜,別楞著,菜都涼了。」
在政委的招呼下大家開始動筷子吃了起來,氣氛又緩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