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臉上的表情像是哭笑不得,嘴巴張得老大,槍還捏在手上保持著射擊的樣子,槍口前面還能感受得到熱氣。
孟東河衝上去一把將槍按下去,不放心,還檢查下保險栓:「你怎麼來了?」
「我聽章大隊長說的,我覺得你很危險,我不放心,所以跟過來了……」凌小小受的驚嚇不小,話沒說完,就纓纓地哭泣起來。
這個章巖,這不是純心搗亂嗎?
「想不到你的槍法挺準的,一槍命中心臟。」孟東河有些感動,「要是你有事,我會很難過的。」
凌小小破啼為笑:「真的嗎?記得嗎?我說過,我之所以破例調入刑警大隊,就是因為我的槍法,今天有幫上忙嗎?」
「當然有,我差點大意失荊州,多虧了你那一槍,不過,你不是轉文職嗎?文職可以有佩槍嗎?」孟東河覺得不對勁。
凌小小果然支支唔唔起來:「按道理是不可以的。」
「你!」孟東河簡直無語了:「你太胡來了,如果被發現,你又慘了!!」
「你不說他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凌小小嘟起小嘴巴,撒起嬌來,那個他指的是青龍,青龍正抱著胳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孟東河看著散落一地的灰燼:「果然只是低等的殭屍,準備不足,差點讓自己翻在陰溝裡,好了,我們先離開吧。」
擁著凌小小上車,凌小小快速地爬到副駕駛位旁邊,青龍識趣地坐到後面,歪著腦袋看著窗外,車裡的氣氛很異常,「東河哥,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凌小小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
「是。」孟東河發動車子,眼睛直直地看著道路,連一絲餘光也不給凌小小,凌小小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跑過來的,你剛才不是說我有幫到忙嗎?」
「是幫到忙不假,可是我不想你們這些素人拿命來拼,剛才幸虧只是低等級的殭屍,如果是殭屍王,我自身難保,又怎麼能夠保護得了你?小小,」孟東河的語氣很沉重:「以後我絕不允許你再有這種冒險衝動的行為!!」
凌小小突然笑了,眼角還掛著淚:「謝謝你,東河哥,我至少感覺到一種回應了。」
孟東河將凌小小送到家樓下,這是他第一次來凌小小的住所,想來凌小小一定家境不俗,這幢公寓位於市區中心,造價不菲,小小的一套房至少要在六十萬以上,「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要對章巖吐露半個字。」
「你不送我上去嗎?」凌小小的眼睛裡露出迫切的渴望。
青龍哼了一聲:「好歹有救命之恩,送女生上去唄。」
孟東河其實早就心軟,青龍這一推搡,他也沒有拒絕,跟在凌小小後面送她上樓,凌小小住在十九樓,電梯裡的時間格外地漫長,凌小小突然將頭靠在孟東河懷中,孟東河的手伸到了半空中突然又無力地縮了回去,這一夜,就是這一夜,他沒有辦法這樣對凌小小。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孟東河低低地咳一聲:「到了。」
凌小小依依不捨地抬起頭:「送我進去。」
「這個……不太方便吧。」
「就這一次,就一次,可以嗎?」凌小小幾乎是在祈求:「就只有這一夜,你能夠走進我的房間,我要求得不多,就是這樣而已。」
電梯門就那樣大開,裡面的一對男女各懷心思,孟東河犯了一個男人都會有的錯:「好,不過就這一次。」
凌小小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打開門,亮燈,裡面是粉色的空間,正符合凌小小的風格,「你喝什麼?我去給你倒。」
「隨便,白開水就行。」孟東河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青龍還等在樓下,喝完水,立刻就走,孟東河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倒一杯水的時間需要這麼久,孟東河又看看表,已經十分鐘過去了,凌小小到底在搞什麼鬼?
「東河哥……」
孟東河回頭,這一看不打緊,他差點魂魄離體!!
凌小小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粉色吊帶睡衣,孟東河不是瞎子,凌小小居然是真空上陣,裡面什麼都沒有穿!!睡裙的下擺僅僅到大腿根部,凌小小的身體正是青春之時,正是充滿誘惑的胴()體,孟東河的雙耳根頓時發燙:「你……你這是做什麼?」
凌小小居然雙腿交叉,坐到孟東河的腿上,還輕輕磨蹭著:「就一次,我只要能成為東河哥的女人就可以了,我一定不會讓湘湘姐知道的……」
凌小小趴到孟東河肩上,輕輕地朝孟東河耳邊吹著氣:「好不好?」
孟東河的心像是被一隻貓爪子在撓,癢,癢得不得了。
孟東河總算知道什麼叫作心跳漏了一拍,剛才凌小小坐到自己大腿上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慾火焚身就是如此吧,壓抑了好久的慾望快要傾巢而出,最後的理智快要保持不住了。
凌小小敏銳地抓到了孟東河的反應,她雙眼迷離,手輕輕地撫上孟東河的大腿根處,輕輕地像貓一樣撓著,試圖點燃孟東河的熱情,「小小……」孟東河的雙腿已經緊繃,他試圖推開,卻讓凌小小貼得更緊。
「小小……不要這樣……」
「嗯……」凌小小一聲呻吟,讓孟東河說到一半的話活生生地被打斷了。
「砰砰砰」,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爭促的敲門聲:「孟東河,你還在裡面嗎?」是青龍的聲音。
孟東河如遇大赦,他一把推開粘住自己的凌小小,高聲回答:「在,我馬上出來。」
拉開門,青龍一幅樂哉哉的樣子:「怎麼上來這麼久,再不出來我就一個人開車打道回府了。」他甚至不往屋裡看,只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
孟東河幾乎是落荒而逃,青龍則衝著門內喊了一聲:「再見了!」
青龍爬上車,這次輪到他坐到副駕駛位上:「你要怎麼謝我?」
「這話怎麼說?」
「剛才可真是有夠激烈的,可惜我沒有帶上設備,不然錄起來放到網上,就有熱鬧看了。」青龍變得嘻嘻哈哈地。
「你怎麼知道她住在哪一樓哪一間房子?」
「你忘了我是神獸了,我可以感應得到你的靈氣,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這個凌小小真是看不出來,作風這麼大膽。」
「你這麼機靈,有件事我不用交代你也知道了吧?」
「明白,湘湘那邊,我會守口如瓶。」這條青龍在陽間呆得久了,人氣全通,要是他去混職場,估計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孟東河感慨萬分:「這年頭,作人最難,相反你這神獸倒是好混。」
好不容易回到事務所樓下,孟東河整理了一下情緒,剛剛一下車,就讓他吃了一驚,這一驚,就如同讓他看到世界末日一樣驚悚,出現在眼前的人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是當初跟著奧迪男跑掉的初戀女友兼前任女友陳宛!!
此時,她正拎著一個大行李箱,守在大廳裡,她還是老樣子,一頭長卷髮,大眼睛下面那顆小黑痣依然在,只是妝上得比以前重了,看到孟東河,她居然誇張地脫掉高跟鞋跑了過來:「東河!!」
錯愕,除了錯愕還是錯愕,「陳宛,你在這裡做什麼?」離得近了,孟東河才看清楚,陳宛上了重妝是為了掩飾她臉上的淤青。
「當然是為了找你。」陳宛說得理所當然,搞不清楚狀況的青龍攤攤手,無語地走到一邊,今天好戲連連,不看白不看。
「找我?」偷偷瞄了一眼那碩大的行李箱,孟東河心頭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在這裡租房子?」
「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來投奔你的,老實說吧,我和那個男人掰了,無處可去,除了你這裡,」陳宛像是在發射子彈:「我現在才知道,朋友什麼的都是浮雲,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是嗎?孟東河突然覺得諷刺:「你不就是對我失望了才離開的嗎?」
可能沒有想到孟東河會還嘴,陳宛呆了一呆,這個男人居然會還嘴了:「孟東河,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既然跟奧迪男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你這不是抽你自己一個大嘴巴嗎?我記得你很愛漂亮的,不會幹這麼醜的事,你現在要去租房子還是住酒店,看在我們倆曾經睡過一張床的份上,我可以表示一下。」
說完,孟東河掏出錢包,抽出一沓人民幣來:「給,這些是你的了,但有一個附加條件,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OK?」
陳宛的喉嚨像是乾涸了一樣,嘴巴張了幾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思索了片刻,她居然微微一笑,接過錢來:「這裡可不少,孟東河,你真像別人說的,發達了??」
「是嗎?我不管你是從哪裡打聽到我的住址,瞭解我的近況,你只需要瞭解一點,咱倆已經是過去式了,我承認,我這人命不好,可是我幸運的是,我不用娶一個非處女。」
這話說得夠毒了,但陳宛是何許人也,她微微一笑,拿手指彈了彈那一沓鈔票:「今天就到此結束,不過,孟東河,你太小看我陳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