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孟東河意外撞上了章巖,這讓他頓時頭大,真是冤家路窄!他本想矇混過去,可是兩名小弟的病房門口,居然有警察看守,這下是逼著孟東河與章巖正面交涉了,卻讓自己敵不過好奇心呢!
「好久不見,章隊。」
章巖似乎一點不意外與孟東河的相遇:「我說你是死神吧,怎麼你到哪裡,就有事發生呢?」
面對這樣的調侃,孟東河心理還是能夠承受的,他哈哈一笑:「我倒覺得章隊比我更配得上這個稱號,今天怎麼勞您大駕了?」
看在劉局的份上,章巖決定和氣一點,和氣生財嘛,而且以後弄不好就要和這小子長期打交道了:「鼎鼎大名的大佬死了,我們警方怎麼可能呆得住,這不他兩名小弟還活著嘛,我們來看一下是不是被人尋仇致死。」
「能讓我進去嗎?」反正是要說,乾脆點人家還有點好感。
「你進去幹嘛?」
果然,章巖立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劉局說得對,這個章巖,有時候太硬,不懂得變通。
「你知道劉局是怎麼評價你的嗎?」官大一級壓死人,我搬出你的直屬上司,看你服不服。
果然,章巖立刻像只被惹毛了的貓:「他是怎麼說的?」
「你把耳朵伸過來,」孟東河招手讓他過來,附在他耳邊上輕聲地說道:「劉局說你太硬,不懂得變通,所以才陞遷得太慢。」
章巖臉色變得通紅:「他真是這麼說的?」
「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嘛。」孟東河吊兒郎當地說道。
「行了,你不就想進去嗎?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
「客戶,他們的老大就是死了的許雄是我的客戶,你不要問我替他做什麼,第一,客戶私密絕對保密,我得有點職業道德,第二,反正是你不認可的範疇,你聽了只會覺得懊惱加恐懼。」孟東河有些沾沾自喜,這口才是越來越好了。
「你這個死神棍!進去吧,動作快點。」章巖說完立刻走得遠遠的。
孟東河推門進去,那兩名小弟住在同一個病房裡,兩人有些垂頭喪氣地半躺在病床上,看到孟東河進來,相當吃驚,其中一個更是脫口而出:「你,你怎麼來了?」
「看到電視新聞了,我們才剛剛分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能不來嗎?車禍是怎麼發生的,許雄是不是去找胡近?」孟東河的問題像彈珠一樣,一個又一個地彈出來。
兩名小弟對望一眼,還是那個脫口而出的毫無精氣神地說道:「我們老大擔心你和胡近串通一氣騙他的錢,所以想再去找胡近弄弄清楚,他說如果你們串通好了,胡近可以扮成假裝不認識他的樣子,你們就可以弄走一千萬了。」
「如果是假的,他會怎麼做?」
「當然是你拿不到另外的一半,而且你拿到的也得吐出來,這是我們道上的規矩。」
真是大佬的作風,孟東河這時候聽來也覺得要起一身冷汗:「你們是怎麼出事的?」
「半道上我們就發現你跟在後面,甩開你之後走了另外一條路來了市一中的門口,真是趕著要去死了,正好趕上上午的課結束,學生都在朝外走,人很多,我已經放慢速度了,老大正好看到了胡近,他搖下窗戶就叫他,胡近正騎著自行車了,分了神,車子一晃就晃到路中間來,我為了閃開他,就一打方向盤,結果……結果……」
那開車的小弟講到這裡突然哭嚎起來:「我這次是完了,兄弟們一定認為是我害死了大哥!!」
「你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回事呢,擔心這個幹嘛,沒看到門口倆警察守著嗎?再說,許雄一死,你以為能有多少人為他抱不平?」孟東河其實也是亂說的。
這邊個哭得沒完,那邊那個總算開了腔:「他一打方向盤,車子撞到旁邊的樹上,老大正探出車窗叫那小子,這一撞,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就這樣死掉了,也是邪氣,平時老大都會系安全帶的,就今天沒有!!」
這叫什麼,一報還一報,費盡心思要替自己保一條命,結果還是斷送在自己手上,要不是自己多疑,能去找胡近嗎?不去找,能死嗎?這是該死啊!!
孟東河突然感覺到一陣悲涼,他向門外走去,突然間又回頭:「我沒有和胡近串通,你們老大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