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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東河的興趣完全被勾上來了,今天來的目的都拋到了九宵雲外,許雄的故事聽上去很有厚重感。
「我的第一個大哥叫豪哥,聽上去很有氣派吧,像港片裡龍頭老大的名字,我在街上晃悠,被一群小混混圍上了,他說他們想找點零花錢用用,真是可笑,如果我有錢,我還需要退學嗎?解釋也沒有用,所以直接開打了,結果就是我被群毆了。」
孟東河好像看到破爛的街道上,十六歲的少年被人踩在腳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卻咬著牙關,忍著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是豪哥替我解了圍,他只是一聲吼,所有的混混都退到一邊,我痛得爬都爬不起來,又是他扶了我一把,還用手拍著我的臉說,小子,回家去!十八年了,我一直都記得那個場景,五個字就讓我熱淚橫流,當時我立馬產生了一個念頭,我要做他的小弟,作牛,做馬都可以。」
「那豪哥答應了嗎?」
「沒有,他說我太嫩了,可是我沒有死心,反正書也沒念了,十六歲也找不到什麼工作,我就天天蹲在他家樓下,他不收我,我就一直蹲下去,我不吃也不喝,就像中了邪一樣,終於等到了那一天,他抱著個小妞回家過夜,看到我還站在那裡,突然說了一句『跟著我可能會死,你還跟嗎?』不要說死,就是下地獄我也去,我就是這麼說的,結果他就答應了。」
許雄說得嘴乾了,又倒上一杯茶一口喝盡:「豪哥開了一家地下賭場,說是賭場,實際上就是在一間隱蔽的屋子裡擺了個攤,供大家賭大小,生意很火爆,我就在那裡給來賭錢的人端端茶水,跑個腿什麼的,遇上客人高興,塞給我十塊八塊的,我就美了,給爸媽買點魚呀肉的,那時候還不興上網,我們連電腦都沒見過,有錢都沒處花。就想著吃點好的。」
「那也挺不錯。」孟東河由衷地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一個月雖然拿不了什麼錢,但總比在街上瞎逛悠強多了。父母看到我能養活自己,也能放寬心了。」
轉折點要到了,生活就是這樣,當你以為前方是條康莊大道時,中間卻出來一個窟窿,讓你掉得猝不及防,能爬出來,可能還能往前走,爬不出來,只有等死了。
許雄的嘴巴張了幾張,想說的話卻沒有說出來,孟東河看著他用發抖的手捏緊了茶杯,好像茶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樣。
「做地下賭場的人越來越多,有了利益的牽扯,就有了恩怨,大家都想獨佔這一塊,黑吃黑就成了常事,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吃到最後,就剩下豪哥和一個叫大勇的,兩家的地盤都差不多,又都人強馬壯,一時半會,就是分不出勝負來,有一天晚上,大勇帶了一些人,堵在豪哥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孟東河隱隱覺得重點部分來了,在那條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一定發生了對許雄影響極深的事情!
「他們都拿著鐵棍,奇怪吧,都不用刀用棍,那時的人不像現在,動不動就置人於死地,那時最神氣的就是讓對手說一個『服』字!大勇真狠,足足帶了有二十個人,而我們這邊,就只有我和豪哥兩個人,我一下子就傻眼了,連腿都抖起來了,這不能怪我,我只是一個跑腿的,哪裡看過這種陣勢?」
「是的,我能理解,畢竟只有十六歲。」孟東河聽出來許雄一直在為自己開解,為了不讓他激動,索性就順著他的話說,這樣一來,許雄就能舒服一點,能夠繼續說下去了。
「就是啊,豪哥第一時間就是讓我跑,我不是不想跑,根本就沒有力氣跑了,是被嚇得,所有的人一起揮著鐵棍跑了上來,豪哥拉著我就跑,直到我們被逼到了一條死胡同裡,我輕一些,豪哥就把我抽到牆上,然後再拉他上去,可是我剛剛騎到牆上,大勇的人就追過來了……」許雄突然說不下去了,喉嚨裡「咕咚」一聲,像是有一團痰被嚥了下去。
孟東河有種奇異的感覺,是關於那道牆的……
許雄突然激動起來,他猛地一拍桌子:「我是真怕,那麼多人,我們是打不過的,有可能會死!真的有可能會死!!」
這個時候,許雄不再是江湖上威震八方的大佬,他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晚上,在一條死胡同裡的牆上,他正經歷著巨大的心理鬥爭,拉,還是不拉,確實是個問題。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許雄突然紅著一雙眼,惡狠狠地問孟東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做什麼了?」好歹也要給它繞過去。
許雄就神經質一般地笑了:「我怕了,我怕連我也要被扯下去,然後被活活地打死,或者打成重傷,我不能死,我連個女人都沒有呢,所以我鬆手了,我看著爬到一半的豪哥摔下去,二十多個人拿著鐵棍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