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雄的長相完全超乎孟東河的意外,臉上確實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就在眉眼上,可是他用厚厚的劉海蓋了起來,他的皮膚其實很好,可能是天生的,眼睛也算是炯炯有神,從某個角度上來看,許雄還有幾分成熟男的氣質,和想像中五大三粗,粗嗓粗手的形象相去甚遠。
許雄身後站著兩名小弟打扮的人物,見到孟東河進來,不約而同地悶哼了一聲,顯然是對老大見個神棍不以為然。
幸好有柳皓陽在,他立刻站起身來為兩人穿針引線:「東河來了,這位就是許老大許雄了。」
「久仰大名了。」孟東河伸過手去,握手的時候用了些力道,假如自己柔若無力,只怕對方會瞧不上自己。
果然,感受到了孟東河不同尋常的力量,許雄臉上略有些吃驚,但馬上調整過來:「客氣了,我的名是被抬舉出來的。」
看到孟東河身後的柳湘湘,許雄也不能免俗地有驚艷的表情,但他比那些色男人好多了,至少懂得收斂,只是客氣地沖柳湘湘點點頭:「這就是柳大哥的侄女了?」
柳湘湘略微點點頭,不怎麼說話,這正合孟東河的心意。
這許雄的氣場很強大,說話也比較簡潔,也難怪,做慣了大哥,大事上深謀遠慮,運疇唯幄,細節上就交給小弟,總有人替他分憂,時間久了,說的話也就越來越少了。
這許雄並不直接說自己遇上了什麼事,舉起茶杯先喝了一口,問了一個讓孟東河意外的話:「你覺得黑幫是什麼?」
問題問得太刁,孟東河有些措手不及,為了空出點時間讓自己想想更好的答案,只有搪塞道:「我對這方面沒有什麼瞭解。」
「我只是隨口問問,孟先生沒有非要給一個專業答案的必要。」
「既然這樣,我就隨便說說了,我覺得黑幫其實是打破現有制度的一群人,他們不願意被拘束在法律和道德的層面上,或者說他們認為這些都不是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願意用善與惡去簡單地劃分界線,人類本來就有自由主義的衝動,在各種條條框框下被壓仰起來,黑幫不一定就是壞人,他們就是釋放自由主義的一群人,他們想打破現有制度,尋找自己的生活方式。」
不僅許雄聽得入迷,連身後兩個對孟東河不以為然的小弟也點頭表示贊同,聽慣別人對他們片面的看法,和盲目的推崇,孟東河這一番別出新裁的觀念讓他們耳目一新。
許雄有些意猶未盡:「還有嗎?」
「黑幫也要生存,所以以自己特有的方式來運作,獲得利益,遊走在法律邊緣,前進一步,可能就要淪為罪犯,但後退一步,又不符合黑幫的特點,只有在中間踩著一個平衡點來維持現狀。」
「啪啪」,許雄拍起巴掌來:「說得好,說得好,不過,我不希望自己有淪為罪犯的那一天。」
「那個,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事情。」
這其中深意許雄怎麼會不明白,他歎一口氣:「我在這條路上走了十八年了,到了現在,我已經想不起來當初是怎麼走過來的。」
這個黑大佬,話題越扯越遠了,今天找人來不是為了回想當年的吧?孟東河心裡直犯嘀咕,又不好亂說話,以免生意沒做成,先得罪了人。柳皓陽沖孟東河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不要心急,孟東河點點頭,端起茶慢慢喝了起來。
「我十六歲的時候,遇上我第一個大哥,當時我不想讀書了,其實不是我不想讀,是我父母供不下去了,他們一直在撐著,與其讓他們主動放棄,不如我替他們做決定,這樣他們能好受一點。」
孟東河聽得鼻子一酸,天下父母都是一般!
「大哥他也說過和你類似的話,他說我們是不被理解的一群人,但並不意味著我們就是壞人,這是他教給我的第一件事情,十八年裡,我一直努力不去做一個壞人。可惜,我還是做了,但我敢說,我只做過一件。」
許雄突然沖手下做了個手勢,兩名馬仔立刻會意,拉開門:「不好意思,我們老大想和孟先生單獨談談。」
柳湘湘和柳皓陽知趣地走了出去,兩名馬仔也跟在後面,順手從外門把門給帶上了。
小小的茶室裡只剩下了孟東河和許雄兩個人,沉寂的空間讓人覺得即將發生不得了的事情,許雄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相信嗎?我十六歲,就做了一次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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