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報復,哼,還來報復我,老子還不知道去報復誰……」王庭柱像喝醉了似的轉著圈兒肆無忌憚的發洩著他的憤怒和悲痛。
「要不是這塊玉佛,我的這條狗命早被那老妖怪拿去了,哼,這就叫命,命裡注定我不該絕。」王庭柱一手佛摸著脖子裡那塊翠綠色的玉佛,一邊喃喃自語著。
「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佛?」遠文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句,因為他想起了肖半仙兒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佛,是他的師父古今大師給他的,肖半仙兒還說,他的師父古今一共有兩塊玉佛,一塊給了他,另一塊卻不知道給了誰,難道是給了王庭柱?
「這就是命啊,上天讓我碰見了一位大師,贈給我一塊玉佛,這塊玉佛被那位大師開過光,不但避邪,而且法力無邊,它就是我的護身符,那老妖怪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哈哈哈……」王庭柱又笑了起來,不過這種笑沒有了剛才的悲涼,而變得有些得意。
他還笑?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這麼一個殘忍的儈子手,因為他,黑奶奶變成了黑老婆,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王庭柱,你這個卑鄙的人,你連自己的母親都殺,你早該死了,你殺了我的父親和哥哥,你這個兇手,你以為一個玉佛能保得了你的命嗎?你……」紫韻一邊憤怒的沖王庭柱大嚷,一邊拼盡了所有力氣,想掙脫身上的繩子,卻沒想到,過於激動和用力,她連椅子帶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紫韻痛苦的呻吟了起來。
「紫韻,你沒事吧?」遠文焦急的看向紫韻,雖然他的處境和姿勢並不比紫韻好多少。
「王庭柱,我們還認你是王叔,你把我們放了,不要一錯再錯了,你真的沒有回頭路了,不要再繼續作孽,那對玉鐲本不屬於你,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它永遠都不會是你的,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遠文耐著性子勸說王庭柱,雖然他知道,這也許並不起作用,王庭柱現在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惡魔,還是個患有精神病的惡魔。
果然,遠文的話不但沒有起到勸說的作用,反倒是刺激了王庭柱,他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走到遠文的身邊,抬起腳狠狠的往遠文的身上甚至頭上踹去,一下一下,疼痛遍佈了遠文的全身,而他不能掙扎,只能忍受。
看著遠文受苦,紫韻如萬箭穿心般難受,她寧可,被打的是自己,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受這種折磨,但是她跟遠文一樣,除了忍受,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呢?
「我求求你,不要打他,求求你……」紫韻一邊哭一邊蒼白無力的乞求著,而王庭柱那個惡魔,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還在一下一下的往遠文的身上變態的發洩著。
「啊……」一聲尖叫,一聲充滿了無盡痛苦的尖叫,措不及防的響在這個被悲情瀰漫的房間。
王庭柱一下子停住了腳,有些氣喘吁吁的轉身,看著大張著嘴巴的秀蘭,她終於有了反應,這一聲尖叫,是積蓄很久的發洩,秀蘭,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秀蘭,一直面無表情的秀蘭,終於被刺激的有了發應。
王庭柱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這一聲尖叫出自秀蘭之口,他慢慢的一步步朝著坐在床上被窩裡的秀蘭走去。
秀蘭尖叫完以後,身體又開始顫抖了起來,似乎又恢復到了剛才的平靜,只是她的眼睛,大而無神的張著,空洞的張著。
「蘭兒,把玉鐲給我,給我……」王庭柱一邊往秀蘭身邊走一邊小聲的說道,語氣又回復了溫柔,沒有了剛才的暴怒和扭曲。
「我知道你一直保存著它,現在你把它給我,給我好不好……」王庭柱走到了秀蘭的身邊,又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你把它藏在哪兒了?拿出來,我來替你保管,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