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媽媽……」紫韻哭著沖王庭柱嚷,王庭柱卻毫不在意,依然輕輕的摩挲著秀蘭的頭髮,那雙凶狠邪惡的眼睛裡竟然有些許的溫柔,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啊,遠文的姿勢雖然很難受,但他還是掙扎著抬起頭,擔心而又不解的看著王庭柱。
「王庭柱,真沒想到,你果然是個殘忍的殺人兇手,你應該下地獄,你應該被黑老婆碎屍萬段,你……」
「別吵了……」紫韻謾罵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庭柱就大吼了一聲,紫韻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不禁打了個寒噤,隨即住了口,但是依然用憤怒的眼光狠狠的盯著王庭柱。
「蘭兒,當年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而且還帶走了那對玉鐲,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私奔的嗎?可是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就走了呢?你不該這樣對我的,你知道我很愛你……」王庭柱又由暴怒變得溫柔,就像從冰冷到灼熱,讓人極不適應。
秀蘭不說話,渾身卻顫抖的更加厲害,她的心裡也許是極其的憤怒,極其的自責,極其的絕望,但表面上卻毫無反應,除了顫抖的身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有多麼的絕望嗎?蘭兒,你怎麼對我這麼的殘忍?」王庭柱雙手捧住秀蘭的臉頰,看到一顆冰涼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蘭兒你知道麼?我設想的有多麼好,我和你,帶著那對帝王玉玉鐲遠走高飛,我們可以衣食無憂的過幸福的生活,屬於我們倆的幸福的生活……」王庭柱的雙手依然輕輕的捧著秀蘭的臉頰,但是他的頭卻緩緩的抬起望著前方,彷彿看到了他們美好的未來,眼睛裡充滿了無盡的嚮往。
「媽……」紫韻大喊了一聲,緊張而又不安的望著王庭柱,然後又把惶恐的目光轉向遠文「遠文,遠文……」
遠文的心一陣疼痛,眼睜睜的看著紫韻受苦,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連安慰她都不能,只能無力的掙扎著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身體。
現在的遠文,就像一條案板上的魚,身上的魚鱗被一點點的刮去,而他除了忍受疼痛,什麼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打斷了遠文的思緒,他和紫韻抬頭看到王庭柱攤開雙手忽然仰天大笑。
那聲音嘶啞,笑聲卻有些淒厲,還有一些悲涼,笑得整個身體都在顫動,遠文和紫韻的心緊緊的懸了起來,看來王庭柱真的是神經病,而且病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時而溫柔,時而大吼,一驚一乍,忽冷忽熱,現在又仰天大笑。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王庭柱笑夠了,終於停了下來,他的臉因一陣猛笑而變得有些發紅,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表情忽然變得很怪異,說痛苦不像痛苦,說興奮不像興奮,還有那麼一點扭曲。
「我設想的多麼好,可是又有什麼用呢?老子殺了人,卻什麼都沒有撈到,女人走了,帝王玉也帶走了,我所有的積蓄也都沒了,拿去賄賂公安局局長,來保住我這條狗命,我的一個弟兄也替我挨了槍子兒,現在,黑老婆竟然又來報復,報復,哼,我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全都死了……」王庭柱的臉部更加的扭曲,一雙血紅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