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怎麼說起話來和槍子似的,沒完沒了。
「停!」許飛不得不再次是說停,若是再聽對方這麼嘮叨下去,他懷疑自己會瘋掉。現在後悔了,本以為老實的人只會乖乖的做事,可現在才發現錯了,這和他以往的觀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且還是難以接受的那種。
許飛深吸一口氣,壓制住想揍對方的衝動,道:「這個任務很簡單,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打我一下就行了。」說完,見大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解之色,以為他沒聽明白,低聲問道:「聽懂了嗎?」
大牛愣愣的點點頭,道:「聽懂了。」
許飛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丫的看起來太傻了,道:「你說,我讓你做什麼。」
「打你。」大牛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聽到這語氣,許飛就險些抓狂,剛才說的那麼詳細,這傻逼還不能確定,怒道:「你知道怎麼打嗎?」
這次,大牛沒有回答,而是揮起拳頭,向許飛胸口擊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很近,大概只有不到一米,這一拳勢大力猛,如炮彈一般向許飛揮來。
許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頓時被這一拳擊到胸口,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床上。
只聽啪嗒一聲,那原本就不結實的木床在這巨力之下,竟然斷了。
我靠,怎麼說打就打。
許飛吐出一口鮮血,扶著斷開了床沿站了起來,怒視著大牛,還沒等他說完,大牛居然滿臉的痛苦之色。原本許飛想教訓大牛兩句,但看到對方的神色,分明就一副知錯的樣子,歎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可是沒想到,那大牛看都沒看許飛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許飛身後斷開的床,哽咽道:「俺的床,這是俺娘留給俺最後的東西了。」他說完之後,居然跑到床前,抱起床上的被褥哭了起來,樣子又多傷心就多傷心。
一個大男子,居然為了一個被褥哭成這樣?
看到大牛的樣子,許飛實在無語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金幣,對大牛道:「別哭了,這個給你。」
「床都成這樣了,能不哭嗎?」大牛憤憤地轉過身來,嘀咕道,「看你挺壯實,怎麼和稻草一樣,打一下就飛那麼……」最後一個遠字還沒有說完,便看到許飛手中金光燦燦的金幣,雙眼頓時射出金光,「這個金幣是給我的嗎?」他有些不信,抬起右手指向自己。
許飛拇指一彈,只聽噹的一聲,那金幣飛了出去,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大牛的身前。
大牛手臂揮起,利索的把金幣握在手中,歡喜的看了一眼,剛想裝入口袋時,卻想起什麼,握著金幣的右手向前一攤,道:「不要,俺娘說了,沒有幫人做事,不能收別人的東西,這個你拿回去吧!」
許飛沒有去接,而是道:「只要你完成我的任務,別說一個金幣,十個我也給。」一個金幣或許對窮人來說夢寐以求,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
天光大陸一金幣等於十銀幣等於一百銅幣。
平常人家一個月的生活消費,最多只需要一個銀幣,而一個金幣足夠窮苦人家消費一年了。
大牛雖然很想收下金幣,但卻沒有,他娘說的話,他會無條件聽從。
此刻,大牛聽到許飛的話,怔怔地愣在原地,看向許飛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個傻逼。
「你說……」大牛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問道,「讓我打一下,給我一個金幣?」
大牛雖然腦袋不靈活,但也不相信有這種好事,眼前的人不是有錢沒處花,就是傻逼。
許飛搖搖頭,道:「是讓你打我,但不是這麼打。」
大牛糊塗了,打人誰不會,但從沒聽過,打人還有很多打法,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壓制住內心的好奇,道:「你想我怎麼打?」
許飛走到床沿旁,從斷裂的床上抽出一截木棍,道:「用這個打我的頭,記得,用三分力,只要把我打暈過去就行了,不要給我傷。」說著,怕大牛不明白,拿起木棍對著頭揮了一下,「就是這樣。」
這麼簡單的事,別說大牛會了,就算一個傻逼,也明白。
大牛呵呵一笑,傻乎乎地說道:「俺會,這東西俺大牛最在行了。」
許飛把手中木棍隨手一仍,對大牛道:「明天早晨,在街口等我,看到我之後,跟著我,到時候只要我雙手合併。」他怕大牛不明白,做和一個雙手合併的手勢,繼續道;「你就拿著木棍打我的頭,記住,只暈不傷。」
大牛把頭點的和木頭疙瘩一樣,忙不迭道:「懂,俺懂。」
「你懂,你懂個屁呀!你要是早懂,老子需要在這裡浪費口水嗎?」許飛想到這裡,被大牛剛才打過的地方不禁一痛,沒好氣的說道,「那一個金幣是我給你的定金,若是事情辦的順利,我把剩餘的九個金幣一同給你。還有,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東家,你放心好了,俺大牛辦事一定讓你滿意。」大牛拍著胸膛,自信地說道。
許飛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後離開了叫花街。
看著許飛離去的方向,大牛喃喃道:「真是一個傻逼,俺還第一次聽說,花錢找打的呢!」
那邊,許飛也是不禁暗歎:「真他媽傻逼,老子聰明一世,怎麼找這樣一個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