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來到的這條街,頗為偏僻,是都城內人盡皆知的叫花街。
叫花街,並不是說街道上全部都是叫花子,而是這個街道上的生活人都很窮,雖然沒有上街乞討,但卻是都城內生活在最底層的居民。這裡的人大多沒有固定的工作,只要別人給錢,什麼事都能幹,即使玩命的事,有些人也會去做。
叫花街上有一句名言,幾乎每個人都知道。
只好錢到位,一切對你味。
語句雖然有些直白,卻符合叫花街上的情況,只要有錢,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
當然,這錢必須出得讓人滿意,若是出不了玩命的錢,那只能自己去玩命。
許飛從皇宮內出來的時候,便注意到這條街道的情況,他這次前來,正為了先前那個計劃。
街道兩邊的房間內,不少居民都搬著椅子坐在家門口,青年居多,老人和婦女雖然也有,但很少。這些房間的門口,都放著一個竹竿,竹竿豎立,便表示隨時現在可以去完成所接受的任務,若是竹竿平放,表示暫時無法去完成任務,但可以先接下。
當然,若是房間門口沒有放竹竿,便代表此家暫時不接任務。
許飛並不瞭解這樣的情況,到了這裡也不好多問,於是走到一名青年的面前,道:「做嗎?」
那人一名年約二十的青年,長的十分壯實,看起來傻傻的,他聽到許飛的話後,微微一愣,隨即道:「當然做了,不做我在這裡幹什麼?」他家門口,同樣放著一個竹竿,竹竿豎著,代表隨時可以去完成任務。
許飛點點頭,道:「多少錢一次?」
那大漢摸了摸頭,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傻乎乎地說道:「那要看你出什麼任務了,難的俺可不做。」
許飛本想抱著試試看看的態度,沒想到第一家就蒙對了,他之所以選擇這大漢,就是認為對方看起來傻傻的,他要做的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即使任務失敗,這傻逼也未必會說出去。反正這次任務很簡單,只要按照他的話去做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動腦子。
「幫我打一個人。」許飛見周圍有人向這裡看來,壓低聲音道,「進屋說方便嗎?」
大漢點點頭,道:「方便,當然方便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許飛進去說話。
許飛走進房間,看到房間裡的擺設,微微一愣。
這房間是有不到四十平方米,裡面擺滿了東西,床、桌子、鍋碗瓢盆,樣樣都有,唯獨沒有的就是凳子。
許飛看了一眼床,床上只放了一個被子,那被子髒兮兮的,還有不少蒼蠅趴在上面。
大漢走了進來,見許飛看向被子,呵呵一笑道:「這棉被俺今天才換的,乾淨吧!」
「……」
許飛大為鬱悶的看了大漢一眼,剛想說出正題,沒想到那大漢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家就一個凳子,你還是做在床上吧!」
「……」
他媽的,這床這麼髒,能坐人嗎?
許飛真的很想說,但看到大漢一臉誠懇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擺手道:「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哦!」大漢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道,「你要俺大牛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挑剔,俺娘說了,東家不好找,遇到一個一定要把握住。」他揮動了一下健壯的肩膀,露出一塊塊的肌肉,「俺很有力氣,你讓我搬東西,絕對是第一個去,最後一個到達。」
說完,大牛感覺不對,又改口道:「不,應該是第一次到達,最後一個去。」
「還是不對。」大牛摸摸腦袋,自言自語道,「應該最後一個達到,第一個去。」
說到這裡,大牛自己也糊塗了,向許飛問道:「東家,這話到底怎麼說的?」
許飛被眼前這傻漢搞的苦笑不得,見對方問話,道:「應該最後一個去,最後一個達到。」
「為什麼?」大牛下意識的問道。
許飛實在不想和這傻逼廢話了,沒好氣地道:「沒為什麼,我來找你不是教你如何搬東西。」
「那你找我做什麼?」大牛不屑地問道,「以前別人找我,也是讓我搬傢俱,抬假山,還有……」
許飛右手猛然一台,厲聲道:「停。」他覺得,若是這麼說下去,他會瘋掉。
不等大牛說話,許飛道:「我需要你去打一個人?」
「打人?」大牛微微一愣,道:「打誰啊?」說完,又加了一句,「只要你錢給的到位,皇帝我也幫你揍。」
這次輪到許飛驚訝了,失聲道:「皇帝你也敢打。」
大牛傻傻地點著頭,道:「敢,只要你給錢,有什麼不敢的,俺娘說了,想要娶媳婦,必須自己……」
他媽的!
許飛只想罵人,這大牛不但是傻逼,還一個愛說話的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