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不要!」自從西門燕飛的劍一出鞘,冷楓便知道了他的意圖,此時,見他將劍伸到了繩索面前,冷楓皺了皺眉,眼神頓時森冷的令人發悚,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冷冽危險的殺意。
西門燕飛聞言愣住了,緩緩的走上前去,冷笑道:「你自己都性命難保了,還要去管她嗎?」
此刻,他的手早已經被粗糙的繩子勒得出了血,但他卻仍然優雅地朝西門燕飛一笑,道:「只要孩兒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她有事的。」話說完,冷楓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趁其不備,一劍貫穿西門燕飛的胸膛。
這一劍快、狠、準,使得西門燕飛連反擊的機會也沒有,鮮紅妖艷的液體成線如騰繞劍慢慢滴落,冷楓的動作也在他刺中西門燕飛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你——」驚的傻了眼,西門燕飛的身子開始搖搖欲墜。
「嘶……」長劍抽離,西門燕飛胸口的那個窟窿,頓時血流如柱,噴了冷楓滿臉,然後大笑了一聲後,倒在了血泊中,雙眼睜得很大。
「義父,對不起!」冷楓顫顫微微的伸出一隻手,將他的雙眼給合上了,「這都是您逼我的。」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為了保護一樣東西,就不得不去犧牲另一樣東西。
「伶兒,別怕,我這就救你上來。」冷楓邊說邊將繩索用力往上拉,直到繩索愈來愈短,終於和悅伶之間再無距離,他才伸手一探,將悅伶給拉了上來。
「啊……」當看到死在血泊中的西門燕飛時,悅伶又嚇得驚叫了出來。
冷楓一把將悅伶摟在了懷中,安撫道:「伶兒,別怕!」
「你殺了他?」
「嗯。」冷楓蒼白的還掛著血痕的臉上,慢慢的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因為我是不是?」悅伶的目光投向冷楓,朝他微微一笑,帶著一抹歉意。
沒等冷楓回答,不知是誰突然朝這邊放了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冷楓的後背,冷楓皺緊眉頭,悶哼了一聲,刺骨的疼痛立即傳遍全身。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弓箭手,全都手持弓箭瞄準了他們。
冷楓見狀,忙將悅伶掩護在身後,警戒的看著他們:「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是朕!」在悅伶和冷楓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那些持箭的人都紛紛跪下,以額頭觸底,四下頓時一片寂靜,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包圍的弓箭手悄然的給那人讓出了一條道路,隨即便傳來了馬蹄的聲音,剎那間,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停了下來。好像此刻,就是為了等這一片破碎的馬蹄聲,或者是馬背上的那個人。
他,眉宇依舊清冷,宛若千年深潭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和漣漪,卻也正是他的這一份沉靜,讓悅伶的心猛的一收緊,為什麼她會覺得在與他眸子對望的那瞬間,她會感到恐懼和害怕?他沒說我,而是以「朕」自稱,這又代表了什麼呢?
望著地方早已一命嗚呼的西門燕飛,花無語嘴角突然一揚,「姓冷的,你還真是狠心啊,居然連自己的義父都下得了手?」
「你到底想怎麼樣?」旁邊傳來了悅伶帶著無盡憤怒的聲音。
「想怎麼樣?」握著韁繩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他冷然的面容試圖掩藏他的心思,他來找她,僅僅是為了來看她絕望的。
沒錯,他早就來了,他一直在等,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想到這,花無語右手一揚,朝身後的弓箭手道:「放箭!」
「花無語,你瘋了!」冷楓朝花無語怒吼道,轉而便用盡全力揮舞著手中的劍,來抵擋如雨而下的箭。
「血,好多血!」那隨著他身軀擺動而不斷流出來的鮮紅液體,不禁讓她感到害怕。難道今日,她與他就要命喪此處了嗎?
花無語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那宛若子夜的黑瞳猛的一沉,從身旁一名弓箭手上拿過弓和箭,瞄準了冷楓,然後臂膀一拉,箭峰微微一斜,修長的指尖懵然鬆開,那支箭就踩著風飛了出去……
「啊——」花無語的箭,就這樣無情的穿過了冷楓的胸膛,但是他卻並沒因此停止揮舞,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一停下來,自己必將成為箭靶,他的伶兒會害怕,所以就算再累,再痛,他也要繼續揮舞下去。
「花無語,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冷楓終於支持不住,癱軟而下。
「冷楓,怎麼辦?你流了好多血……」悅伶的淚水如潰壩洪水般洶湧而下,悅伶跪著,她艱難的將他抱進懷中,留著淚,摀住他胸口不斷流出的鮮血,而他背後的箭矢早已折斷。
她不要他死,她不要啊!!
「住手!」花無語右手一揚,止住了弓箭手射箭,冷冷道:「冷兄記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差,朕不是說過嗎?只、要、你、死!!」
冷楓虛弱的看著花無語,道:「好,我答應你。」接著他抬手替悅伶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然後朝她笑了笑道:「伶兒,保重!」說完,他便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悅伶,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了懸崖。
「不要!」悅伶見此情景,她忙衝了上去,想要抓住他,救起他,但是卻依然晚了一步,他慌忙伸出的手臂,所能夠抓住的卻只是空氣而已。
「冷楓!冷……」站在懸崖邊,她的心徹底碎了。
他走了,就這樣在她的眼皮底下而走了,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如同一片風中殘葉,瞬間墜入那無底深淵,這樣的自己,她真的好恨!
「許安,送皇后娘娘回去。」花無語面無表情道。
「是。」許安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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