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做過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鳳凰村枉死的那麼多人又怎麼說呢?」
「少跟她廢話,今天我就要用她的人頭祭奠鳳凰村所有枉死的人。」南宮燕宇將劍指著冷月怒道。
「悅伶,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她哀求著悅伶。
「冷月,我很想幫你,可是……」雖然她也很想原諒她,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枉死的人她的心腸又不由得狠了下來。
「哼,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想幫是不是?對,我是罪孽深重,不可饒恕,可我也沒辦法啊,乾爹的命令,從來是沒人敢違抗的。你以為我不想做個好人嗎?你以為我喜歡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嗎?我也是女人,我也想和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我也想做個快樂的平凡人,可是我能嗎?」冷月自嘲道。
「當然可以啊,只要你願意,這一切都會實現的。」
「對於你來說,這些也許很容易辦到,而對於我來說那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夢,我跟你不同,你的命是屬於你自己的,所以你的人生可以任由你支配,而我的命是屬於乾爹的,所以我的人生我無從選擇,無論對與錯,只要乾爹有什麼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言,南宮燕宇不禁冷笑道:「哼,沒想到你對他還很忠心的嘛!真不知道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追隨他?」
「你們瞭解被父母遺棄時候的痛苦嗎?你們能想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在冰天雪地餓著肚子與別人搶一個饅頭吃時的情景嗎?或許,這些痛苦你們永遠也不會瞭解!我知道我乾爹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在我最無助、最艱難的時候,是乾爹他收留了我,給我飯吃,教我識字,教我武功,如果不是他,恐怕當年我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冷月,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悅伶走上前去,本想安慰她,沒想到她卻突然快速的將一些粉末灑向了悅伶及南宮燕宇,迎面而來的粉末佈滿了悅伶及南宮燕宇的臉龐,見此情景,冷月趕緊趁機逃離了現場。
「伶兒,我們被她騙了!」話音剛落,南宮燕宇便頭重腳輕,一陣昏眩過後,立即失去了知覺。
「燕宇!」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聽到悅伶在呼喚他的名字,他好想回答她,可是卻已無能為力的昏睡了過去。
看著南宮燕宇倒在自己面前,她愣是嚇壞了,剛想走上前去,卻發現自己也開始渾身無力起來,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床上的人兒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若不是他對那些侍衛用強,他們又豈肯說出冷月的行蹤,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已死在冷月特製的毒粉「百花凝」下了。
這期間她燒了又退,退了又燒,汗水早已浸濕了她兩頰的幾縷髮絲,她的口中不知在呢喃什麼,一直說個不停。冷楓皺了皺眉,拿起一條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她額上、臉上的汗珠。
「水……水……」悅伶虛弱地睜開沉重的雙眼,喉嚨的熱感讓她難以忍受,忍不住想要喝水。
冷楓撐起她的身體,讓她枕躺在他的懷中,一口一口的餵她水喝。悅伶由於渴得厲害,以致於喝水時有些急促,導致咽得太快而輕咳出聲。見她咳得厲害,冷楓忙將茶杯放下,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幫她順順氣。
「燕……燕宇……」悅伶開口,聲音低的猶如蚊子般,「天都黑了,你為什麼不點燈啊?」她抬頭按了按額頭,暈眩的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眼前的黑暗也讓她非常不習慣。
「什麼?」冷楓愣了愣,他知道她是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傻瓜,我說你為什麼不點燈?」
「點燈?」冷楓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對啊,屋子裡這麼暗,你不點燈的話,我不是什麼都看不到嗎?」
「看不到?」冷楓俊臉一沉,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天吶,這怎麼可能?她的眼睛竟然看不見了?!
「燕宇,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點燈啊?!!」悅伶有些不滿。
「伶兒……」他頓了頓,然後吸了幾口氣道:「現在天大白,不需要點燈。」
聞言,悅伶愣了一下,呃……他剛剛說什麼來著?天大白?!那……那為什麼她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呢?她試著從混亂的思緒中理出一個答案來……
「呵呵……燕宇,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要是現在天大白,我……我……為什麼會看不到任何東西呢?」悅伶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試著平穩自己不規則的心跳。
對,一定是他在騙她。悅伶雖然這樣想著,可是一股恐懼緊緊的盤踞在她的心頭,她顫抖地伸出雙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不會的,我一定是在做夢,我怎麼可能看不到了呢?悅伶暗暗叫道。
正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
「你失明了!」冷楓簡潔地告知她這件殘忍的事實。
失明?這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失明了呢?!悅伶被他的話駭住了。
「不可能,我怎麼會失明呢?!」悅伶掙扎著要抽出雙手,無奈緊握她的人絲毫不放開。
「放開……我不相信……怎麼會……」她不顧頭疼激動地想要起身。
望著她,冷楓不由得心疼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失控的模樣。
「放……放開我……咳……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對週遭的環境感到恐懼,驚慌及無助,以致於一激動便引起陣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