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男朋友就是要找比自己高壯的,這樣讓他抱起來感覺多美。然而書仁想是這麼想,兩篇薄唇一張一合的卻聒噪地嚷嚷道:「你幹什麼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嗚啊,嗚啊,嗯啊……」艾茨低下頭吮吻她的嘴,靈滑的舌霸道地闖入檀口,逼迫香舌與他糾纏。
書仁推推他的胸膛,瞪著大眼,斷斷續續地說:「姓艾的,你、你個趁人之危的混蛋——」
「你再吵我會繼續吻你。」艾茨豎起倒八字眉,頗具震懾效果。
書仁只得肥肥閉嘴,雙手自然而然地環抱住艾茨的脖子,她小聲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艾茨再次封住她的唇,直吻得書仁透不過氣連連求饒,「嗯呃,你、我——」
明顯是藉機在佔便宜的某男當然不會就此罷手,他轉而將書仁抱坐在琉璃台上,書仁背對著鏡子,越是掙扎越是瘋狂,艾茨無法抑制地啃咬她雪白的脖頸,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四處遊走。
書仁敵不過他的熱情,兩手胡亂地拍打他的後背,她說:「姓艾的,你真就那麼飢渴,體諒一下我還是個病人可以不?」
艾茨確實只顧自個兒爽,他分神抬起頭,問:「你不喜歡在這裡?」
書仁無奈地歎了口氣,掄起拳頭,用勁力氣朝艾茨的俊臉揮去,艾茨閃躲不及,硬生生地吃了她這一拳。不得不說書仁的恢復力還是不錯的,之前連打他耳光的力氣都沒有呢。
「SHIT!」艾茨護著下顎,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吼道:「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就打人,有你這樣的嗎?!」
書仁不甘示弱,吼回去:「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發。情,有你這樣的嗎?!」
艾茨怔怔地望了她一會兒,忽而笑了,他們從以前就是這種相處方式,熟悉的感覺襲來,他滿懷感動地擁住她,「仁仁,這樣的你,好久不見。」
書仁也訝異自己的態度,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恐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那個,你不是要帶我去個地兒嗎?怎麼還不走?」
艾茨深呼吸壓制體內的慾火,一雙閃著綠光的眸子莫名的令書仁不自在,她對這種事兒產生了陰影,儘管對方是唯一與她有關係的艾茨,她仍無法放下戒心接納他。
「我們走吧。」艾茨輕鬆地抱起書仁,踢開洗手間的門,險些撞扁了皇昇的鼻子。
「呃,哈哈,茨少,沒想到你們夫妻倆這麼恩愛。」皇昇這傢伙準是聽到了洗手間裡的聲音,摸摸鼻子,他今兒個口風沒有探到,不會那麼快走。
書仁扯扯艾茨的領帶,不好意思地說:「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的。」
艾茨冷冷地瞥了皇昇一眼,既然他不走,那就讓他自個兒呆著,反正像這種傻傻等待的事兒他也幹過不少回了。
書仁羞愧地埋頭,感覺得到醫院裡的護士病人家屬醫生的眼光都在朝她彙集,碰上艾茨這麼高調的主兒,她想不引起注目都難。
艾茨一路抱著書仁,絲毫不吃力,將她放進滿是玫瑰花香的車裡,他期待她的反應。
書仁詫異地轉過身看到車後座慢慢的鮮紅玫瑰,沒想人艾茨會在這時候玩浪漫,她心裡有觸動,可是並不代表她會因這幾千朵玫瑰花就原諒他的惡劣行徑。
「這些花,你可喜歡?」艾茨試探性地問。
「你只是帶我來這兒看花的嗎?我看了,還聞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艾茨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出來,關閉了車門,他繞了一圈之後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開啟了車內的暖氣,然後幫書仁繫上安全帶,他說:「這些天呆在醫院一定悶壞了,今天放鬆一下,嗯?」
書仁沒有搭理他,伸手從車後座抱來一束大大的玫瑰,她聞著香味,並沒有如正常女孩般矯情惜花,她掰開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地剝,剝到一定量,仙女散花。
艾茨的頭髮,衣服都灑滿了玫瑰花瓣,如同漫畫裡的王子,由著書仁胡鬧,艾茨眉眼間滿是寵溺。車裡滿載花香,慢慢地駛出停車場,他偶爾伸手掐掐書仁的臉頰,用眼神示意她安分點。
「玫瑰花,我想想,接下來是香檳戒指嗎?」書仁睜著大眼好奇地笑道。
「你想喝香檳嗎?還有戒指,結婚戒指你不是戴在手上了嗎?」艾茨還沒意會過來,書仁說的那是求婚的俗招呢,這招俗是俗,感動的效果不差,值得一用。
「什麼啊,我以為……」書仁以為艾茨為了留住她打算第二次求婚呢,看來是她想多了,那次結婚登記實在是倉促,她壓根就沒有嫁為人婦的結婚感覺。
「你以為什麼?」艾茨饒有趣味地問。
「沒什麼。」書仁癟著嘴,即使他鄭重地向自己求婚,也絕對不能答應,更何況他也沒那個意思,敲敲自己犯傻的腦袋,她要堅定立場。
艾茨的車速放得緩慢,書仁怔怔地望著車外蕭條的樹木,感覺外面肯定非常冷。她穿著醫院的衣服,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粉色外套,裹緊外套,她蜷縮起雙腿,幽幽地喊冷。
艾茨將暖氣開大,再給她一件薄毯子御寒,彼此間沒有說話。海鷗在天空飛翔,發出清脆的啼叫聲,車子繼續緩慢前行,沿著海岸線,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書仁不知不覺地犯困想睡,躺在舒服的真皮椅上打瞌睡。
艾茨這一段路開得很慢很慢,習慣開車的時候想問題,想得入神時忽略了書仁,回神過來看見她睡著了,於是將車停在半路。
許是生病的關係,書仁很是怕冷,即使開著暖氣,有外套薄毯,依然冷得微微顫抖。艾茨將車後座的玫瑰花挪到一邊,放平她的坐墊,再將她裹著的薄被鋪展開來,一系列的照顧動作熟稔又溫柔,完了又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周圍是一片蔚藍的海,車裡靜得能聽見細微淺均的呼吸聲,艾茨側身觸摸她睡著的容顏,就這樣只是靜靜地看著,而這平和安詳的時刻對他來說是那樣難得,瞌睡蟲爬上了他的眼瞼,疲勞過度的他終於能安心的稍作休憩。
書仁忘記自己是何時睡覺的,醒來的時候愣了好半響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推推艾茨的手臂,喊幾句他都沒有答應,悶悶地歎了口氣,她把西裝外套還給他,湊近他的臉時,心臟莫名的產生悸動。
這張臉無論看多久還是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回憶起映著她的臉的漆黑雙眸,書仁的手僵在半空,她怎麼能忘記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傷害,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這麼一想,她便鐵了心地不讓艾茨好過,嚷嚷著喊他清醒,沒半點反應。
「姓艾的,你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呢?就是這裡嗎?」書仁摸摸車窗,抹去一層白色的水汽,看到的世界廣闊而冷清。
艾茨剛好將車停在了海岸線的高速公路停車道,書仁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想下車去飽覽全貌,海是這麼美這麼壯觀,她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
「你想去哪裡?」艾茨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書仁不依地甩開他的手,逕自蹦躂著下車。
「SHIT!」艾茨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打開車門將不受控制的書仁抱到安全範圍,他朝她嚴肅地怒吼:「你想死嗎?!竟然在高速公路上亂跑,你腦子裡裝的什麼?要是有車過來剎不住怎麼辦?!」
書仁被他這一嚴肅的怒吼嚇住,委屈地憋著眼淚,她狡辯道:「不是沒有車嗎?我就是想過去那邊看海而已,至於這麼凶嗎?」
「你真是不知死活——」艾茨深深吸氣,憋住,再緩緩呼出,書仁真的嚇死他了,那種唯恐失去她的恐慌在關鍵時刻湧現,他才知道對她的感情之深。
書仁被迫坐在車裡靜思己過,咬著薄唇,她繼續蹂躪那些嬌艷的玫瑰。
艾茨還有些後怕,狠狠地掐她的臉頰,他厲聲道:「你這猴子似的德性再不改肯定出大事!」
書仁吃痛,埋怨地嘀咕幾句,你才猴子咧,你全家都是猴子,不過是過一下馬路,凶什麼凶?
她的嘀咕他聽的一字不漏,確實是反應過度了,可這女人怎就令人這麼擔心呢?這樣讓他如何安心放她去飛?
抱住她的頭,他說:「答應我,以後做什麼事情前要想清楚,別再這麼衝動,剛才很危險你知道嗎?」
「呃,好,我知道了。」書仁糊里糊塗地被他抱著,抬眼偷瞄他的面色,她弱弱地說:「可是我想去看看海——」
艾茨摸摸她的頭,安心地鬆了口氣,說:「看海坐在車裡就能看,你還病著呢。」
艾茨說完,解開自己的米色圍巾,圍住書仁的脖子,書仁心動,圍脖還有他的餘溫與香氣,她不習慣他的體貼溫柔,尷尬的紅了小臉。艾茨倒是理所當然,繫好圍巾,他把西裝外套也奉獻給書仁。
「你,你幹嗎總是對我這麼好?你這樣,你這樣我很難為情的。」書仁狐疑警惕地望著艾茨,受不了曖昧啊。
艾茨沒有回答,他打開車蓋,冷風呼嘯著襲來,書仁吸吸鼻子,真冷,看人艾茨多健碩,就穿件白襯衫內裡一件黑背心,他就不冷麼?她想把西裝脫下來還給他,艾茨說不用,然後一把將嬌小的她抱在懷裡。
「這樣就不冷了。」
書仁嗔怒瞪了他一眼,小腦袋四處張望,身處海岸線的高速公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激動。天空是厚厚的白雲,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看不到盡頭的水泥馬路,還有成群的海鷗飛過時清脆的啼叫聲音。
艾茨心煩意亂時常開車來這裡看海,書仁那份雀躍與激動他能理解,指著遙遠處的島影,他問:「看到了嗎?那是瀾島,島上的自然環境保護得很好,有許多珍稀的植物都在那裡。」
「看到了,你要帶我去那兒麼?可是那要過海的,我們怎麼過去啊?」
「這個用不著你擔心。」
書仁攀著艾茨的肩膀站起來,看到茫茫的大海,她哇聲不斷,「真的好神奇啊,大自然多麼偉大,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呢?姓艾的,你快看,那是艘豪華游輪耶,好壯觀——」
艾茨拍拍她的屁股,道:「潑猴就是潑猴,看你激動成什麼樣兒?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游輪嗎?」
「嗯嗯,確實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這麼豪華的游輪。」書仁承認自己世面見得少。
「那麼,想上去看看嗎?」艾茨引誘說。
「我想啊,可是不知道我會不會暈船?呼呼,好冷,好冷,這裡雖然美,可是呆久了肯定會感冒。」
書仁哆嗦著縮回腦袋,靠在他胸前,「從以前就很喜歡看海,面對那片蔚藍的大海,感覺什麼都變得渺小,煩惱統統隨著海風煙消雲散——」
「是嗎?」艾茨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問道:「那你現在還有煩惱嗎?那些不好的令你寒心的記憶都煙消雲散了嗎?」
書仁蹙眉,「這個另當別論,你所做的缺德事我要永遠永遠記著,以後嫁人生了小孩我還要講給我孩子聽,哼。」
艾茨捏緊她的下巴,目光陰鷙,「嫁人?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還想嫁給誰?」
「就算沒有發生那晚的事兒,我們也只有兩年的契約,遲早要一拍兩散的人,幹嗎老是限制我?我以後要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生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咋滴?」
她樂滋滋地幻想擺脫某腹黑男後的美滿生活,特別期待的樣子。
「你儘管試試,我看誰敢娶你!」他艾茨的妻子誰敢覬覦,不要命兒了?
「有你這麼霸道的嗎?難不成你還要干涉我下半輩子?姓艾的,我們就只是員工與老闆的純潔關係,請你不要把歪主意打在我頭上。」書仁拽拽地說。
你艾茨家財萬貫英俊瀟灑翻雲覆雨又咋滴?咱就是不屑跟你做夫妻!
「你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員工與老闆?」艾茨挑眉,將她的下巴往上一提,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書仁沒有放抗,她圈住他的脖子,與他纏綿一吻,就當是離別之吻,她確實對這個男人有愛有恨,呆在他身邊太煎熬,如此,她才拚命地想離開。見書仁微瞇著眼熱情地回吻,艾茨揚起一抹寬慰地笑,大手按住她的小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書仁於艾茨來說就像是一個磁場,每次一碰她就會欲罷不能,書仁的粉舌大膽地調戲他,舔過他的唇瓣,無端地惹得他一身熱燙。
艾茨渾身緊繃,他暗啞著聲音說:「仁仁,別玩火。」
書仁停下來,目光流轉,帶著狡黠的笑意,輕輕地用手指觸摸他的下巴,她的手指冰涼,指腹磨蹭他線條完美的下巴,然後移上,描繪艾茨的嘴唇,一筆一畫地畫到他瞪著眼睛,緊緊地捉住她捉弄的十指。
沉默一會兒,艾茨低笑出聲,說:「你是故意的,好玩兒嗎?」
書仁抽出右手,睜著大眼說:「好玩,好玩,我多怕你是個面癱君,逗了這麼久都不會笑的。嘎嘎。我終於知道你的罩門在哪裡了。」
書仁繼續調戲他的嘴唇,艾茨倏地咬住了她的手指,嘴角快樂地上揚,炫白的牙齒放開她的玉指,問:「我的罩門在哪裡?」
「這裡,這裡。」書仁點點他的嘴唇,「你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這裡。」
艾茨渾身肌肉,書仁試過搔他癢癢,可他似乎沒感覺,喜怒不形於色,這讓書仁特別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