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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汐的犀利眸子滿是恨意,握著拳頭忍耐翻滾的怒意,確實,眼看一場好戲即將上演,卻因為幾句話情況逆轉,她怎能不恨?
再瞅瞅艾老爺子,赤著上身,人活到這年紀身子仍舊硬朗,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可為毛他的眼睛如此灼熱危險?不妙,實在不妙。
書仁太熟悉那種肉慾的眼神,她抿唇,吞吞口水,虛假地笑幾聲。
人艾老爺子有這種反應其實很正常,書仁衣裳不整且被捆綁成大字狀,就算不看她那張受虐的俏麗臉蛋,只是雪白的香肩,性感的鎖骨,稀薄的絲質內衣,足以令男人呼吸困難眼冒淫光。
而書仁還是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子,有時候傷痕是能激起某些憐惜衝動的。
艾老爺子盯著她受傷的小臉,帶著歉意問道:「仁仁,這臉蛋的傷是爸爸弄的嗎?」
眼看他的鹹豬手就要摸到自個兒的臉頰,書仁連忙否認道:「不是你,不是你,是莫汐弄的,我不同意她害你,她就往我臉上招呼了。」
艾老爺子疼惜書仁,轉而眼瞪向莫汐,此刻莫汐的信用額度明顯低於書仁,她含冤莫白,楚楚可憐的忍著眼淚搖頭否認。
可事實勝於雄辯,書仁這臉的傷難不成是自個兒給弄的?人艾老爺子沒下過這手,而她的手腳卻被綁得死緊,這屋子除了你莫汐還有第四個人不成?艾老爺子給了她秋後算賬的一眼,回過頭來幫書仁解開繩子。
書仁邊哭邊說:「老爺子,當初艾茨要我這麼做的時候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我得這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如今只希望老爺子健健康康的……」
「仁仁,難得你這麼孝順,你放心,我一定找名醫治好你的病。」
終於艾老爺子解開了她左手腕的桎梏,書仁微微鬆口氣,危險下降一級,左手幫助右手解開粗繩,然後是左腳,右腳,她書仁終於擺脫困境獲得自由了。
書仁大大地鬆了口氣,現正沒有誰能欺負她,而她也終於能為自己出口氣了。
莫汐瞥見她狡黠的眼眸,醒悟過來後嚷嚷道:「爸爸,她是騙你的,她根本就沒有得艾滋!」
書仁挑眉道:「我呸,你才得艾滋,你全家都得艾滋!」
她豁然站起身,看著自己身上這套如同隱形的衣服,她皺眉嫌惡,十分不滿。艾老爺子看著她重獲自由的神情,老謀深算的他隱約感覺到他被這娃擺了一道。
書仁這身誘。惑男人的裝扮吸引艾老爺子的注目,他看著書仁猶入無人之境般翻開莫汐的衣櫥,從裡面挑出能夠蔽體的睡袍穿在身上,他的皺眉越來越深。
艾老爺子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按住書仁的肩膀,問:「仁仁,你沒病吧?」
書仁笑,轉身之前先抓住他的鹹豬手一記反肘,她沒有忘記這個老頭的罪行,那猥褻的嘴臉、令人作嘔的淫。語、無恥的輕薄行為。
「我當然沒病,有病的那個是你!」書仁本想忍著不得罪他的,但是當他的手碰到她的那刻,她就沒法忍耐,想起剛才所受的屈辱,她的怒意更甚。
莫汐見狀,可終於輪到她示忠表明立場了,她尖叫著跑過來阻止書仁,說:「賤丫頭你這是幹什麼?爸爸,爸爸你沒事吧?你快點放開爸爸,否則我不客氣了!」
「哼?!你不客氣?」書仁推開艾老爺子,更令她憤怒的是這丫,竟然設計這種爛橋段,「莫汐你知道不?剛被你綁住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逃脫後第一個要揍趴你,丫的有你這麼沒人性的女人麼?!」
書仁小宇宙爆發了,她回給她五巴掌,有仇必報,賞給她耳光子之後,她揪起她的波浪長髮,「我這個人其實很能忍,自認為沒有做過得罪你的事兒,可你丫的無緣無故招惹我——」
書仁激動的說著,並沒有注意到回過神來臉色暗沉的老爺子朝她伸出魔掌,是的,老爺子最為重視的依舊是子嗣,莫汐懷著他的孩兒,他斷然不可能讓書仁這麼猖獗地欺負她。
「啊——」書仁喊痛,背後的老爺子同樣揪起她的頭髮,怒罵道:「反了反了,你們全反了,給我放開手,不然老子掐死你!」
「爸爸,爸爸。救我啊,爸爸——」莫汐哀呼,頭髮快被書仁給扯斷了。
書仁的頭髮被艾老爺子狠狠往後一拉,她被迫昂起頭,莫汐趁此機會再次往她的臉上招呼,緊接著尖利的指甲劃過她雪白的脖頸,力道之猛,幾片修得齊整畫著精美圖案的甲片飛了出去。
書仁呼痛,不得不鬆開莫汐的頭髮,她被艾老爺子拉著往後退,書仁很想給他一記過肩摔,可是自己的體力太弱,而且考慮到老爺子是上了年紀,她不能得罪蘭城至高無上的爺,是的,就算再怎麼討厭嫌惡,她也要忍耐。
如此,本想給他過肩摔的雙手放了下來,而就在她思考之際,常年有運動身體健碩的老爺子一把撂倒她,書仁半躺在地上,跌落在地摔疼屁股的她疼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賤丫頭,竟然敢這麼對我?!」莫汐的頭髮被她扯亂,平日裡優雅貴氣的豪門少奶奶,今個兒就是個瘋婆娘。也難怪她如此生氣,如今的蘭城有誰個敢像書仁那樣又是耳光又是揪頭髮的?
書仁必須承認她這陣子太好吃好住,跆拳道之類的護身運動太少練,於是,杯具了——
莫汐那雙細根高跟鞋無疑是利器,用力地往書仁肚子一踩,書仁這會兒是痛到沒辦法說話,她捂著腹部,難以置信此女這般狠毒,她的肚子好痛,好痛,彷彿被踩壞了血肉,劇烈的痛楚令她窒息。
「看你這賤丫還敢放肆!?」莫汐沒完兒,踩一腳之後,拿起架子擺放的名貴古董花瓶,眼也不眨地朝書仁身上砸。
瓷器破碎的響聲驚動了宅子,傭人們紛紛從睡夢中爬起來,聽聲音是老爺住的樓層傳來的,可是怎麼辦,平日裡老爺子有吩咐,夜晚是不能上樓的。
書仁被莫汐的花瓶砸中頭,她虛弱無力地趴著,額頭冒出鮮紅的血液,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莫汐拿起花瓶砸來的一刻,她心裡拚命念著喊著的名字是艾茨,可是沒有誰來救她,根本不能指望誰能帶來救贖。
響亮的破碎聲提醒了艾老爺子,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陷入瘋狂的莫汐,再看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書仁,斷斷續續地說:「汐兒,汐兒,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啊——」莫汐一驚,抱住頭瘋叫,梳妝台的瓶瓶罐罐應聲落地,又是一片破碎的聲音。
「仁仁,你醒醒,你醒醒。」艾老爺子拍拍書仁的臉頰,可怕的是她沒有反應。
「怎麼辦?爸爸,我該怎麼辦?她、她是不是死掉了?——」莫汐終於知道害怕,她哭著拉扯老爺子的手臂,驚慌的瞳孔裡倒影著書仁一片死灰的臉色。
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冷風一刀一刀地吹過,在這樣寒冷的雨夜,艾家的燈火忽明忽暗。
傭人們處理完莫汐房間的陶瓷碎片之後,艾老爺子便讓他們回去睡覺,留下管家和醫生。
醫生簡單地替書仁的額頭包紮完傷口,老爺子就讓他去看看莫汐,懷有他孩兒的莫汐比書仁重要,他唯恐莫汐這一驚一乍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可他不知道,真正懷有艾家孩子的是書仁,醫生只幫她處理肉眼能見的傷,未來得及檢查她受創嚴重的腹部,默默孕育在書仁子宮裡尚未成型的孩子已經是危在旦夕。
書仁只是短暫的暈眩,微微睜眼,她心有餘悸,潛意識裡以為噩夢還沒有結束,她睜眼第一件事兒就是逃離這個骯髒的豪宅。
傭人不敢再出來,管家醫生艾老爺子全在照顧莫汐,她的房間裡空無一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步出房門,她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恐有人出現將她抓回房間綁起來。
書仁清楚,在她朝艾老爺子與莫汐動手時,她就不能再呆艾家,勉強或者被迫繼續住在這兒的話,遲早不是被公媳倆掐死就是終日擔憂神經衰弱而死。
她赤著腳踩在大理石旋轉樓梯石階上,捂著腹部痛苦地咬著唇,臉色越發慘白。
丫的竟然這麼狠?!書仁忍著淚水,在她的體力消耗殆盡前,一定要逃出這地兒,她就算是死也不願在這地兒多呆一秒。
莫汐以為自己殺死了書仁,處於極度恐慌的失常狀態,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告知艾老爺子二少奶奶的情況並不樂觀,經老爺子默許後回到書仁的房間,卻已無人。
「老爺,老爺,壞了,二少奶奶她不見了——」
書仁聽見管家的呼喊,差點摔跤,她扶著樓梯,咬牙繼續不要命的逃亡。
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袍,外面下著凍雨,推開大門時,迎面撲來的冷風刺痛了她暴露在外的肌膚。尤其是被指甲瓷器割傷的輕淺傷痕,像是又一把刀割在傷口上一樣,疼得她面容扭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管家的聲音越來越近,她顧不得寒冷凍雨,赤腳踩在冰凍的濕草地裡,細雨濛濛,寒意滲入心脾。書仁才發覺自己原來是生命力如此旺盛的人種,能夠在一場生死肉搏中逃脫出來,而且還有體力撐著虛弱不堪的破身子在雨夜裡狂奔。
書仁邊跑邊回望,唯恐有人在後追趕,偌大的檸檬園裡只有呼嘯的冷風冰點凍雨,她自嘲地想,這麼冷的雨夜,應該是不會有人再來追她的吧——這番安慰自己,她筋疲力盡地跌坐在濕地裡。
瑟瑟發抖的她抬起頭來望天,感慨道:「這個時候,這個時候——」
她的腹部絞痛,按著肚子使勁兒地忍耐,她繼續說:「這個時候哪怕是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在身邊也好啊,我是不是……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兒,所以今生要這麼倒霉?……肥肥,姐啊,你在哪兒,你不是說過會幫我的嗎?求求你,求求你快點出現好嗎?我,我真的快要死掉了,疼,真的疼……」
書仁沒有矯情,她確實渾身都疼,特別是肚子,凍僵的她忽而感覺到大腿內側流出來溫熱的液體,書仁倒抽一口涼氣,神智恢復幾分,她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呆在這濕冷的地裡,否則就算她能僥倖逃過這劫,將來也會有可怕的後遺症的。
可是怎麼辦?她完全沒有力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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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書仁就覺得童話《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個悲傷的故事。
女孩又冷又餓,坐在冷風肆虐的牆角,火柴沒有賣到一個錢不敢回家。她的小手幾乎凍僵,終於受不了,抽出一根火柴點燃。終於在溫暖的亮光裡看到了幻象。那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美味的食物。掛著畫片點著蠟燭的聖誕樹。慈愛的奶奶。第二天清晨,人們看見坐在牆角里的小女孩,手裡捏著燒過了的火柴梗,兩腮通紅,嘴上帶著微笑,凍死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真像是那個女孩,因為在她幾近絕望的眼眸裡,忽然出現幻影。
那是銀次,她潛意識裡卻希望是艾茨,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容,她終於慢慢地閉上眼睛。
銀次連忙將她抱起,書仁的狀況顯然出乎他的意料,莫汐也玩得太過火了,這番折騰書仁,恐怕到時艾茨生起氣來誰也沒法救得了她。
「仁仁,熬過這關,只要熬過這關,我保證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銀次抱著書仁,大步朝檸檬園外停放的車輛走去,雨滴劃過書仁的眼,猶如落淚般淒美,銀次抱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女子,那曾是個多有活力多討喜的娃,現在這副模樣,他要怎麼跟艾茨交待哎——
然而情況是比他想像中糟糕的,將她放在車裡時,車裡昏黃的燈光帶來一絲溫暖,也讓銀次瞥見她兩腿間留下來的暗紅血跡。
「該死!」他一刻不容緩,找了張絨毯裹住書仁,立馬開車趕往醫院。
書仁被送進急救室,在外頭等待幾個小時的銀次心情很是複雜,醫生說書仁的孩子沒了,保不住,他雖然不是孩子的爸,可是這感覺很心疼。
銀次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默默地在心裡祈禱:「主啊,請饒恕我的罪行,請您別讓孩子爸太早回來,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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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一架鐵灰色私人飛機從洛杉磯起飛,飄洋過海,穿越重重迷霧,終於黃昏時分抵達蘭城。
輝宏雄壯的鐵鳥降落在機場的迎賓機地,幾輛豪華轎車老早就停在旁邊,其中屬蘭博基尼Sesto Elemento概念車尤為搶眼。
身著黑色風衣的艾茨從自動伸展開的樓梯道走出來,風度翩翩,邁著大步沉穩的步伐,舉手投足間就是副領導的范兒。
助理跟在他身後,目送茨少爺騎上坐騎飛馳離去後,他趕緊命令下屬將茨少從洛杉磯百貨公司帶來的東西搬到其他幾輛車裡。
艾茨一路高速,心情貌似很不錯,他習慣性地觸摸下巴,並無細思自己這種愉悅神采緣由於何。他忽而瞥見鏡中揚著傻氣笑容的自己,頓時僵住,他分明看到自己期待的眼神。
只要想到書仁收到禮物時的反應,他就忍不住高興,特別是她那副嬌憨模樣,總是令他忍不住想親親抱抱再掐一掐。
艾茨的車在柏油馬路上飛馳,只二十分鐘,車子已然到達艾宅的外圍。數輛轎車跟著陸續抵達艾家。
由於昨夜的凍雨,空氣是濕潤的,打開車門迎風而立,冷風如刀割般的蝕骨,他本是該立刻踏入艾家抱嬌妻的,但是回頭望向那片被風雨冰凍過後更加蒼翠的樹木,他那顆燙熱的心忽而像被蜜蜂蟄了一下。
果林裡一切如故,昨夜那個慌張寒心負傷逃亡的柔弱女子仿似不存在,風雨沖洗了她奔跑的腳印,果樹下那片觸目驚心的血紅卻還留著淡淡的痕跡,但也無人能曉她當時的疼痛。
艾茨推開大門踏入艾家,直覺敏銳的他隱約嗅到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血腥味。怪異的氣氛令他生疑,不知怎的,心臟忽而狂跳,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他感到心煩意亂。
艾老爺子端坐在客廳,平日裡總是穩重慈祥的老人此刻並沒有掩飾他的陰暗面,他輕抿一口香茗,等著艾茨朝他走來。
艾茨看這陣勢,也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說,他走過去喊了聲爸爸,逕自坐在溫暖柔軟的沙發裡,想著此刻仁仁肯定在睡懶覺,待會兒再抱她也不遲。
可是已經遲了。躺在病床裡與死神搏鬥的書仁已經放棄了堅持,是的,她其實已經很累,一個人活在世間,不可能只為自己,她那樣累,那樣疼,那樣忍,究竟是為了什麼。
人在難過痛苦的時候,那種渴望解脫的心尤為強烈,對書仁來說,醫生直接給她一刀致命就是解脫。
在麻醉藥逐漸失效的手術過程中,她微微睜眼看到醫生滿手鮮紅,嘴巴顫動,好像是在說,疼,疼,疼……
艾老爺子喝入一口清香芳甜的茶,淡淡地說:「你如果還想繼承我的財產,就立刻和那個女人離婚。」
艾茨聽到這句話,眼光的犀利鋒芒畢露,他驚怒問道:「你難道已經……」
艾老爺子在他發怒前摔破了茶杯,暴怒吼道:「孽畜!竟然讓那種有艾滋病的女人踏入我艾家!若不是昨晚她動手,汐兒不會流產——孽子,我要你立刻跟那個女人離婚,否則我的財產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艾滋病?呵,呵呵,艾茨不怒反笑,幸而書仁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她動手,莫汐流產又是怎麼一說?不難猜想是莫汐玩小把戲,他沒有興趣追問,此刻就想去見見書仁,問她出手打人的感覺爽快嗎。
艾茨拍掉衣肩濺到的茶水,瀟灑地站起身,無視老爺子的砰然大怒,不屑地應道:「你認為你還有多少遺產?」
「你!孽畜!!」艾老爺子氣煞,他或許不知道,如今的蘭城已經改主換代,他艾茨靠智商玩手段建立起來的娛樂消費鏈足以媲美老爺子半輩子拼來的江山。
助理已經將東西全運到艾家,正吩咐下屬將東西搬進來。艾茨沒有理會老爺子,揚手讓家裡的傭人把東西拿進房間。
艾茨抱胸望著遭到書仁肆虐的海報,眉頭挑起,他走入臥室,發現他的海報沒有一張能夠逃過書仁的胡亂塗鴉,幾日不見,她的膽兒是越來越大。
艾茨心情不錯,反正他也想換新的,這些遭惡搞的藝術照就算了,他最後打開浴室的門,依舊沒有人。
「怎麼回事?人呢?」他詢問站在旁邊努力保持淡定的管家。
「茨少,二少奶奶她、她不見了……」
「不見了?」艾茨蹙眉,看著管家不同尋常的冒汗反應,他問:「人怎麼會不見?究竟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管家向來怕極二少,他被二少陰柔的語氣嚇得軟了腿,加之昨天夜裡詭異的事情,回答的話斷斷續續,「茨少,昨晚二少奶奶似乎與大少奶奶發生了一點……沖、衝突,受了點傷,連夜跑了出去……」
「受了點傷?」艾茨瞪視他,「她受傷了你沒有找醫生過來,還由著她跑了出去?!」
管家差點被他暴吼的聲音嚇趴,他唯唯諾諾地說:「茨少,那是老爺的意思,他命令我們不准管,由著二少奶奶……茨少爺,二少奶奶昨晚好像傷得不輕……」
「SHIT!」艾茨咒罵一聲,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銀次那傢伙的電話。
管家吞了吞口水,他這含蓄的說辭已經令茨少爺如此盛怒,要讓他知道二少奶奶傷得很重,這該如何是好?
「SHIT!」這是艾茨連續說的第二次髒話,銀次竟敢不接他電話!?這種情況無疑表明,書仁傷得很重,銀次這傢伙難辭其咎——
「該來的還是會來。」銀次抬頭看手術中閃著紅光的燈泡,無奈接起艾茨的電話。
「人呢?在哪兒?」艾茨越是生氣的時候,語氣越是溫柔。
銀次撫額,如果在書仁尤為危急的時刻告訴他真相,他肯定少不了挨幾拳,狀似輕鬆地笑幾聲,他忽悠道:「怎麼?茨少,你現在該跟我承認了吧?」
「我需要跟你承認什麼?」艾茨的心全繫在書仁身上,她的安危未知,他心急如焚。
「承認你對書仁的感覺,是愛情,這場遊戲你輸了,輸給一個涉世未深的娃娃。」
銀次邊說邊看手術室,門依舊緊閉,裡頭綠袍醫生滿身是汗,書仁面色慘白,電子儀顯示的曲線頻率越來越弱,看似快被拉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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